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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际行动可太惊人了，慕婉婉如是想着，那日在库房的事可让赵姨娘吃尽了苦头，她还一直以为是王府的人在悄悄帮她，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王府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帮忙，只是那日顺手才救了自己？

“那，告发慕芊芊的纸条也是你写的吗？”这话脱口而出，教慕婉婉自己也意外，她似乎急切地想要知道什么，问了话，却看不透自己的心意。

屋顶上掌风刮过，是暗卫又挨了一巴掌。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暗卫有些想念那个成日里碎碎念的徐太医了，最起码人家不会揍他，顶多就是嘚吧嘚吧几句。

秋冬露出疑惑的眼神，“什么纸条？”

这神情不像伪装，看来是真的不知道，慕婉婉默然，也是，笔迹都不相似，若真是秋冬写的，又何必去伪装笔迹，既要投诚，这桩事也算是帮忙。

“没什么。”见秋冬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慕婉婉只得随便找了个话题应付过去，“你既说要帮我，可有自己的法子？”

“奴没有。”秋冬也坦诚，老老实实道，“前几日奴在屋里头隐约觉得外面有人影晃过，并不敢确定是小姐，出来查看时却不见人，今日在屋里瞧得分明了才敢出来同小姐相见，敢问小姐是每日都会来吗？”

屋顶上的暗卫挨了今夜的第四巴掌。

他觉得有些委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一直挨巴掌，就算不能开口说话，也可以用别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思啊，为什么要一直打人。

虽然落掌没有声音，但是真的很疼的。

慕婉婉瞧着她，慢慢扯出笑意来，已经被发觉了也没有必要伪装，就算真是赵姨娘派来的，也反向说明赵姨娘发觉了自己的偷窥，于是便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

“如果小姐信得过奴，奴愿意告知小姐姨娘的所有计划。”秋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担心慕婉婉还是不相信，又说，“若是小姐不信任奴，奴也可以找地方让小姐藏身，一来小姐躲得隐蔽些，就不会被除奴之外的其他人发觉，二来，这天寒地冻的小姐也暖和些，小姐能继续亲耳听着姨娘每日都说什么，也可以防止奴欺骗小姐不是吗？”

慕婉婉歪了歪脑袋打量着秋冬，这丫鬟脑袋转得倒是快，可惜跟了赵姨娘这么个不是东西的。

秋冬看出了慕婉婉眼底的怜悯，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小姐防着奴也是应当的，若不是姨娘心狠，奴是断然不会背叛她的。小姐放心，将来事情了了，奴会自行离去，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近京城半步，绝不给小姐添麻烦。”

说着又给慕婉婉行了大礼，额头抵着地久久没有抬起，沉闷的声音从下方传出，“奴只想保命，万望小姐怜惜，救奴一命。”

“你起来吧。”慕婉婉转过身，背对着秋冬终于叫了起，“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心要投诚还是赵姨娘吩咐你做的，我需要你明白，我要做的事情，可能绝非赶她出将军府这么简单，或许还会有旁的什么，或是责打，或是重罚，甚至，死亡……到那一日，我难保你不会背叛我。”

“奴从未顺从过小姐。”秋冬没有起身，只是望着慕婉婉的背影坚毅道，那尚未完全长开的小小身影如今却是她唯一的倚靠，老夫人偏袒赵氏，夫人太过懦弱，府中再无人有慕婉婉的地位和心智可以救她，“只求保命，小姐要做什么，只要能让奴顺利离开这儿，奴就不会多嘴，若是小姐威胁到了奴的性命安危，奴也不会坐以待毙，定然拉着小姐一块下地狱。”

散落在脑后的长发飘起，是慕婉婉猛然回过身子，视线直直地落在了秋冬的脸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笑出声来，“好，我很欣赏你。”

秋冬不卑不亢，不避开视线，“多谢小姐。”

慕婉婉弯下身子将人扶了起来，这才开口吩咐道，“我两样都要，你要给我个好地方让我窥探赵姨娘时不会被发觉，还要将赵姨娘的所有一举一动都告诉我，她想做什么，她想要什么，她的每一个想法每一个动作，我都要提前知道，尤其是那些针对我娘、针对我和我弟弟的，一桩一件，我都要知道。”

秋冬稍稍低头表示自己的臣服，“奴明白，自会遵从小姐的意思，不会教小姐失望。”

“回去罢，免得赵姨娘找不着你。”既然已经没什么好说了，慕婉婉也觉得有些乏了，便打发了秋冬回去，自己慢慢地往房里走去，心里盘算着以后有秋冬帮忙，或多或少能省力些，秋冬不可尽信，就算是陷阱，也该有些甜饼诱人进去，只要谨慎着些，捡了甜饼扯出陷阱也并非不可能。

至于秋冬是否真的投诚，此事慢慢调查就是了，不急，不急。

正盘算着呢，前方有人影闪过，慕婉婉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好在及时忍住了，定睛瞧分明眼前的人影是谁，她又噎了一下，“你……”

方才还想着那事呢，这人就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这算怎么回事啊到底，将军府跟没人了一样就这么任由他出入吗？

这人不是沈清洲又是谁，阴沉着个脸跟看什么不成器的东西一样盯着慕婉婉好一会，才开了口替她接下话头，“那丫鬟不可信，你别犯蠢。”

这才发生的事情他这就知道了？难不成刚刚一直在附近偷窥？是也跟之前见过的侍卫大哥一样躲在屋顶上吗？堂堂的王爷？

慕婉婉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逞强的话脱口而出，“这又关王爷什么事，倒是王爷您，没事来将军府做什么，逛街吗？大半夜的您可真是好兴致啊。”

沈清洲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唇瓣小幅度地碰了碰，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过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