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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呃？”他从阴影里回过头疑惑地应道，这两天见他的傀儡太多次，看见他在阴暗的地方众人就一阵鸡皮疙瘩。

“……你出来好吗？对了，这一次我们以为你会大发脾气，不过你让我们吃惊了呢。”

神拉下嘴角无奈地“啊——？”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对瓦尔基丽娅发脾气？她只是一时被人迷惑，我难道就要干掉她？”

难道你平时不总是这样？！汗颜的三人纷纷这样想。

“不过……瓦尔……基丽娅？？”皓月感冒地问。

神一阵小小的青筋:“我说，你们竟然没一个认出来的？”他指着低头悬在空中的女性，超无奈地盯着皓月和幻。

“你们这对圣职者夫妻，教义上写得那么清楚:容貌英武，身披战袍头戴战盔，手里总是拿着代表奥丁的长矛，穿梭于战场，寻找被选中的战士的灵魂，把他们引导去英灵的圣殿法尔哈拉，这就是为奥丁服务的女武神瓦尔基丽娅——你们倒说说看她有几点符合？”

皓月和幻一阵冷汗。

“但是她的行为实在是……”

“我就说了，她只是中了不知道什么人的陷阱，一时失常而已！”

“……我们又不认识她，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想到这些！”皓月轻声咕哝道。

“吾很抱歉，索尔殿下认可的人类们，吾会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兰特克力斯严肃地说，她男性化的口气倒也与她英武的形象融合得很完美。

“嗯，我也想知道原因。”神说，“不过在那之前——冰，你怎么一直都不出声？”

巫师抖了一下，怯怯地低着头，绞着自己的双手。

“已经……不要紧了吗……？”

神温和地笑:“啊，没事了。过来吧，我就在这里，别害怕。”

她一边抽泣一边小心翼翼地走向神，发抖地抬起手轻轻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5……55……”

神温柔地拥住她，冰终于把头埋在他怀中呜咽起来。

“……遇到了很可怕的事？”

“是啊，就是你。”皓月在一旁斜眼看着地没好气地说。

神的表情僵了一下，思索了几秒钟。“呃，虽然我半点印象都没，不过看这情况我好像整过你们——嗯，被我整一定很倒霉。”他若有所思地说。

“少在这说风凉话，要是你知道自己都做过什么，你肯定不会在这开玩笑。”皓月不爽地叉着胳膊，“没印象？梦雨说你神志一直是清醒的，怎么可能什么印象都没有？”

“啊拜托！我那时候是……”

“对不起打断您的话，索尔殿下。”一边的兰特克力斯突然插话道，“臣明白您要解释，请容许臣来说明，臣有比口述更直接的方法。”

神转过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出乎皓月他们的意料，他对这个虽然是女神但无情陷害过他的兰特克力斯口气相当和缓，且不说特别记仇有一还百的神的性格，就是雷神索尔，也是为世人所知的有仇必报的个性。“你是整个事件的旁观者，你来说没问题。”他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同意了兰特克力斯的要求，就没再追究什么。

获得允许的瓦尔基丽娅女神向雷神行了礼，振翅飞到空中。

“吾会把自己的记忆提供给大家，请你们闭上眼睛。”

她轻声念着伦恩咒语，在皓月和神他们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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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神殿内部找——？”

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奥丁神殿中心主祭坛下。

“……呃？转移咒？”他毫无紧张感地自语道，一点也不替自己担心，他脸上甚至有点恶作剧的表情，就是那种明知道掉进陷阱却想要捉弄猎人的猎物的心态。

他手上的戒指发出淡淡的金光。

几片黑色的羽毛飘落在神眼前。

“汝乃……吾等待的更强者……”在祭坛顶端的王座上放射出银光，一个英武的女声响起，神望着上面背生黑翼的女人。

“你是——”

他突然停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手上的戒指，光辉依然没有减淡，他的表情正经起来。

“——我，永远效忠的人。”

巴基力静静地飞下祭坛，立在神面前。

“誓约的证明……”

她把手轻轻放在神伸出的右手中指的戒指上，神垂下眼皮，静默地单膝跪地，把左手放在胸口，以一个刺客觐见工会会长的最高礼节向巴基力行了礼。

“无论您想做什么，我一定竭力为您达成。”

巴基力扇动着黑色的羽翼，口气幽然却又坚定:“那么，来完成傀儡师的仪式，以汝之身为盾为矛，助吾达成理想……”

“悉听尊便。”神顺从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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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画面切换成一片漆黑，但是冰，幻，皓月和神都认得这个黑暗的精神世界。

神的灵魂所在的房间，那些金银的锁历经几千个日夜，也已经有大半融入四壁，代表了灵魂的复原。

“显示汝的本源，向吾展露一切……”

在房间中间神的身影渐渐显现，是边缘仍显模糊的金色人形，发出耀眼的金色圣光。

“我所效忠的主人，我同意您知晓我的所有，把我的灵魂交托给您，作为我誓约的证明。”

从四周的黑暗里飘出银色的零散的咒文渐渐拼合在一起，作圆球状环绕了神的灵魂，巴基力的声音就在周围，带着悠远的回音:

“订立契约……不再用汝之感觉面对世界……吾将以吾之灵魂筑成壁垒令汝容身，至此汝将与外界隔绝，只听见吾之声音。吾之命令，皆具执行，汝之身体，归吾管制，汝愿同意此契约，自愿成为无心之傀儡，为吾所用否？”

“不必担心。”金色的人形立在结界中，声音里没有犹豫，“我很清楚这种活着的方式。”

“……契约成立……”奥丁神殿的祭坛前，神丧失意识仰面倒在巴基力脚下，巴基力扯下一根金色的长发抛向他，金发化为无数金线，栓住了他全身的关节。

“做吾的助力，去收割战场中的灵魂……完成使命获得荣耀，然后去那神圣的殿堂……”

她拉起神的身体，黑色的羽毛铺天盖地地飘落下来，两人一起消失在祭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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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讨伐魔物的骑士们在巴基力操纵神刻意大幅度地减慢速度和力度的攻击下依然溃不成军。

“……汝是已经在汝的职业达到顶峰的才能者，是吾最得力的助力……”

直到皓月救下那几个仅剩的骑士。

——那个强者的灵魂……一定要得到献给主上……

——我可以用心灵震波，您只要告诉我该在哪个时刻凝聚精神力，我会照办的，接下来就靠您操作了。

“你们……快跑……”

“神！住手啊！！”

——有不是战士的灵魂在妨碍……

——没关系，虽然不知道是谁，一起砍。

冰的言灵瞬间折断。

在勇气之厅里一次又一次地追击皓月。

——那个……没有斗争之心的灵魂……是不是真的不战斗……是不是真的没有价值……为什么要跟在强者旁边，还想要保护战斗的强者……

用手掐住冰的脖子，巴基力在暗中用咒语窥探着巫师的信念。

——这个人，讨厌战斗……很碍事……

神收紧了手指的力道。

“小月！！”

——又是碍事的灵魂……

皓月在千钧一发之际抱着幻闪过了神的拳刃。

“我要求公平的决斗！！”

——战斗是公平的，毫无保留的厮杀，才不枉战死……

——那么，我解放，请阅读我的灵魂找到那些咒语，我不会封锁力量，您就用您觉得的公平去处理吧。

“呃，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