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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万般宜

  • 作者:砚丞书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16 20:13:25
  • 完书字数:8174

见孟绥而不吱声, 他又问:“今天做复查,医生怎么说?”

她含糊道:“挺好的,医生说继续保持, 勤加锻炼。”

“就这样?”简斯丞疑心道:“腿骨都断了, 你以后还要跳舞, 一般的康复训练就足够了?”

没想到他这么不好敷衍, 孟绥而措手不及, 愣了一下,脑子转得飞快,说:“一般的训练当然不够,只是现阶段继续保持,后期医生根据我腿骨的愈合情况, 再做调整。”

简斯丞半信半疑,“下个星期复查我陪你去。”

孟绥而想了一下,下个星期他比赛都结束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简斯丞要考虑得事情不少,除了比赛和孟绥而的身体情况,他还打算在春节前后抽个时间,带她回去见见父母。

自从简斯言那件事过后,这5年间, 简斯丞和父母之间就隔了一道屏障,简父简母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简斯言的遭遇也有他的一份过错, 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导致了诸多不幸。

尤其是前两年,简母简直不愿意见到他,简斯丞也就减少了回家的次数。

简斯丞这个人不太会自怨自艾, 那一年接踵而来太多事,可是他每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段时间他是麻木的。

从抱起躺在门口的简斯言去医院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冷下来了。

心一冷,头脑是既麻木又清醒。

那个时候他一心等着韩森出来,打算到那一天将所有恩怨一并做个了断,至少只有7年的牢狱生活,并不足以抵消韩森的罪孽。

贺乾劝过他,说韩森做的事不干不净,本性难移,就算出来了他也无法从原本的生活中脱离,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又犯了什么事再度进去,你又何必和韩森再做多余的牵扯……

这些简斯丞也想得到,他做事深思熟虑,一向冷静。

只不过后来,韩森提前两年出来了,出乎了简斯丞的意料,不过他没有震惊太久,因为这也只是意味着,韩森再次入狱的时间将提

前两年。

简斯丞左右不会放过他。

所以再次面对韩森的时候,他仍是不冷不热,甚至更为平静。

世事无常,他静观其变。

如他所料,没有多久,韩森就自己跑出来找死了,一再挑衅他,甚至动了孟绥而,等同于触及了他的底线,既然韩森做人不讲规矩,那就休怪他做事太讲章法。

……

公开赛之前的这两三天,车队训练的节奏反而缓和下来,国内的职业车赛可大可小,而接近年尾的这场正赛,在赛车圈颇受重视。

无论大小赛事,简斯丞的状态一向稳定,简直称得上是如如不动,稳如泰山。

而他的稳定状态,轻易被孟绥而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孟绥而说:“我爸来了。”

简斯丞下意识以为孟绥而口中的“我爸”,指的是沈肆,这会儿他还没多大的反应,只是微微皱起眉,问道:“我现在有空,需不需要我过去?”

孟绥而说:“不用,你今晚早点回来,他说要在家里给我做饭。”

听到这里,简斯丞就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会错意了,“给你做饭?你哪个爸?”

孟绥而说:“能给我做饭的,还能是哪个爸?”

于是简斯丞就开始心跳不稳了,这回是真的见家长了。

老孟会来这里,孟绥而一开始也是不知情的,直到人站在家门口了,她先怀疑的是自己究竟是没睡醒,还是年纪轻轻就眼花了。

孟绥而站在门口,和老孟干瞪眼。

老孟看她单脚站着,脸上难得有了愠色,“这都成什么样了?一句话都没有,打算瞒你爸到什么时候?”

孟绥而没和老孟提过自己住院的事,主要怕他担心。

老孟看起来还是很结实的,不高不矮,穿着一身旧款式的灰西装,那是他年轻时候的衣服,那会儿他的摄影作品得了奖,上台领奖就穿的这身。

他进了屋就说:“什么都不告诉你爸,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没用,帮不上你的忙?”

孟绥而听着好笑,“爸,都是成年人了,别说气话。”

老孟来之前一个通知都没有

,直接就过来了,孟绥而有些疑心,像是搞突击,要来抓住她的什么把柄似的。

“你腿都这样了,我能告诉你么?让你一瘸一拐去接我?”老孟口气里还带着嗔怪,“我要是先给你电话,你还同意我来?”

“那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了?”

老孟沉默了一下,说:“你妈告诉我的。”

孟绥而有些意外,也有些忧心:“她怎么突然联系你了?她又要干什么?”

话到这里,老孟又生气了,“她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瞒着我?”

孟绥而假装没听到,抓着她爸的手说:“爸,晚上我们出去吃?”

老孟摇摇头,“我给你做饭,煲点猪骨汤给你补一补。”说完喜滋滋地拍一拍他带来的袋子,“这是你爸我一早从菜市场挑的两支猪前骨,很有营养。”

孟绥而以为,既然纪同打电话跟老孟说了她腿伤的事,大概率也会和他提简斯丞的事,否则老孟一大早就坐车赶过来,未免太着急忙慌了一些。

但事实上,纪同只和老孟提了孟绥而的腿伤,其余并没有谈及。

老孟做了一桌子菜,够三四个人的量,饭是孟绥而煮的,三个人的量,当孟绥而拿出三副碗筷的时候,老孟问道:“还有朋友要过来?”

才刚问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简斯丞进屋见了人,一边抽出钥匙,一边打招呼:“叔叔。”

老孟愣了一下,盯着简斯丞手里的钥匙看了半天,又抬头瞧着他的脸,终于反应过来,手中的筷子往桌子重重一拍,“孟绥而!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根手指头愤愤抖向了前方,简斯丞的位置。

孟绥而已经蹦到简斯丞的身旁了,忽然听见她爸滚着怒火的声音,她也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看老孟这反应,是压根不知道简斯丞的存在。

她有些无辜地站着。

简斯丞伸手扶住了她,心里也有了些许了然。

等老孟消化了眼前的情况以后,饭都吃不下了。

这事对他的冲击力太强,女儿有了男朋友是一回事,老孟多少

能理解,毕竟孟绥而也到年龄了,谈个恋爱很正常,但是同居,那问题就大了。

他闺女清清白白,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放肆!

想到这里,老孟有一种心肝被挖走的窒息感,万万不敢再多想。

最后三个人还是上了桌吃饭。

在老孟的想法当中,一定是这小子油嘴滑舌把自己闺女骗到手,尤其是当晚上睡觉,他知道简斯丞就住在对面的时候,更加坚定了这小子蓄谋已久的想法。

趁着简斯丞回自己屋里收拾房间,老孟对女儿说:“当初是不是这小子缠着你?”

孟绥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是我追他的。”

老孟如同五雷轰顶,万万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把过错归咎到简斯丞身上,但凡涉及到女儿的任何问题,他无条件偏私。

在人家父亲的眼皮子底下,简斯丞就不合适跟孟绥而玩笑打闹了,他表现得很像个稳重的正人君子,温文有礼,有礼有节。

晚上睡觉的时候,简斯丞把自己屋子里的卧室给老孟休息,自己睡沙发。

老孟洗完澡出来,背着手往客厅去,走到沙发后面,默默探出一颗脑袋,冷不丁就把沙发上的简斯丞吓了一跳。

简斯丞转着头说:“叔叔,您有事儿?”

老孟走到沙发前面坐了下来,到现在他仍是沉着个脸,“你和我们孟孟在一起,也就这小半年的事,这么快就和她同居,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能影响很大?”

理论上,谁都可以说关系正当的男女之间,只要你情我愿,那就是名正言顺。然而实际上,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一个处理不好,多半是女方比较吃亏。

简斯丞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正因为他深思熟虑过,才更显得他对孟绥而的所作所为,带着一种责任感。

他说:“我不会让这段感情,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这话在老孟听来,有些不大可信,一个年轻人对自己爱的人总是那么义无反顾,就像当初的他,虽然最后受到伤害的也是他。

但其实他也曾后悔过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因为后悔过,所以他了解这种义无反顾,多半掺和了一时的情绪。

老孟没再说下去,因为目前没有办法证明,这个青年的态度是否值得信赖。

第二天,简斯丞照常去了赛车场练车,傍晚早了一点回来,带着老孟去外面吃了饭。

老孟原本不乐意让他花钱,一顿饭里寻思着一会儿怎么抢单,晚饭结束的时候,简斯丞把手机递给了孟绥而,让她跟旁边的服务员买单。

这一来,老孟倒不方便做什么了,总不能跟自己女儿抢着买单。

看在他连支付密码都让孟绥而知道的份上,老孟倒也不好再胡乱挑剔什么。

这晚,老孟照常在简斯丞的卧室里歇下。

简斯丞洗完澡出来,听见卧室里鼾声如雷,隔着门都能在耳边炸开,简斯丞擦着头发,拿上钥匙,去了孟绥而那,一开门就看见孟绥而一条腿搁在窗台上,正在拉筋。

贴身的居家服将她的腰和背紧束出漂亮柔韧的弧度。

门一开,孟绥而腿一收就往门口蹦,直蹦到他的身上来,闻到他身上一股子清淡湿润的气息,很是蛊惑人。

简斯丞托住了她,说:“你应该能走路了,怎么还跟兔子似的?”

孟绥而两条腿盘住他的腰,稳稳当当挂在他的身上,回道:“习惯了,不是很可爱么?”

养了两个月,虽然能正常下地行走了,但她还是有些顾虑,在完全恢复之前,尽量减轻负重,反正在家里怎么蹦都行,更何况大多时候她其实是坐着的。

她说:“你偷偷跑过来,不怕我爸知道?”

他把人抵在门上,说:“那你缠这么紧做什么?”

她双腿一松,作势要下来。

简斯丞反而将她抱得更紧,赤着双脚转身往卧室去了,且走且说:“来都来了,把握机会,别让我走。”

她的衣领略松,已经露了一边肩膀,细致的黑色带子紧紧攀住了她的肩头,他把带子一手指挑开,白腻腻的皮肤勒得一道浅浅的红痕,刺激着他的感官。

不自觉他多用了点力。

发尾仍是湿润,水珠子沿着眉尾滑到下颌,滴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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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简斯丞:我用什么力了,你最好讲清楚。

孟孟:能不能讲清楚你心里没点数吗?这一天天。

简斯丞:这是要我自己来?行,那一晚我正在对你#&s*#%=*……!

孟孟:注意思想卫生,都乱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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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再给他俩单独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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