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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献抿了抿唇，倒是没否认:“木小姐，我知道以往自己做过许多混蛋事，但现在我成献可以当着你的面发誓，若我存有半点对侯府的不轨之心，我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成献说的极为诚恳，绕是赵雪希都忍不住向他求情:“木玉瑶，你就收下他吧，反正你木家军人多得很，更何况还在边关那么难熬的地方，他在怎么也不会对木家怎样的....”

木玉瑶放下手中茶杯，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如你所愿，送你去边关，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的特权，只能先从一个无名小将做起。木家军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将士，都是保家卫国、不惧生死的好汉，同理....”

“边关条件艰辛不比圣安，你若是坚持不住要回来我也不会管你，你随时都可走，但你一旦离开，那我木家军便再也不会用你，你的生死与侯府也无关！”

“一旦到了那边，你这大少爷的身份就成了过去，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此你还愿意？”

成献目光灼灼:“我愿意！”

……

晨辉阁内的书房中摆了一副残棋，顾秋陌坐在棋案便垂眸思索，阁中忽然窜进几丝夜风，连带着烛火都开始跳起来，顾栖息却连头都没抬，片刻之后暗黑中传出一声浅笑:“四皇子好雅兴，可是在左右互搏？”

见他不理自己，来人也不恼，自己过来坐在了对面，执子道:“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不若吾陪四皇子下？”

顾栖息没拦着，权当是默认了，几个回合下来将手中棋子一掷，道:“杀气太盛，我认输。”

来人笑道:“下棋的乐趣，在与我吃你二五子，你吞我三四子，有来有往才有意思，这残局都还未下完，四皇子怎么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吾观四皇子左右互搏，亦是步步杀机，怎么倒是嫌吾杀气太盛了。”

顾栖息跟着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圣安？不怕我那五弟在揍你一顿？”

西凉与西楚原本是同一国家，但一百年前出现内乱，从此分、裂成了西凉与西楚，而在前不久西凉的太子突然归来，短短几月的时间内就整顿了朝廷内外，在西凉国内站稳了脚跟。

而此次羌南一事，暗中前来的正是赫连纳，旁人不知，但皇家这几个可是清楚的很，顾冥渊前往平安城，与西凉交锋的那一次，遇见的正是已然成了西凉太子的赫连纳，将之狠狠的追着打了一顿，这才有后续西凉的老实听话。

赫连纳脸上笑意不减，敛眸道:“四皇子说笑了，听闻近日圣安不甚太平，四皇子有一直不回消息，吾引你为挚友，自是忧心万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亲自过来看看，如今四皇子无碍，吾也心安了。”

顿了下又道:“不知四皇子考虑的怎样了？”

“我却不知，我们的情谊这般深厚了。”

顾栖息轻笑，把玩着手中酒杯，半真半假道:“那可是我亲皇弟，我又怎么忍心陷他于险境？况且我若是答应了与你合谋，可就真背上叛国之罪了。”

赫连纳道:“四皇子言重了。我既与你约定休战，自然不会食言，上次吾已然表明诚意，此番更是为两国考虑，又何谈叛国呢？”

顾栖息捏着酒杯不置可否，杯中酒被受温热了，酒香越发醇了些，片刻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抬眸笑道:“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太子殿下，世人都晓得我生性好玩，不爱权争，不过是个闲散皇子，过些年兴许会封个王爵，继续做闲散王爷，太子又如何笃定，我会与你联手？”

赫连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笑意中掺杂着难以言喻的神色，好似再笑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顿了顿方道:“你我皆知，最是无情帝王家，便是四皇子无意皇位，也要求得自保才是。”

“可我已然在三皇子这边，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我三哥？”

赫连纳似乎丝毫不担心般:“那四皇子可会告诉他？”

二人对视着，皆不说话。

外间有脚步声传来，赫连纳颔首起身:“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圣安吾不能久住，还望四皇子早做决断。”

说罢足尖轻点隐入黑暗，殿中烛火一闪，人已消失不见。

来人是宫女，奉淑妃之命送了些点心过来，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室无言，顾栖息敲了敲桌面，沉声道:“五皇子府那边怎么回事？”

柱子后面悄无声息的闪出一个绛紫色宫装的老妪，面无表情的福了福身子，答道:“我们安插的眼线在今早全被连根拔起，桩子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派人去找了没有？”

联系不上也就意味着，不知道是不是被抓住了，有没有招出些什么来。

眼下他手中势力单薄，养精蓄锐才是正道，断断不能与顾冥渊正面对上，若是桩子没挨过刑罚顺口就招了，那可真真是灭顶之灾！

顾栖息着急，那老妪却依旧木着半张脸，答道:“顾先生确认过，桩子并不知道主上是殿下，殿下可安心。”

顾先生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错，顾栖息稍稍心安，吩咐老妪继续找人，坐了片刻左右都觉得不妥，又起身朝外走去。

.....

今日是个阴天，难得的凉爽，木玉瑶手中抓了把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朝着面前的江果投掷，一方面锻炼他的反应能力，一方面练练自己的手感。

自从那日、她将救下的少年带回府上后，就一直让人照料着，受的伤倒是很快就好全，问他才知原来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江果。

江果说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整日漂泊无定所，想留下来伺候木玉瑶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木玉瑶正好缺个练手的侍卫，便让他留了下来。

不知是她手上扔的急了，还是那边动作慢了，江果挡了一颗之后没来得及侧身，下一刻石子就直直的奔着脑袋飞去，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下一刻就被砸出一片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