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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我是黄明全。”

“明全，李天宏。”黄明全一听是李天宏，连忙给几个要好的哥们做了个手势。

“天宏！哦，不，李市长。”

“明全，我们之间用得着这么生疏吗？以前怎么叫，还怎么叫吧！”

“嘿嘿！”黄明全不好意思地道。

“明全，现在你可是春风得意了吧！”李天宏调笑着道，“那几个家伙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都没有！都很配合我的工作。”黄明全朝唐勇这几个挤了个鬼脸道。

“别骗我了，他们几个，我还不知道吗？”李天宏不相信地说着。

“真逃不过您的眼睛。”

“算了吧！明全，有没有打算换一个工作环境呀！”

黄明全一听，心里顿时一阵狂跳起来，现在自己已经是县委常委、副书记、工业区管委会书记且还兼任着主任，那可是实打实的正处级，再说他提为正处才一年，想都不敢想副厅级，但转念一想，也有这可能，他极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心情，打趣道：“天宏，是不是让我到……”

“是的，你可要想好呀！我这里现在可是乱瘫子，嫂子那边也要做好工作。工作也要干，家庭也不能误了呀！不过，官不能给你升了，只是平调而已，可要想通呀！”

“哪怕是降级使用，我也心甘情愿跟在你身边干。”黄明全这可是说的真心话，他跟在李天宏身边工作，总觉得心里踏实，也没有这样那样缩手缩脚的麻烦。

“别贫了，把手机的免提打开吧！我知道他们都在你那里！”

“好的。”黄明全无可奈何地看着唐勇他们，把免提打开。

“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唐勇拉开大嗓门叫了起来。

“你们先听我说，唐勇你暂时先在那里呆着，把你身上的浮躁之气磨平，得利，你现在提副处才半年多的时间，你的凌角还没有磨平，好好地磨练一两年，孟哥，你性子较为沉稳、冷静，是不可多得的公安干警，等我这边比较稳定之时，我会想法把你调过来……”

“不公平，为什么孟哥就可以去，我不行呢！”唐勇不服气地道。

“唐勇，你呀！不过，我给你说呀，小红可在我这边呢！你敢过来吗？”李天宏打趣着说。

“那还是算了吧！”唐勇一听，顿时垂头丧气地道。

“天宏，如果我真的走了，谁来呀！别的人来，我可有点不放心，我们辛辛苦苦地打下的江山，我可不想看着被别人糟蹋了。”

“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这些事情，我早就考虑到了，你就安心把工作做好吧！”

……

白云苍苟，世事总无常十天后，黄仁远阳调出四河省，转任湘南省省委副书记、代省长，三个月后再由省人大表决正式上任省长！湘南省副省长任明权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四河省的钱大均调任湘南省常委、副省长……

四河省政法委书记朱贵和还有几个月满六十岁，任四河省政协主席，在即将退休解决了正部，朱贵和还是十分满意的，黄生国继任政法书记兼任公安厅厅长，刘长河不再担任宣传部长，被任命专职副书记，实打实的成了四河省三把手了，索明杰担任组织部部长，张成基顶了副省长的职务，武传新也挂上常委主管煤炭工业的副省长……

胡利民也顺势升了上来，省委副书记兼任锦城市委书记，市长一职由洲河市委书记郝爱民担任，并享受副部级待遇……

元安市书记由苏贵全担任，同时在他的推荐之下张和平出任常务副市长，但市长一职还得由兼任……

洲河区委书记柳菲菡高配正厅，竹阳县委书记汪世界同样高配正厅……

黄明全调往湘南省巴陵市君子山经济开发区委副书记、区长，苏小明和钱明莉夫妻俩与都回来了，苏小明由阳明昆办公室下职竹阳工业园区任书记，钱明莉由财政部出任竹阳县财政局长（享受正处待遇），曾玉兰不再兼任财政局长，担任常务副县（享受副厅级待遇），这也算是她向前迈了一大步……

最引人注目的是洲河市的书记大大暴出一个冷门，由锦城市的常委副市长王石出任……

巴陵市也跟着大动了起来，许国良也调到省人大任副主任，让李天宏想不到的是新出任的市委书记居然是叶湘玉出任，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会带着两个人一起上任，一个是《四河日报》副主编依明雅、另一个便是洲河区的副区长高丰，尤其是高丰可以算得上是李天宏第一任秘书，两人平时经常互通着电话……

李胜东和邹书明已经结束了在中央党校的半年学习，随后老李就进了中纪委第一监察室当了主任并兼任监察部副部长（副部），而邹书明则出任国务院办公厅新组建的督察二室的主任（正厅级）……

李天宏一时真想不通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此时他也不想这些复杂的事了，反正这些都不是自己的考虑的，这些一定都是自家老爷子，还有肖老、罗老、叶老和谢老、任老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最终还是与自己走得近的人获得最大利益……

反正还有一些时间他们才能上任，正好到下面的县市看看，李天宏到巴陵市已经有两个月了，一直为这些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这正好是个好时候……

王朝市原先只是巴陵市的一个区，前年撤区建立县级市，市域资源丰富，沿江水至羊城市，乃是鱼米之乡，境内北部的黄盖湖是古洞庭湖遗址，属洞庭湖水系，是湘南省第二大内湖；北部八个湖区乡镇是粮、棉、水产重要生产基地；南部九个乡镇，林海苍莽，矿产丰富，有近百万亩松、杉、竹、茶、药，尤以茶叶享誉中外，年产优质茶叶八千多吨，远销国内各省份及俄罗斯、日本等国，是全国十大产茶县（市）之一，地下矿藏初探有三十余种，萤石储量居全国之首，煤炭资源不亚于四河省的洲河区，铅、锌、钾、金、锰、钽、铌、铁、绿柱石等藏量可观，特别是白云石、钾长石、石灰石、高岭土、水晶、云母等藏量尤丰品位较高，易于开采，尤其是王朝市的白云矿有上百年的开采历史，总储量在三亿吨以上，年产量两百多万吨，是钢铁、玻璃、电子等工业生产不可缺少的原材料，当然还有王朝市近三分之一的电力都是由王朝市的热电厂供给的，可是现在呢！

王朝市的城南郊外有五六个巨大的烟囱，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它们就不怎么冒烟了，电厂烟囱不冒烟那就意味着发电机组停工了，发电机组停了工那就意味着工人们没活干了，热电厂面临空前灾难……

近万余名工人的大电厂要倒闭了，开始市委市政府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地方管不了人家电厂，因为王朝市的热电厂归属于央企旗下，兴旺也好，衰败也罢，和本地也没太大的关系，电厂的电也不是供应给本市的，可以说王朝热电厂这一块是受制于地方很小的个体，包括职工家属也在厂子范围内谋生，除了双职工家庭，那些单职工的家属电厂周围作各种生意，极少有电厂的人进入市里体系，个体户除外。

去年年底，王朝电厂这一块被丢给了王朝市，中央让省里接手，省里让地方接手，安置资金也拔下了一块，从省里到市里，由于王朝市是由巴陵市代管，但财权、人事均由省里做主，但也还是要听巴陵市的建议的，安置资金就严重缩水了，市里面考虑到万余名职工的安置头就大了，本来那点钱就不多，上面摆明了要让省里也出一部分的，哪知省里没出钱还抠走了一部分安置资金，这事弄的！

程明栋这个市长本来当的挺惬意的，一下子跑出电厂这档子事，这年的除夕他都没过好，甩下来这么大一个包袱，也给了那么一点资金，这事谁能搞定？可偏偏这档子事中央部委、省里都在关注着呢……过完年之后，程明栋着手开始办电厂的下岗安排，以此减轻市政府的财政负担，因为款子拔给了你王朝市，就是让你养活这些人的，你养活不了是你能力的问题，解决不了、安排不了全是你无能的表现……光是每个月每个职员平均两百元的基本生活费，每月就要两百万，省里转拔给市政财地钱一共才两千万，按照当初中央拔下的安置资金标准是一个亿，真正按这个标准走的话一万职工的下岗安置费每人才一万。

其实上面的意思是要让省里再补充一部分，再由地方政府给下岗的工人们新的出路，解决他们的基本生活费用，所谓的铁饭碗已经打破了，不少国营工厂统统开始转轨改造，重组优化，自谋生路……这是大形势，工人们也没说的，但是现在下岗分流地安置费他们一分钱也没拿到手，从去年下半年八月份开始，每个职工只有两百元生活费，截止到现在为止，一共要发放两千万元的职工生活费用。

难怪程明栋头疼呢，他已经没款可放了，一个亿安置资金，省里就给了两千万，另外八千万不知道哪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向省里要了无数回，虽然他也是巴陵市副市长，但他主要工作地点是在王朝市，想到市里要钱，想都别想，谁让你是省管市呢！财权又不在市里，人家凭什么给你钱呀，只好次次向省里要钱，但得到的回答是款子是要陆续发放的，你们市里面还是要从实际出发，要尽快解决工人们的就业问题，光是吃生活补助，再有十个亿也不够给他们吃的，国家养活工人是一种社会义务，但是翻过来说工人也要为社会创造财富的，而不是吃饱了听戏、下棋、打牌吧！

李天宏是坐着郊区公共车到的王朝热电厂的，这里除了厂区外围也形成了一个相对规模地生活区，电厂职工连同家属加一块也有近五万多人的，在方圆三公里地范围内，密布着工厂区、家属区、小市场，生活休闲区，城区十六个街道办事处的电厂街办事处和派出所就在这里扎根，为电厂职工家属解决一些问题，办什么结婚证了、准生证了、年年征兵、安置退伍军人、维护生活区、街区治安等等一切小琐事。

以前热电厂景气的时候，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也是相当吃香的，现在可不行了，穷的当当响了。

下了公共车之后，李天宏就感觉到这一带的死气沉沉，街上碰到的人无不哭丧着脸，阴郁愁闷的情绪笼罩着他们，满街都是闲人，三五成群，七八个一伙，或蹲或站的在铺面门前或街头上发着牢骚……

李天宏一直转悠到厂区大门前，却见铁将军把门，里面的门卫面色冷寞的坐在传达室里也不动弹。

李天宏粗略的看了看厂区，内部规化和办公大楼前的绿化还是很上讲究的，热电厂领导也是厅级干部，虽然企业的厅级和政府的厅级有着天壤之别，但人家也有人家当初的风光嘛，眼下这幅萧索没落的景象颇为令人心酸，不过也别说，王朝市政府是够无能的，热电厂停工都大半年了，至今也没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安置这堆人，别说国家拔了一个亿，再拔的多的钱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福利要加，补助要给，但是这拔人自身还是要创造财富的，要懂得为国家减轻负担，省里把这一块的安置权力交给了市里，市里没有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案，只是一味钻牛角尖，想弄到一笔安置费将他们打发掉，让他们去社会上自生自灭……翻过来说，这还是王朝市的麻烦，这也正是这样一堆人要拖你后腿的嘛！

热电厂街一条大道直入王朝市区，交通也很方便，公共汽车站牌后面是一排商业小铺面，大都是私营，烟酒副食铺、五金店、土产店、水果店、面食店、小饭店、文具店、美容美发店、小超市等杂七乱八的……但是进出人的很少，显得极为冷清，尤其对街的热电厂宾馆，更是清冷的怕人，昔日红火繁荣随风逝去了。

名为麻辣肥肠的特色风味小吃店也到了在惨淡经营着，还好有一些巴陵市里的老顾客会来这里吃，王朝市至巴陵市区只有五六公里，还是很方便的，老板娘江香芸勉强支撑着，靠丈夫那两百元生活费，全家是要饿死的，不过她家这几年也赚了钱，去年五月份刚刚投资一笔扩店再经营，哪知华润电力的第一期西电南输业务全面南下，致使王朝热电厂勉强维持到七月底就全面停工了，这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另外一个原因是热电厂消耗的原煤供应彻底断了，本来他们还有一点业务能勉强维系生存半年五个月，可是这边搞煤太难了，价格又高，原有的煤渠道统统缩紧，像大中型的热电厂、冶金、炼钢企业都面临着生存困难的巨大危胁。

江香芸的丈夫章洪民本是热电厂生产资料科的科长，手里还是有些权力的，那时候不少人都捧着章洪民的臭脚，以致肥肠店日日暴满，生意火的真让人眼红，江香芸就把自家店左右的两个门面全都高价买了过来，但巨大地成本没能收回十分之一，火闹的生意就骤然冷却了，这对她是一个大大的打击，几年来赚地钱贴进去不说，还有向别人借的一部分呢，如今章洪民也成了过街老鼠人见人追，借给他钱的人们天天蹲在店里吃喝，不给钱是吧？我天天吃你的，全当利息嘛，江香芸愁的瘦了一大圈下去……

昔日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如今快成黄脸婆了，每天三五个要债的人一到开饭时候就来了……

李天宏进来时，肥肠店里还没几个人，重新扩建的店面和东西两面连通，感觉空荡荡的，一个服务员上来接待李天宏，长的挺清秀一女孩，十八九岁地模样，瓜子脸，杏仁眼，水灵灵地纯，怎么看她也不象是店里的服务员嘛，坐下之后，少女有点怯怯地问李天宏要些什么？随后就把菜谱给他递了过来。

李天宏点菜的功夫，葛文军就晃了进来，他和秘书郑伟强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会随着李天宏地，直接过来他就坐下了，少女才知道，感情人家是两个人，她还又朝外面看了看，期许的眼神中似乎盼着多来几个人。

麻辣肥肠的味道的确不错，还有些下酒小菜，就是没好酒，李天宏也就不喝了……

章洪民从后面厨灶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丫头，就这么几个人啊？唉……这买卖是完了，要钱那几个还没来吧？”

“爸……你盼他们来啊？你当科长那会儿，看看他们一个个那付嘴脸，恨不得趴下给你舔脚丫头，现在呢？一个个跟无赖似的天天来咱们这混饭吃，我都给他们记着帐呢，让他们吃吧，吃回去也算！”

章洪民苦笑了一下，他大约四十六七的模样，中等身材，国字脸膛，神色间笼罩着忧郁之色，看了眼坐在柜台里发呆的老婆江香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热电厂是完了，这片地也完了，高价买的铺面全贬值了，就看市里以后怎么规划了，一直以来因为城南座落着热电厂，滞碍了城市向南扩展的步伐，现在热电厂要让路了，可谁知道市里的规化要多少年才得以实施？命短的人不晓得能否等得住了？

“丫头，大人的事，你少操心啊，学习好了将来有个好出路才是正经，欠了人家的钱，咱们理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章洪民在老婆身边坐下来，“香芸，你说咱们把店铺开在市里有多少？唉！”

“你是怪我私自做主要扩大经营吧？当初我没和说过开店进市里面吗？你非要说这里买卖好，西电南输三年前就定了的事，你们厂领导还糊弄人，说什么不影响你们热电厂，现在看看影响不？他们倒好，把厂里的值钱的东西全要处理掉，然后把钱一分就拍拍屁股走人，门儿也没有，你别一天缩在厨灶里当龟，组织着工人们去市政府闹事去，看看人家刘英俊多像个男人，厂里要拉机器出来，人家就能招呼成百上千的工作给他躺路上，想卖机器？行啊，从我们身上碾过去，亏你还是个当科长的，哼！”

给老婆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章洪民不言语，女儿过来帮她爸说话，“行了吧，妈，你就会指着我爸下死井，刘叔叔是够英雄的，可他现在还不是蹲在拘留所里吗？和领导做对能有好处吗？”

听到这里李天宏皱了皱眉，看来热电厂的事闹的挺大地，内幕还很深啊！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听着。

“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在这瞎说……这种事也是你乱说地吗？”章洪民瞪了女儿一眼。

丫头却不服气的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小美都和我说了她爸是怎么进去的，哼，当官的没好人。”

江香芸伸过手指头在女儿头上点了一下，也低声道：“你以后少和刘小美在一起，她都辍学去歌舞厅上班去了，你给老娘省省心吧，咱们家再穷也能养活了你，要让我知道你和刘小美一起混，掐死你！”

“嘁……小美是好女孩，才不是你们想的那么龌龊呢，你不让我和她来往，现在就掐死我吧”

“你……”江香芸气的说不出话来，章洪民伸手拦住了要打女儿的老婆，丫头趁机溜走了。

从肥肠店出来，李天宏吩咐葛文军，让他盯着那个丫头，顺藤摸瓜的找到那个刘小美…他自已则去街上逛了，碰上谁就和谁聊，亲身的体察一下王朝市的民情，他心里有预感，自已上任两个月来，更困难就应该是这问题，民生、民计无法解决，还当这个官有什么用呢？

连着两天，李天宏就和葛文军在热电厂这一块混迹，眼看着报道日期接近，李天宏心里也有点着急，关于那个刘英俊被关进拘留所的情况他也了解的不少，但是人们并不知晓内情，只是知道刘英俊是为了工人们的利益，为了不让厂里那些分拆下来的机组被卖掉，可他这小胳膊最终也没能拧过大腿……

七彩霓虹映染的夜，李天宏和葛文军走入了王朝市区一家名为蓝色极光娱乐大世界，这是一个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现代化高规格场子，今天下午葛文军终于跟着丫头找到了刘小美所在的歌舞厅，正是这家蓝色极光娱乐大世界。

灯红酒绿的世界，有钱人的销金窟，在王朝富有地人远没有贫穷的人多，但高消费场子比比皆是，满街都是高档轿车，细细地看，暴富的那些人大都是私人，出入高档场子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商甲巨富就是王朝市的各级官员，看得出来，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富起来了，但穷的人却更穷了，贫富严重失衡。

难怪前段时间听肖玉强说王朝市的敲诈绑架案时时暴发，有伤的、有残的就是没有死的，搞富人钱的手段那层出不穷，有一部分人就是专业搞这门生意的，还有一部分人是让生活所迫才走上了这条路的……

送他们进包间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口舌灵俐，带着职业化的笑脸，“二位，看是需要些什么？”

李天宏没说话，只是掏出烟点着，葛文军道：“随便上，你们这个有个叫美美的小姐吧？让她来……”

“美美小姐啊……呵，不好意思，两位来晚了一点，美美小姐已经进了三个五包厢了，换一位吧……”

葛文军也不说话，掏出一沓子钱数了十张扔在桌子上，这可是刚发行不久的百元钞呀，“你能叫来她，这一千块钱算你的小费……”

“啊？”侍生当场就眼亮，说实话，他在这里就是个跑堂的伙计，极少有机会能拿到小费的，这时见到一千大元能不眼亮吗？咬了咬牙，心里一动就有了计策，伸手拿了钱，“行，我去试试吧……”

没一会功夫就有人就送来了酒水、鲜果之类的休闲小食品，又过了一会那服务生就带着个美少女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葛文军朝李天宏微微颌首，那意思是说她正是和丫头碰面那个刘小美，随后葛文军就起身去门外守着了。

关严门之后，外面的音乐就小了许多，刘小美秀到毛玻璃外守着门的葛文军，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偷眼再看李天宏时，却发现他正在观察着自已，也许是因为李天宏过出色了，她显得有点慌措，另外她还是误会了李天宏的意思了，以为他要在这里做些什么，不然为什么会让人守着门呢？

“先生，我、我只陪歌。”

要说这个刘小美比那丫头还纯，圆脸蛋大眼睛，拥有南国佳丽娇小玲珑的身材，打扮也是时尚新潮，性感地很，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

天宏笑了笑道：“只陪歌？那怎么赚钱啊？说说陪歌是什么价？”

“一个小时三十元，两小时是五十元，没有额外的服务，我、我们这里是正规歌舞厅的……”

“呵……”看她怯怯地模样也是个嫩雏，李天宏也不多逗她，微笑着道，“我也不让你陪歌，你陪我聊会天吧。”

“不陪歌吗？”刘小美有些迷惑了。

李天宏又道：“钱照付给你，而且双倍给你，怎么样？愿意吗？”

“那就聊聊呗，不过……我有个要求，不能聊关于性的话题，别的都可以吧，你要是同意咱们就聊。”

李天宏微微蹙眉，感觉这小女孩有点名不符实啊，心下略感诧异，“好象你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我就不明白了，这里摆明是欢乐之场，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小姐种类，可以吧？”

“可以，象我这种陪歌的小姐是收入最低抽成对半的，另外几个档次的小姐都、都可以特殊服务，各有价格，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地……先生你要是不满意我，我、我可以给你介绍别的小姐……”

“呵……我还就看上了你，这样吧，你可能自已标个价，只要你说数目，我付给你，怎么样？”李天宏知道她爸爸在拘留所，家里连正常的生活费都断绝了，现在生活就是吃那点积蓄，也许她需要一笔钱来救她的父亲也说不定……因为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李天宏才决定试探试探这个外表极清纯的女孩。

刘小美盯着李天宏看了几眼，见他不象是开玩笑，又见他面前摆的黄鹤楼1916，心里就怦怦的跳开了，自已来这个地方不就是想寻一位肯一次出高价的土财主搞一笔钱好救父亲吗？可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机会碰上这么一位肯出价的主儿，都是些表面大方骨子里抠门的想占便宜的家伙，他也是吗？

“我、我值二十万吗？我、我是处女……”说完这句话，刘小美羞地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值，这个价格不高，我可以给你更多或许是五十万，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要详述你拿钱干什么，也就是说你为什么肯为了一笔钱而出卖自已的灵魂和肉体，也许你有难处，但我想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

刘小美不由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开口，李天宏掏出支票，当场写了五十万的数目扯下来递给她，“你如果有一点金融常识就能看出这这张现金支票是真是假，你要是不放心，你的故事可以在明天取了钱再谈。”

刘小美本身是就是财经大学一年级的大学生，看了几眼那张现金就确定这是真的了，这比自已预想的那个二十万要多出一倍不止，她小心翼翼将发票收起来，“我们走吧，我是你的人了，离开这里，我明天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