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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么？”到农贸市场后白游云问。

柴戈乖巧道:“我不挑食，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白游云应了一声，熟练的挑拣蔬菜，柴戈在他旁边问道:“平时教书辛苦吗？”

白游云答:“还行。”

“你教什么的？”

“语文。”

“语文啊，我语文从小就不好，所以我一直很佩服那些语文好的。”柴戈回忆道。

白游云低头挑菜随口问道:“你是理科生？”

“不是，我高中只上了一个学期，没等到分科。”

白游云抬头看他，柴戈笑笑:“我是个孤儿，能上高中还是国家资助了，后面实在没钱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闻言白游云终于有了其他的情绪，刚想说什么身后响起了女人的声音:“白老师，你今天出来的好早啊。”

柴戈不爽地看过去，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的漂亮，身材也不错，穿着紧身连衣裙和高跟鞋，脸上化着淡妆，手上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后拖着买菜的小车。

白游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和她交谈:“今天晚上有晚自习，想着早点吃完回去看学生。”

女人笑着点头，然后看向他身旁的柴戈:“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白游云看了眼柴戈道:“今天刚搬进我们小区。”

女人友好地对柴戈笑:“哦原来如此，你好，我是白老师的邻居，我叫张蓉，你跟着白老师叫我张姐就好，这是我儿子，李晓成，小成，叫哥哥。”

李晓成乖乖地叫了哥哥，柴戈露出虚假的笑容，张蓉牵着孩子跟他们告别:“我已经买好了就先回去了，白老师你们慢慢逛啊。”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哎好。”

张蓉带着儿子走远，白游云似是不经意道:“张姐最近精神好了不少，以前出门都不怎么打扮。”

柴戈挑眉:“是吗？”

白游云不再多说，回身继续买菜，柴戈看着他若有所思。

买完菜白游云带他回了家，白游云的房子装修的很漂亮，地上铺着地摊，阳台上种着绿植，墙上挂着字画，桌子上的书本摆放的整整齐齐，沙发颜色明艳，看着就很舒服，地上没有垃圾，房间的角落也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是个居家好男人。

柴戈一碰上软乎乎的沙发就瘫在了上面，白游云端来水果给他吃，又把电视遥控和水放在旁边才去厨房做饭，柴戈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被厨房的墙挡住。

坐着吃了一个苹果柴戈起身去了厨房，白游云穿着白体恤，腰上系了HelloKitty的围裙，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柴戈靠在墙上看他，白游云注意到他的出现扭头问他:“怎么不去看电视？”

柴戈脚上穿着他的拖鞋，一只脚懒散地翘起，脚趾顶着拖鞋晃来晃去，弯眼笑道:“电视哪有你好看？”

白游云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也不和他说话，柴戈的视线在他白净的耳朵和脖子上掠过，然后双手插兜慢悠悠地站到了他的旁边盯着他看。

白游云被他这么看着切菜都慢了下来，切完后他叹了口气对柴戈说道:“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柴戈眨眼:“为什么？”

“你这样我会分心的。”

“可是你好看啊。”

白游云:“……”

白游云:“你也是这么盯着你失踪的前男友看的？”

柴戈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白游云垂眸看着他，柴戈沉默了几秒后点头:“对。”

白游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做菜了，柴戈看了一会儿出了厨房瘫在沙发上发呆。

做好饭菜后白游云叫柴戈去洗手，柴戈慢吞吞地洗完手从厨房出来白游云已经盛好饭坐在凳子上等他了，柴戈拉开椅子坐下，接过白游云递来的筷子夹了块肉送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让柴戈愣了愣，咽下后他看着桌上的菜发起了呆。

“怎么了？不好吃吗？”

柴戈的视线从菜上移到他脸上，这几道菜不仅卖相好味道也好，出去开店绰绰有余，没人会觉得不好吃，可柴戈不知怎么地说了一般。

白游云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不再跟他说话埋头吃饭。

看他闹别扭的样子柴戈笑了起来轻声说:“骗你的，很好吃。”

白游云没理他，但脸色明显回暖。

吃完饭白游云去了书房，出来背着一个包，手里还抱着几本书，鼻梁上也架上了一副细边眼镜，看起来没那么病弱，有了几分书卷气。

“我去上晚自习了，碗你先放着，等我回来洗，如果你要回去就下了楼往左边走，看到的第三栋楼就是八栋。”

柴戈点头:“好。”

白游云换好鞋子单手抱着书开门，样子有些吃力，柴戈跟在他后面，看见后伸手帮他开门，白游云道了谢，抱好书走了。

柴戈一直等他进了电梯看不见了才关门回去，虽然白游云说不用洗碗了但柴戈还是收拾了洗干净放好，在他房里溜达了一圈才换鞋子出门。

柴戈刚下楼就看见了那个大哥，大哥见到他愣了下，柴戈对他点点头刚要走大哥连忙上来跟他说话:“哎老弟，你是去白老师家里了？”

柴戈看他一眼点头，大哥表情微妙，用谴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他:“我们在外面订了饭馆，打算开个会，你来吗？”

柴戈兴致缺缺:“开什么会？”

“交流会啊，先不说回不回去，至少现在的状况得搞清楚吧？在你不在的这几个小时我们都去打探消息了。”

闻言柴戈总算有了兴趣，大哥再次问他去不去的时候回答了去。

大哥还是觉得柴戈不是一般人，能有柴戈帮忙再好不过，他高兴地搂住柴戈肩膀说:“老弟，我叫王天明，你叫什么来着？”

“柴戈。”

“哦哦，姓柴啊，你吃饭了吗？”

“吃了。”

“那等会儿再吃点？听他们说定的那家店螃蟹可好吃了！”

柴戈:“……”

柴戈嫌弃地抖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王天明也不介意，继续想象螃蟹的味道，柴戈懒洋洋地走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他们到时定的包厢里已经很热闹了，王天明先推开门进去，柴戈跟在他身后，他出现的瞬间包厢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呆愣地看着他。

“柴老弟来，坐。”王天明坐下拉开旁边的空椅子叫柴戈坐他旁边。

柴戈不在意其他人怪异的眼神，坐下后靠着椅背看桌上的菜，十几道，没怎么动过。

“人来齐了吧？”王天明数了数，十六个一个不少。

“王大哥，他怎么来了？”王天明旁边的瘦青年小声问道。

“路上遇到就叫过来了。”王天明也小声道。

柴戈翻了个白眼，那么近他都听到了好吧！

安静了一会儿后王天明招呼他们吃饭，柴戈就坐着发呆，王天明说:“我找保安打听过了，最近没什么命案，和平的很。”

“嗯，我也问了我邻居。”卷发女人说:“我邻居在这里住了五六年，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命案，连冲突都没有过。”

“这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凶手啊？”睡衣女孩问。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说着自己的发现，但没有任何跟凶手扯得上关系的事。

王天明转向柴戈，看他盯着窗外发呆问道:“老弟干啥呢？你有什么发现吗？”

“天空。”

“啥？”ぷ99.

柴戈平静地看着他，说:“天空变成红色的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变成了红色的，没有晚霞没有云，就像一张涂红了的画纸。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声音颤抖地问。

然而没人能回答出来，他们看着血一样红的天空陷入了令人心慌的沉默中。

“也许游戏现在才开始。”一个长头发的女孩突然说道。

众人看去，那个女孩一身黑，胆小又内向，属于很容易被忽视的类型，此刻被众人看着脸颊飞快地染上红色，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什么了吗？”瘦青年推了推眼镜问她。

女孩犹豫着非常小声地说:“直觉。”

瘦青年皱眉，似乎对答案不是很满意，睡衣女孩连忙说:“对对，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不然我们怎么一直没有找到线索呢？也许今天过后我们就有了呢？”

她这样说其他人才逐渐接受这个说法，天空上的红色也逐渐褪去，黑蓝色的夜空慢慢显现。

柴戈一直看着红色褪尽才收回视线，注意力一回来就发现了几道不善的视线。

那几道视线的主人有男有女，男的居多，柴戈随意一扫记住了他们的脸，王天明紧跟着注意到红色没有了说起了其他的事:“对了，柴老弟那个白游云你知道多少啊？”

柴戈歪头看他，语气有几分冷漠:“什么意思？”

“你找他搭话不会真的想跟他谈恋爱吧？”王天明瞪大眼:“虽然我不歧视同性恋啊，但你这是不是有点出格了？”

“哦是吗。”

王天明:“……”

王天明看他不为所动心累地喝了口水，柴戈却问道:“你们去打听他了？”

王天明情绪不高地点头:“对啊，我们以为那个白游云有什么特别的就去问了。”

“问了些什么？”

“年龄职业啊之类的，再多的问了就不对劲了啊。”

柴戈直起身看着他说:“关于他的你们问到什么都告诉我。”

王天明不解道:“他不是答应你要做你男朋友了吗？你不比我们清楚？”

柴戈沉默了，半晌才说:“我没问。”

王天明慢慢张大嘴，几次欲言又止后说:“对不起，我高估你了。”

柴戈点头，眼神示意他快讲。

王天明无语，但还是把自己问到的告诉了他:“白游云二十七岁，对面中学的老师，教初三，来了三年，家里好像没什么人，但他人挺好的，小区里的人都喜欢他，其他的我就问不出来了。”

柴戈嗯了声，靠在椅背上又发起了呆。

线索太少这次会也没开出什么来，吃完饭又聊了会儿他们就打算回去了。

王天明告诉柴戈，他们的房子里用具齐全，还有一张额度一百万的银行卡，至少找通关线索的时候他们不必为生计担忧，从这点来看这个游戏还是很人性的。

柴戈不赞同也不否认，他告别了王天明自己走了，他先去了趟他的房间，里面正如王天明所说用具齐全，衣柜塞得慢慢的，鞋架上也摆满了鞋子，银行卡就放在客厅茶几上，旁边还写着密码。

柴戈把银行卡收起来，找出一个行李箱装了些衣服鞋子和洗漱用品就回了白游云家，白游云还没回来，柴戈没有他家的钥匙就坐在他门口玩手机。

白游云对面住的是今天菜市场遇到的女人，叫张蓉，柴戈还记得她，九点多的时候她从外面回来，妆容有些花，看见柴戈吓了一跳。

柴戈抬起头冷淡地打了个招呼:“张姐。”

张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吓了我一跳，白老师还没回来吗？”

柴戈点头，张蓉热情地邀请他回家:“你先来我家坐着等吧，白老师回来了你再走。”

柴戈拒绝了她的好意:“谢谢张姐，但是不用了，我再等等他就回来了。”

张蓉无奈点头:“好吧，也不知道白老师怎么回事，平时这个点已经回来了呀……”

她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等她进了门后柴戈看了眼时间——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