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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银饰

“阿达表示了诚意。”

将阿达所言转达给玉铭音，方海决定去篝火宴看情况。

临近傍晚，寨民们送来了篝火宴专用的服装，手工制成的蜡染布，颜色鲜亮花纹精细，配套的银饰做工精细式样略显古怪，至少方海很少见有人用蛇蟾蜍蜘蛛等五毒模样做装饰的。

“这些银饰有什么讲究？”

被阿达提醒在先，方海对巫山寨的东西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是尊贵的客人，寨民们不会动你们的，当然你们也别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朵朵捂着嘴直笑，就差直接搜身。

到人地盘就得听人的，方海等人按照要求换上巫山寨的服饰，露着大半个身子，脖子上胳膊上脚腕上都带上银镯子，走起路来叮当响，特别扭。

留了个心眼，方海将清风给的防身的香偷偷带上。

篝火宴在前寨正中央，一根粗壮的旗杆独立，绕着旗杆架起了篝火圈，盛装打扮的姑娘们在圈中央载歌载舞，朵朵也红着脸加入，全忘了她是个向导。篝火圈外的摊子，就一张油纸布铺地，东西杂乱地放着，左上角插着个小兜，没有摊主。

“看上什么东西自己选，然后将等价值的放到小兜里。”

从嬉闹的人群中冒出，阿达尽职尽责地当向导，“外面的钱币在这也可以用，只不过外面的百元大钞在这只能算一块钱，你们用东西换比较划算，不过要注意摊子上的图标，不同的图标有不同的意义，每年的篝火会都不一样，你们想知道就看朵朵说不说。”

“还有别接姑娘们给的东西，任何一样都不行。”

神色复杂地望着篝火圈中姑娘们，阿达再次想起了往事。

当年年少无知，被巫山寨姑娘的热情迷惑，他接了蛇形银镯子，后半辈子都赔在这巫山寨里。

“一直忘了个问题，阿达你在这巫山寨呆了多久？”方海好奇，发现寨民们既看不起阿达又隐隐对阿达有一分忌讳，甚至阿达的装扮都比其他奴仆好些。

“有十来年了。”

“朵朵看见我又会发火，搅了你们的兴致。”

“记得，往西边转转。”

说完要紧的，阿达游鱼似的消失在人群里中，方海紧抿着嘴唇再次打量寨民，顿时察觉不同。

同样是以五毒为装饰，在场的大都以蛇和蜘蛛为主，他绕着篝火圈走了一转，发现摊位上的图案以五毒均匀划分区域，阿达提到的西边正好是蛇图案的区域。

这蛇图摊位上就更为讲究，同样的油纸布与小兜，兜里大都是等价交换的物品，很少有钞票，更要紧的是摊位旁还有人守着。

隔半个小时，守摊的就会清理小兜里的东西，中意的留下，不中意的放到摊子上再次被人换走，而且摊子上的东西都是真品，只看值钱不值钱，与藏香街真少假多的情况完全不同。

方海看中枚玉扳指。

玉扳指戴在大拇指上时时把玩，只要求圆润光滑，再加上玉本身的材质，就足够惊艳。而小摊上的这枚玉扳指做了后天的雕琢。

雕刻师用传统的卯榫结构将乌白玉与豆青种绿翡组合在一起，磨损的地方被细细打磨圆润，还做了镂空浮雕装饰，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拿在手里把玩的。

“这东西怎么卖？”想着玉铭音会喜欢，方海立刻蹭过去问价。

“一瓶桃花香水，瓶身要完整乌白玉雕刻的。”

声音被刻意控制，显得沙哑，方海一听，就听出是清风的，但摊主的帽檐压得很低，只有下巴尖。

“换成别的，我这有盒香膏，味道极淡却比桃花香更适合在山间使用。”略微迟疑，方海决定赌一把，将药香拿了出来，如果是清风一定认识百草堂的东西，如果不是清风，顶多被朵朵请去喝茶。

摊主麻溜地接过药香，麻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是清风无疑。

到底是什么大事需要藏头不漏尾的，方海好奇，碍于篝火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只能作罢。转头与玉家兄弟汇合，方海受到朵朵的邀请，近距离看到掌管前寨的朝暮二位长老。如果仅看容貌，没有提醒，谁都会以为两位长老二十出头。

两位长老身上挂满了夸张的银饰，朝左边眉毛剃光绘上栩栩如生的青蛇，暮右边脸颊靠脖子的地方画着只硕大的狼蛛，美丽，神秘，诡异。

朵朵赖在朝身边撒娇，不看彩绘，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每年的篝火宴重头戏都是一样的，谁能凭借鉴赏本事获得头筹谁就拥有奖励。”

“今年的奖励是只号角，刚从悬崖上下来的。”

见朝与朵朵说悄悄话，暮站起身来主持大局。

她话音刚落，一位美丽的姑娘登台展示奖励——这号角极为独特，是用一整只犀牛角做成的。

这整只犀牛角特别少见，尤其是色五黑光亮、完整无裂纹、沙底色灰黑鬓眼大这种品相的，尽管价值高但在古玩界中极少有人收藏犀牛角的。

做装饰的银饰也栩栩如生，愤怒的眼镜王蛇缠绕在犀牛角上，张开两翼愤怒嘶吼，獠牙程亮，乍见会吓人一跳，可被漂亮姑娘拿着就有别样的魅力。

方海发现周围好些不认识的外来者都跃跃欲试地红眼了。

古籍记载，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

后两句不敢确定，但前两句是真的。

作为中药材，犀角能清热凉血定惊解毒，在古时非帝王将相者用不起，而作为香料，犀角点燃后气微香味微咸，可以与其他香料百搭，不管是那种用途，前寨长老拿出来的这只犀牛角有让人足够疯狂的本事。

似乎察觉失业危机，玄门天书主动给了犀角的鉴别。

犀牛角有单角双角之分，单角更接近圆形或椭圆形，双角则扁；每一只犀牛角都有前沟后岗、前实后空的特征，跟树一样有年轮，靠近纵向中心一律是黑的。这五个特征有三个是凭借肉眼能判断的，尤其是前实后空这一条，牛龄越大，空心越长，反之牛龄越小，空心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