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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制香

灵光一闪，方海胸有成竹。

“既然师傅执意要拆散我和陈蕊，那就让陈蕊亲口对我说。”

“你当制香是动手就能学会的？”

“要不是我从小培养的两名弟子都出了意外，我何必矮个子里挑高个的，也算陈蕊有缘，她的手跟我大徒弟的手极为相似，指头纤长骨结匀称，手上没有细纹老茧，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从现在开始学制香还是够用的。”说起陈蕊，师傅态度稍缓。

忽想到什么，他收起了桃花扇转身坐会位置上，就跟刚刚威胁人的不是他一样。

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压根就叫人摸不透。

“看在陈蕊的面子上，我给你次机会，只要你这次藏香第三考能做出让我满意的香，我便暂时不为难你。”师傅吃定了方海不会拒绝。

从方海的身上，他看到了野心。

他对方海的本事也听闻过，在瓷器字画玉石等方面都有涉及。

这些本事要放在普通人身上是值得骄傲的，可在方家人身上就不够看，师傅想起曾经见过的一方家人，那才是真正惊才绝艳的人物。

不管什么都能信手拈来，说得头头是道令人心服口服，可惜他当时只是名弟子只能看着百草堂上任主人与之打交道。

再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位方家人的消息，据说最后出现是在太行山附近。

嫌弃地望了眼方海，师傅扔过来一瓷瓶，这瓷瓶是宋白瓷的，质地细腻油润，光肉眼鉴赏都有种在发光的错觉，方海木着脸拿着巴掌大的瓷瓶，已经不想探究这瓷瓶的真假了，以百草堂的财大气粗绝对是真的，真是每见一样东西都遭受打击。

“瓷瓶里的玉香丸对你的眼睛有好处，每天睡前服一粒。”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你是方家的人事吧，我劝你尽快前往太行山，那里应该是我知道的方家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去太行山的地图你也接触过就不用多说，只要你通过藏香第三考，云无名那混账玩意应该很乐意为你牵线搭桥的。”

说变就变，不愧是师傅。

望着师傅这堪比四川变脸的情况，方海默默退后一步。

珍爱生命，远离疯子，方海开始考虑说服陈蕊放弃学习制香的可能，比起多一身本事，他更不放心陈蕊更疯子打交道。

兴许是看出方海的想法，师傅冷笑一声。

“待会让弟子安排你的住处，明早就跟着百草堂的弟子学习。”

“瓷瓶里的玉香丸只有十粒，等你吃到第十粒时便会对你进行考核抽查，当然你也可以不吃，刚刚你中的桃花香没有我的允许，百草堂没有人敢给你解毒。”师傅大笑一声，摇着扇子离开，留方海一人在亭子里发呆。。

再次被晾了四个小时，方海幽幽地望着姗姗来迟的清风明月。

得了师傅嘱咐，方海在百草堂过得比普通弟子还不如。

弟子们的早课他要跟着做，还得额外完成清风明月布置的任务，今天的是练字。

“在百草堂书写记录用的都是毛笔，虽然外面市面上流通的钢笔铅笔圆珠笔都很实用，硬笔书法也别有一番特色，但师傅说那玩意不适合修身养性，故百草堂弟子人人都有一手好书法，你在百草堂要生活一段时间，写字太差是会让小师姐丢脸的，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就让昨天给你领路的小童露一手。”

清风背着手，活像古装剧里的教书夫子。

被点名的小童冲着方海嘿嘿一笑，用带子将广袖系住，露出藕段似的胳膊，拿着毛笔瞬间神情严肃庄重，笔尖润过清水蘸了墨。

百草堂三字在宣纸上显露，写的楷书，圆润端庄秀丽，风骨自成。

又是新一轮的下马威开始。

看小童动手，方海便知百草堂众人的打算。

无非是全方位展示百草堂的底蕴，让他知道百草堂的深不可测，自觉配不上陈蕊就知难而退。

夸一句师傅好心机，方海冷笑。

只是这番手段选错对方了，用在陈蕊身上都比放在他身上管用。

这并非贬低陈蕊，而是陈蕊出身世家，自幼在名利场打转，在百草堂展示了自身实力后自然会权衡利弊一番，方海并不敢保证他是陈蕊的唯一选择。

世家利益大于自身利益，这几乎刻到世家子的骨血中。

当初陈老太就以这理由说服陈蕊的，如今陈家蒸蒸日上也证明他的选择没错。

“你觉得小童这手字怎么样？在百草堂算是垫底的，你这落笔劲不够，收笔又过于拖拉，被师傅看到了少不得一顿教训，记得私下多练练，别等考核时哭鼻子，方海你也知道练字是怎么回事了，干脆亲自动手写两个让我们看看，好决定往后怎么训练。”

挑剔地指出小童字迹不足之处，清风似笑非笑地望向方海，随时不能错过让方海出丑的机会。

“玉灵的事？”方海佯装听不懂。

就算处在下风，他也不能让清风拿了主动权，否则后面的事就只能被人牵着鼻子，太被动。

已经知道百草堂全体上下的态度，他早已做好失败的准备，再说玉家代表有言在先，地榜中人能直接参加藏香第四考。

而第二考第三考的结果并不会改变什么，他一点都不担心师傅使绊子，顶多是为他光彩的履历上添点灰。

藏宝残图才是最要紧的。

被清风叫醒时，方海明显感到眼睛酸胀不已。

等酸胀消失后会出现看东西模糊的迹象，可服用了一颗玉香丸后这些情况又消失了，真要将弱点放在师傅手中，方海不敢冒这个险。

伤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师傅从未遮掩过他的恶意。

“玉灵的事不急，我与明月已经等了多年不介意再等些时日，但师傅的意思却是极为要紧的，方海你有免死金牌，可陈蕊没有，要是师傅不如意了牵连到她身上，你精心为她盘算的可都成白费了，另外掌柜的说你为陈蕊写的那些鉴赏方法不错，百草堂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