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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烟枪如命

可在这随时能捡漏一夜暴富的地方，飙车是行不通的，除非家底够丰厚经得起折腾。

“是根据陆掌柜总在换古董烟枪推测的？”

“在藏香街，陆掌柜嗜烟枪如命，并喜欢随身携带把玩，有好事者统计过，陆掌柜携带烟枪最多的一次足足有十三杆，平均每十五分钟换一次。”

“不过你的推测也没毛病，鉴宝台附近的确有家欢喜楼，只不过那是放在明面上的，见不得光的都在藏香街北。”

似乎因为方海给钱让他交医药费还有在武斗上主动认输的举动，柴小六将方海当成了自己人，很多有关藏香街的事也不藏着掖着了，甚至怕方海听不明白说得格外浅显易懂。

一直以为藏香街北就随地可见骗子摊贩的模样，方海惊讶地跟着柴小六进了藏香街深处。

按柴小六的指挥将眼睛蒙上，感觉上被牵着走了七八百米，因琉璃天眼的存在，蒙眼睛的黑布不起作用，方海将实际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被拉着在原地绕圈绕出五六百米的感觉后，才被柴小六拉着进了道门。

门藏在墙上很隐蔽，需要开启特定的机关才会出现。

进了门就螺旋向下走，也磨蹭了三四百米，方海才到藏香几杯深处，字面意义上的深处。

这不在地上，在地下，俨然一个规模不大的地下商场，冷清得可怕，好东西是真的多，一路到松子家连个灰暗的赝品都没见着，跟地面上的藏香街北截然不同。

等跨入松子家，柴小六才谨慎地让方海取下蒙眼布。

“地方到了，松子就在屋里躺着，方少你就在正厅等着，我去叫人。”

将人往正厅一搁，柴小六麻溜地去找松子，丝毫不怕方海在屋里乱转看走了所有的宝贝。

手指受伤的松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一阵青黑，活像个人高马大的骷髅架子，晚上往街上晃荡一圈都能吓哭大姑娘小媳妇。

“你怎么来了？柴小六，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再管我的事了吗？这事你想管也没法子管，对方家大业大来势汹汹，估计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一鸣堂的方海不过是顺带，如今丝帛藏宝图与一鸣堂牌匾只等了一样，怎么肯善罢甘休？”捧着金贵的手指发呆，松子一开口就是赶人的话。

“我不管你，谁管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柴小六不服气地固执己见。

“也就你这傻子还惦记着，没看其他拜把子的早就跑得一干二净了吗？”松子气得想拿枕头打人，一动就浑身疼得龇牙咧嘴。

刚就在方海与柴小六抵达前，松子刚被人闯进家门揍了一顿。

这些人也是好玩，揍人就揍人，揍完了还将屋里恢复原状，给松子上了药，生怕松子一命呜呼将来找不到人。

“换你宋白瓷的事你不怪我？’

在床上躺了多少天，松子就对这问题耿耿于怀多少天，始终有愧柴小六。

如果方海真是个不识货的，将假宋白瓷给收了，转头在武斗上一拿出来，真假宋白瓷往鉴宝台一递交，眼睛利的鉴定师们一拿出检测报告，到时候不光是方海还有他松子柴小六都没法继续在藏香街北混。

造假是违法也有违道义的事，松子从未向外人展示过这本事。

“怪你做什么？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被人捏着后勃颈，你怎么可能去碰宋白瓷。”

“知道你对方海心里有愧，今天我就将人给带来了，在正厅里坐着，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到时候他还愿意带着你耍，松子你也别矫情，像我们这样的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藏香街北混吧，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骂我们的。”柴小六真心替松子考虑。

如果可以，谁都想日子安安稳稳的。

“糊涂，哪有将客人放在客厅里发呆的道理。”

一听方海来了，松子立刻挣扎着下床见客，生怕怠慢人，连柴小六怎么劝都不管用。

在正厅的方海却一点都没觉得被怠慢。

拿着只半新半旧的细颈长瓷瓶摇晃，方海很新奇，在古董碎瓷片的基础上补全这造假方法不稀奇。

细颈长瓷瓶的右半边飘着有如实质的白光晕，浓稠得像凝固的牛奶，一看就是极为稀少的真品，而细颈长瓷瓶的右半边截然不同，灰蒙蒙的晦暗无光，如果用琉璃天眼盯久了也会发现几乎可以忽略的灰色光晕，就是这灰色光晕让方海吃惊。

赝品不可怕，可怕的是，制作赝品的一双巧手。

万物皆有灵。

这是写在玄门天书开篇的第一句话。

得了琉璃天眼后接触了不少的好东西，方海亲眼见证了这句话，对玄门天书上的内容越发重视。

浮现在古董珍宝表面的光晕就是古董珍宝的灵，都是经过漫长岁月世事变迁的，像手中这细颈长瓷瓶上人为制造出来的灵，方海头一次见，越发确定将松子收为己用是正确的。

“让方少久等了，我这陋室实在不适合招待人。”开口就是寒暄，松子坐到椅子上，眉头都是抖的。

瞥了眼细颈长瓷瓶，松子咬牙切齿地瞪向柴小六，回头再找你算账。

这屋子是师傅留下的，装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像方海手里的这只细颈长瓷瓶就是其中之一，松子始终记得师傅的要求，不准在任何人面前透露与管修复有关的本事。

上次的那个宋白瓷已经算他任性了，松子硬着头皮讨要细颈长瓷瓶，“这瓶子就一个不入眼的赝品，不知道方少反复把玩，柴小六还不赶紧去将你那个真品宋白瓷拿出来。”

“我哪知道你将东西放在哪了？”柴小六小声嘀咕，磨磨蹭蹭不想动。

“在我枕头底下的暗格里，你收了方少的钱就该将东西给方少，不能因为鉴宝台将东西退到我手中就当做没发生过。”

面对松子的横眉冷眼，柴小六怂了，乖巧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