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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华在时，瓷瓶是真的。”

“等柴小六自己将瓷瓶送来时，聚宝阁的钱掌柜掌眼是真的。”

“要不是陈桦来发火，稀里糊涂地将细瓷瓶砸了，做了土质鉴定，我们才知道瓷瓶是假的。”

正如修复师所说，有这逆天的本事，何必一心跟造假死磕。

土质鉴定报告送来时，修复师还问方海能不能将对方给挖来，当个修复师，还能一块交流经验共同进步。

“要是找到这个造假的，一定要带来给我给我看看，我这边的文物修复师有个棘手的任务，一副需要修复的画毁得特别厉害，正需要一个厉害人物来帮手。”林佩也对造假的人特别感兴趣。

“找到了，一定不会忘记林老哥。”方海满口答应。

“你要查的那两个人查清楚了，资料给你传真过去，我这边就不耽误你准备。”

挂了电话，方海收了传真。

两份资料，一份柴小六的，一份松子的。

资料上显示，柴小六与松子是认识的，两人曾在同一家孤儿院呆过，两人进入藏香街北跟的师傅也曾是至交好友。

看到资料，方海立刻明白，什么都不用查了。

松子武斗的底气，就是柴小六的宋白瓷。

虽说柴小六自会给个交代，但坐以待毙不是方海的风格。

联系人将极品帝王绿运来，方海回头还得去与相看两相厌的陈桦见面，这时，张华来了。

“柴小六的事我听说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特从欢喜楼找了个好东西给你，听说松子拿了宋白瓷，我就想着给你备上一个元青花。”张华开门见山地赔礼道歉。

“这青花瓷，我已经跟陆掌柜打过招呼，你就放心拿着。”

光柴小六那点事，张华要赔礼道歉犯不着用元青花。

元青花是对方海将丝帛拱手想让的谢礼。

得知丝帛的存在，陆掌柜就让人专门解析那张图，确定了是张藏宝图的残页，看山脉走势应该在太行山一带。

“我悄悄跟你透个底，你赠给欢喜楼的那种丝帛图是张藏宝图残片，同样的残片应该有四张，当初将东西给松子的人应该不知道这图的秘密，后来察觉了，因此才有了松子与你比斗这事。”张华简单解释了送元青花的缘由。

能被欢喜楼收藏的元青花是极为漂亮的。

高三十厘米的矮罐子，瓶底一圈为墨色，再往上墨青深青浅青层层晕染开，又相互容纳不分彼此，直到接近罐口骤然收紧为白色，釉面遇光会起烟青薄晕，像极了被截留的江南烟雨。

与传统的元青花想必，这个矮罐子漂亮得不像话。

在琉璃天眼中，矮罐子周围的天青色光晕围绕，这光晕浓郁得几乎让人看不到瓷器的存在。

这的确是正品元青花。

可真要论品质，不如方海压手底的那件，也不如被松子换走的那件宋白瓷。

至少这件元青花没有好到让琉璃天眼自个蹦出来刷存在感，方海再一次发现了琉璃天眼的奇异之处，天眼似乎将他遇到的古玩分为三六九等。

对着赝品假货，方海开了琉璃天眼，就啥也看不着。

若将赝品假货换成真品，世界立刻五光十色，他有琉璃天眼，方海最不敢去的就是博物馆，那的东西件件带有灵气，光芒闪耀，能将他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瞎子。

亮瞎了……

“张大哥，你和陆掌柜的好意，我心领了。”

欣赏片刻元青花的美丽，方海毫不犹豫地拒绝，“但这元青花我不能收，你已经送给我一批价值不菲的鉴定设备了。”

“这是两回事，鉴定设备是我俩比寻宝我输给你的彩头，元青花是丝帛图的谢礼，不能混为一谈，还是你觉得我这元青花不如钱掌柜拿出来的唐三彩大手笔？在藏香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都没想到聚宝阁里能藏着这么大宝贝，”张华有什么说什么，直白得让人尴尬。

“一米多的唐三彩仕女，世间罕见。”

时不时瞄方海，张华满嘴感慨，脸上直接写着想看大宝贝。

都是收藏家的通病，听到什么好东西就一窝蜂地凑上去，非要亲眼看过才算数。

“你跟谁听说的，消息够灵通的，钱掌柜的唐三彩就在我屋里漏了一面，连伙计都没看着就抬回去了，那东西用来武斗，实属糟蹋。”方海不紧不慢地搪塞张华，开口帮欢喜楼摸聚宝阁的底，这事他做不到，最好的就是两不相帮。

自觉不厚道，张华讪讪摸鼻子，“不是你店里伙计透露的。”

“百年老店总有些压箱底的东西，藏香街一直流传着藏宝阁有尊绝世唐三彩的说法，可惜没人能证实。”

“”钱掌柜又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时常被人敲边鼓都没敲出个所以然来，大伙都以为就一流言不可信，这老狐狸却自己露了底，道上都在打听谁能再次从老狐狸手中淘点好一睹真容，还特意开了赌局，赌的不大，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也凑热闹跟着下注了.”

三言不离唐三彩，两语转到聚宝阁，张华就想捏窜方海带路去看三彩仕女，如果钱掌柜有出手意向，他很乐意替欢喜楼谈谈价。

除非是想柴小六那些实在见不得光的宝贝，张华看见什么都想往欢喜楼巴拉，光凭陆掌柜一个女人家撑着欢喜楼着实不容易，他希望陆掌柜能轻松些。

见方海不答话，张华深以为憾。

“你说你有块极品帝王绿，能提前露脸吗？”

看不到唐三彩，张华转头将主意放到极品帝王绿上，谁都不会嫌弃好东西多。

“陈家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跟陈家人一向关系紧张，陈桦刚就因武斗大发雷霆，当着钱掌柜的面自诩古玩专业的高材生，一个价值不菲的宋白瓷说砸就砸，家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糟蹋，我就这点小家底不献丑。”方海一本正经地搪塞张华，提起将底牌揭露是最蠢的选择。

说是用极品帝王绿，真到武斗时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