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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贿赂又怎样，警察也是人，虽然身负正义，但他们也有家人要养，也要吃饭。”

厉燝煜停了下来，他再次抬眼，语气平淡，但那深邃的眼眸，却是充斥着期盼一般。

“最重要的是，你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显然，阮亦舒并没有预料到厉燝煜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她抬眼，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你相信一切是张主管做的吗？”

“那更不可能了。”阮亦舒嘴唇上下摆动，脱口而出。

这句话落入厉燝煜耳中，顿时让他眉头微皱，眼睛微眯:“什么叫做更不可能？”

看到这一幕，张主管顿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他分明闻见了所有空气，以厉燝煜为中心，都被满满的醋意包围。

之后，他又是一愣，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

对于厉燝煜和阮亦舒之间的事情，张主管从林丰口中有所耳闻，但自从升迁，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阮亦舒，更没有交谈过此事。

故此，他对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停留在“敌对”这样的词语上，可回想之前的一幕幕，张主管顿时疑惑，莫非传闻都是假的？

阮亦舒也是感受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将张主管的动作收在眼底，那张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继续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然而显然，阮亦舒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

对于阮亦舒略带“命令”般的语气，厉燝煜毫不在意，他将所有的情绪压入肚中，淡淡的道。

“那不可以了，我这样做又没有让王警官违背警察的公正执法，又对双方都有好处。”

“或许你认为这是我强词夺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便是商业与外界的交涉方法，也就是我们两人经常谈起的交易二字，在对双方都有利的前提下，达成合作。可能明面上的，但也可能是暗中进行的。”

阮亦舒沉默了，不可否认，厉燝煜所言非虚，在商业上，一切都是以利益为主要目的。

也正是如此，之前的厉燝煜才会开口闭口与自己把“交易”二字挂在口中。现在想想，那的确算的上自己和对方的利益交换。

“果然在商业交涉上，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阮亦舒嘴角泛起一道苦笑，她现如今应聘厉氏的“助理”职位，虽然是父亲撺掇，但她也没有拒绝。

将阮亦舒的模样收在眼底，厉燝煜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张主管。

当务之急，还是要弄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才可以。

“张主管，这次的材料是哪个公司的货源？”

步入正题，张主管如实汇报。“这次的原材料都是德成提供的。”

“德成？”厉燝煜皱眉，看向那几箱贴着封条的箱子。“那之前交易的时候货源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当时是我亲自验的货，这样的真假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张主管摇头，语气中却是充斥坚定，“最重要的是，项目我们已经进行了一半，有一半的珠宝设计也已经流入市场，现在并没有什么糟糕的回应。”

“所以，厉总，这会不会是有人最近才偷偷换的货，想要以此来打压厉氏？”张主管抬头，目光闪烁，猜测着。

“有怀疑的对象吗？”厉燝煜并没有否定，而是继续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询问，张主管嘴角泛起一道苦笑，他摇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内部有人接应。要不然，这件事不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厉燝煜点头，对着张主管投去赞许的目光。显然，对方的猜测和他自己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但是，直接将这件事公开调查，必定会打草惊蛇，最后可能一无所得。

他抬头，目光凝聚，正好落在墙角顶端的几台机器上。他顺着监控的角度看来，发现其中一台正好可以把这批货收入其中。

“查过监控了吗？”

听到这句话，苦涩再次划过张主管的嘴角，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道道涟漪，久久不散。

“厉总，这正是我为难的地方。这台监控坏了，前两天一直上报修理，却是一直没有人回应。”

“没人回应？”厉燝煜目光中陡然迸射一道幽冷的光线，像是一道激光，垂直打在监控之上。

在厉氏，公司的一切修理更换都有着专业人员，只需要上报，便会有技术部的人处理。

厉燝煜低头，陷入沉思:这一切难道与技术部有关？还是仓库里有人抓住这个破绽做的一切呢？

就在这时，林丰却是走了过来，厉燝煜皱眉:“怎么这么久？”

林丰满面苦涩:“厉氏门口围了一群人，声称要维权，然后我就带着王警官他们从后门走了。”

“维权？”厉燝煜眼眸陡然迸射一道寒光，“什么意思？”

“他们说在厉氏购买了珠宝，却是假的，希望厉氏给他们一个交代。”

听到这句话，旁侧的张主管顿时眼神讪讪，恨不得拍自己嘴巴，他刚刚可是告诉厉燝煜现在还没有糟糕的回应。眨眼间却是发生了这一个情况，他心中呢喃:莫非自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不成？

而厉燝煜却是从头到尾没有看张主管一眼，仿佛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嘴角上扬，泛起一道犹如刀锋般凌厉的冷笑:“有点意思。”

“张主管，最近你先休假一段时间，带着家人出去旅游，至于费用，回来报销。”

厉燝煜说完却是看了阮亦舒一眼，不等张主管开口说话，他再次开口说道。

“放心，只是让你避避嫌而已。”

“厉总，这时候让张主管避嫌，那恐怕容易落人耳目吧？”

林丰顿时一愣，问出了一众人未说出口的心声。

“就是要落人话柄，不落下话柄怎么引蛇出洞？”厉燝煜冷笑，“现在猎物有了，就看蛇出不出来了？”

一句话，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厉燝煜让张主管避嫌只是个幌子，实际目的却是把背后那个人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