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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亦舒出国了？她没有死？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着厉燝煜远去的身影，程蔚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她不住的摇头，口中喃喃自语。

一方面是因为内心的不甘，一方面是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可以争得过一个死人，却是没有料到，最后却是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让杀手把洛灵犀也做掉了。本以为一切天衣无缝，阮亦舒已经从世界彻底的消失，可厉燝煜的话，让程蔚心中浮现无尽的惊慌。

她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飞舞，点出一个又一个数字。

“程小姐这是不相信我们的做事能力？”

很明显，听着程蔚的疑惑询问，对面富有磁性的男声充斥着不悦。

“你放心，干我们这一行，欺骗雇主可是大忌，不管怎么说，我们在另一层面也可以被称作商人，当然也需要留住客源对不对？”

“那为什么有人告诉我，阮亦舒出国了？”

“不可能，她昏迷后我们按照你的吩咐，直接把她扔到了海里。并且五花大绑，就算是成年人也不可能就此挣脱。”

手机另一件明显也是一愣，之后传来一阵冷笑，“程小姐，你不可能是心疼酬劳了，想要反讹我们吧？”

对于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程蔚自然不会得罪。而听着对方的语气，也不像是欺骗自己，程蔚也是有了自己的答案。

……

厉家老宅。

“你小叔应该不会撒谎，可能这确实是真的。”

厉夫人也依旧没有从中反应过来，脸上震惊犹存。

”这么说，小叔就真的非她不可了。”

事到如今，厉馨馨心中依旧有些不甘，脸上的不愿也是明显。毕竟，她一直都对阮亦舒没有好感。

尤其当程蔚再次出现，她内心不由的拿两人做比较，更是觉得两人天差地别。不过显而易见，程蔚是她内心中最完美无缺的“婶子”人选。

“就算小叔非她不可，那是不是只要研制出解药，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迎刃而解？”厉夫人嘴角划过一道苦笑，泛起点点涟漪，“你认为你小叔自私吗？”

虽然不知道厉夫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厉馨馨还是一怔，之后如实回答。

“有一点。”

“那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你见过他这么维护一个人吗？”

厉夫人的话如同在厉馨馨脑海点亮了一盏灯，她眼眶浮现厉燝煜临走前的眼神，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想到自己之前处处针对阮亦舒，若是一切都如小叔所说，那自己……

厉馨馨不敢想下去，她只能从内心祈祷着。

仿佛看出了厉馨馨的顾忌，厉夫人轻轻拍了拍对方那稍微有些柔弱的肩膀，安慰道。

“别想了，你爷爷不是已经去证实了吗？等他回来，也就有了答案了。”

此时的厉老爷子，正坐在岑教授的办公室中，手中的文件如同千斤重钧，沉重无比，挣脱了那双老茧遍布的大手。

他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厉燝煜设的一个局。毕竟，这一张张纸页的研究数据不可能会作假。

“这么说，燝煜他承受这种痛苦，真的已经有十一年的时间了？”

看到岑教授点头应答，厉爷爷紧咬嘴唇，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悔意一览无余，迅速爬过五官每一个角落。

“那这件事你也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老哥哥，你也知道厉总的脾气，他不让我告诉你们，我怎么敢说。”

无奈在岑教授脸上绽放，经久不去。即使他和厉家一众人交情莫逆，但也改变不了之间雇佣的关系。

“那真的没有办法治疗吗？”

厉老爷子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也是明白岑教授的难处，并没有继续计较下去，而是继续问道。

“本来之前已经研制出解药了，可是厉总亲自把解药给毁了。”

“毁了？”

岑教授刚开口，厉老爷子眼睛本来一亮，但听到后段话，顿时嘴角一阵抽搐。

“这个小兔崽子，他是不是傻？他……”

看着厉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老脸憋的通红，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岑教授连忙轻拍厉爷爷胸口，担心对方出现什么意外。

“老哥哥，你别激动。其实我特别能够理解厉总的所作所为，甚至有些佩服他。”

厉爷爷顿时一愣，满脸的不可置信几乎都要溢出来，眼角再次一阵抽动。

“这解药能够研制成功，多亏了阮小姐，可是那段时间，阮小姐却是被路家劫持了。”

岑教授讲述了一下当初的经过，整个过程中，脸色一直被懊悔占据。

“在那之后，厉总便亲手毁掉了解药，我猜他心中一定也觉得对不起阮小姐吧？”

岑教授说话间不住的摇头，眼神中的懊悔更是明显。

“不说厉总，其实我也是阮小姐有愧，我这一生救人无数，也算是功德圆满，但有一件事，却是让我根本无法释怀。”

“我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欺骗了一个善良的姑娘，最后，却是没有兑现答应她的事情。”

可能是同龄人的吸引力，岑教授将压在心底所有的话都倾吐不存。

之后，他紧咬牙关，将一直难以启齿的话脱口而出。

“所以，我也决定了，我打算就此退休了。”

“退休？”

本来专注于岑教授讲述的厉爷爷刚刚沉默下来，却是刹那又被这两个字吸引，瞬间又变了脸色。

“岑教授，我不同意。”厉爷爷语气坚决，焦急让白眉下的眼珠变得浑浊不堪，“不说你，我其实也很对不起她。”

“不过，我了解亦舒这孩子，天性善良，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些。无论谁做错了事情，只要道歉，她都不会耿耿于怀。”

厉爷爷顿了一下，紧紧抓住了岑教授的手，继续开口，语气急切。

“并且，解药的事情还要多仰仗你，你就这么辞职，燝煜的病怎么办？作为医生，你难道忍心看着他每天饱受痛苦，被病魔折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