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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你也不用坐了。我叫你来，就是想当面问你一个问题。”

厉爷爷面色平静，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紧紧跟着阮亦舒走进来的厉馨馨，并没有过多搭理，而是对阮亦舒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我和你爷爷之间关系不错，我一直把你当孙女一样看待，所以，有些事，我希望听你说实话。”

瞧着那慈祥的面孔一副郑重其事，并且眉头紧皱，阮亦舒认真的点了点头，心中依旧抱着一丝希望。

“我问你，你和厉燝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厉爷爷说话间，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阮亦舒，这让阮亦舒心中紧绷的弦，更是“咔”的一声，处于崩溃边缘。

“厉爷爷，他当然算是我的小叔，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阮亦舒手不由自主的触碰腹部，手心沁出一层细微的汗珠。

话音刚落，厉馨馨却在一旁冷笑:“阮亦舒，你还知道那是你小叔啊？那你肚中的孩子是谁的？”

五雷轰顶，阮亦舒呆呆的愣在原地，浑身上下，香汗把衣衫都浸透了。

“我……”

阮亦舒刚要开口，厉爷爷的声音却是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如同刀锋，直击阮亦舒心头。

“亦舒，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事到如今，阮亦舒毫无办法，只能紧咬红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这孩子是厉燝煜的，也是真的了？”

阮亦舒毫无动静，保持沉默，她只是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的紧抿嘴唇。

只是她这副模样落在厉爷爷眼里，却相当于默认下来。

“造孽啊，造孽！”

如同雷霆轰顶，厉爷爷的脸涨得通红，拐棍在茶几上啪啪作响。

“厉爷爷，你别生气，我错了，您老当心身体，不……”

阮亦舒双眉拧作疙瘩，脸上的惊慌失措一览无遗，心中更是担忧厉爷爷会因此气出毛病来。

她想开口，却被一旁的厉馨馨打断。

“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生气，阮亦舒，你个婊子，收起你假惺惺的好意，你知道你们这种关系叫什么吗？那叫做乱伦。”

“乱伦”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透阮亦舒的内心，她也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阮亦舒不由侧头，却是瞧到一旁有些哆嗦的厉爷爷，这一次，他没有阻拦厉馨馨。

要知道，平时只要厉馨馨开口讽刺，厉爷爷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可这一次，阮亦舒看到的是满满的失望。

只是，想起了初次和厉燝煜相遇，完全是一场偶然的“床戏”，或者说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阮亦舒想要开口，但之后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又再次把她所有想说的全都压回了肚子里。

“这么说，你当初拒绝和沉希的婚约，就是你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对吧？”

厉爷爷颤抖着声音，但却并没有看阮亦舒，仿佛这个自己疼爱的孙女，已经把他的心伤透了一般。

“爷爷，你这还用问吗？沉希哥哥就是因为这件事被逼走的。我当初给你说，你还不信，她本来就是没安好心，拒绝了婚约，实际上就是为了现在，想要做厉氏的夫人，这样……”

阮亦舒还没有说话，厉馨馨已经在一旁添油加醋，语气义正言辞，郑重其事。

只是，她的滔滔不绝在此时的厉爷爷眼中，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但他也不愿继续听下去，而是站起身来，打断了厉馨馨，对着阮亦舒说道。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失落的背影几乎扎透了阮亦舒的心，她毫无辩解的机会，更没有辩解的理由。

“对不起。”

阮亦舒站了起来，往日晶亮的眸子，早已蒙了一层灰。她没有反驳，准确的说是毫无办法反驳，很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毕竟，已经完全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阮亦舒已经完全理解了厉爷爷的态度。

只是，她没有意料到的是，厉馨馨对于自己的折辱并不满意，紧跟着阮亦舒出了门。

“阮亦舒，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和你那个父亲一起归西算了。”

“你有完没完？”

阮亦舒站立住脚步，梨花带雨的脸上爬上了怒气，她也算一再忍让，就是担心厉爷爷的身体，可厉馨馨却是不依不饶，紧紧的跟着自己，还牵扯到自己的父亲。

毫无悬念，龙有逆鳞，而阮父便是阮亦舒心中不容别人辱骂的存在，而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源头也是起源于阮亦舒为了让阮父苏醒的愿望。

“怎么？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了吗？”

厉馨馨环抱双臂，冷意在嘴角激起一道道涟漪，久久不散。她很乐得看到阮亦舒这幅模样，更不会就此作罢。

“你是不是以为怀了我小叔的孩子就可以进我厉家的大门，我告诉你，我小叔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你不过就是一个他发泄的工具罢了。”

阮亦舒紧咬牙关，口腔中分明出现了些许鲜血的甜味，着实是因为厉馨馨的话太多难听，杀人诛心。

“我怀了他的孩子，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只是，阮亦舒的咬牙切齿的反驳，落在厉馨馨耳中，却是变成了另一番韵味。

“怎么，你还不死心吗？我相信你天天和我小叔睡在一起，肯定已经就看到了他身上的纹身，那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听到这句话，阮亦舒不由的顿了一下脚步，她自然清楚厉燝煜身后的纹身图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询问出口。

而厉馨馨把她的动作收在眼底，嘴角嘲讽更甚，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得逞的笑意:“那是藏语蔚的意思，而我小叔的前女友就叫程蔚，而爷爷对她也很满意，所以，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迈进我厉家的大门。”

随着“砰”的一声，厉家老宅的古朴大门被狠狠关闭到一起。

“程蔚？前女友？”

阮亦舒嘴角上扬，露出几丝苦笑，微微呢喃，脚下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