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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方忆恒冷冷道，自己的生辰就是莲花门惨案的发生日，是惨无人道的悲痛日，有何可庆祝的，若能选择她希望自己不要出生，“那是莲花门一众冤魂丧生之日，只当悼念，有何可庆。”

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冷漠，也隐藏着悲鸣，让岳承天和文成杰都一震，她们确实是说错话了，怎么能说庆祝呢。

岳承天忙改口道:“好，那我们明日就一起祭奠冤魂。”

方忆恒闭上眼，未再言语。

岳承天松了口气，如今似乎只有报仇才能让方忆恒有说话的欲望，其他的都入不了她的心，她的心已被打磨的冰冷坚硬。

现在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方忆恒说话，更不知从何说起，就怕不经意间说错话勾起她的惨痛，再次陷入痴呆就不好了。

岳承天朝文成杰道:“成杰，你尽量呆在这这小院里，千万别乱走，照顾好忆恒。”她们在张府都是很低调渺小的存在，只要不出去，应该就不会有人找上门来；当然凭文成杰的武功，即使找上门也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成杰点点头:“放心吧，你自己也要小心。”有些担忧，岳承天如今没有内力，跟着去那什么金牡湖会不会有什么事。

岳承天笑着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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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六月初六，金牡湖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湖边的柳树高挂各种各样的花灯，如过节一般，热闹非凡。

湖上船只甚多，堤下连樯堤上楼，还好这湖足够宽，所以并不拥挤，这些船只装饰精美，设置奢华，更给金牡湖添上亮丽风景。

岳承天随张金跃早早就在岸边等候，张金跃时时引领望远方，焦急期盼牡丹仙子的船出现，双眼恨不得变成千里眼。

岸边也站了很多大家公子，都是伊川县有些名气的，当然，没有名气的也没有资格过来参加猜谜对诗盛会。

而湖边所泊的船只就是名门的小姐们，今日的主角却还没到，当然所谓的主角、重头戏都是压轴出场。

能有资格来入会的公子们几乎已经到位，而彩船却姗姗来迟，陆续到位，然到位的彩船却引不起任何轰鸣，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遥望下一艘的出现。

突闻一声叫喊:“来了！来了！”岸上便响起欢呼迎叫声，此起彼伏声响震天，他们期盼已久的主角总算要登场。

岳承天又困又累，本就睡得晚，又被张金跃天不亮揪起来，赶到这里还等了好几个时辰，她确实没心思看美女，再美能敌过方忆恒、皇甫依莲和白月怜吗，真有些恨这牡丹仙子了，让她没能睡个好觉。

岳承天懒懒抬眼朝江边望去，只见一艘檀木香雕大船缓缓驶来，周身衬以白纱装裹，装饰成特制的牡丹形态，舱上有一朵巨大白绸牡丹覆其顶，垂下缕缕纱幔随风飘扬，送来丝丝清香，令人销魂。

立于船角各处的婢女窈窕高挺，衣着头饰光鲜靓丽，一看便觉气派不凡，和谐融洽，把所有彩船都给比下去了，难怪会惹得众公子疯狂。

岳承天无奈地叹口气，还不知今天怎么收场呢。

“牡丹仙子，牡丹仙子……”岸上的大家公子们不住叫唤，异常兴奋，牡丹仙子一年两度举办盛会，他们都是雷打不动的参与者和支持者。

牡丹船慢慢停靠，然牡丹仙子却是千呼万唤不出来。

张金跃激动万分，拉着岳承天不住抖动:“牡丹仙子，牡丹仙子……”然他的声音也只有岳承天能听到，因为别家公子的声音早把他比下去。

岳承天都快被摇散架了，叫道:“公子听我的，要与众不同就别叫了，静静看着。”这样人云亦云、跟风讨好，别人能注意你才怪。

张金跃竟然很听话不叫了，似乎只要涉及到牡丹仙子的事，他就特别配合，对于这一点，岳承天从昨晚开始就注意到了，既然找到了这个软肋，那就好好利用一番，让他入牡丹仙子的眼是不可能了，但能让他认清自己也不错。

岳承天吹吹自己被捏红的手腕，总算得一点自由，有一次哀叹自己的内力尽失，否则凭张金跃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会把自己弄疼。

岸上仍旧一片喧闹，这时从牡丹船中走出一白衣中年美妇，笑容优雅，气质华贵，双手一摆，岸上立刻鸦雀无声。

中年美妇道:“各位，老身是牡丹苑芳主秋沁罗，今日多谢各位捧场。我家仙子今天设了个规矩，她先出一谜，猜中了她才现身；若连出三谜都无法猜中，仙子就不与大家见面了，只由其他船上的姑娘与各位同乐。”

每次都是这帮所谓的大家公子，但都没有一个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来附庸风雅，想要观瞻他们家牡丹仙子的姿容。

“好，好，快出谜，快出谜……”岸上众公子又在闹腾，没想到牡丹仙子竟然会来这么一出，但现场这么多人，肯定有人能猜中，所以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只要有能猜中的，牡丹仙子就能现身，他们算坐等渔利。

秋沁罗一摆手，呼声立刻又停止，秋沁罗从身后婢女托盘中拿起一吊钱，皆是铜板，众人莫名其妙。

秋沁罗道:“二百五十个铜钱，这便是我家姑娘的谜面，猜一本书名。”

话毕岸上一片哗然，指着铜钱都不知所措。

秋沁罗扫了岸上众人，微微一笑，静待谜底。

张金跃拉住岳承天:“萧逸，快说，是什么，是什么。”张金跃自己心中没有几滴墨水，自从岳承天做了那两首诗，他就莫名相信她。

岳承天略一沉思已知晓答案，岸上吵闹，她说话也唯有张金跃能听见，便在他耳边说了一阵，张金跃笑着连连点头。

岸上“嗡——”声一片，秋沁罗等了一会儿，见还没人答出来，嘴角微勾，略带嘲讽，这帮人腹内草莽，当真没有一个出众的。

秋沁罗也不拖沓，道:“若各位再答不出来，老身就要念下一题了。”也不想在这帮人中浪费时间。

“慢！”张金跃大叫一声，潇洒往前走一步，面带浅笑，以自认为最英俊潇洒、气度非凡的姿势对上秋沁罗的目光。

秋沁罗瞧向张金跃，道:“莫非这位公子猜出来了。”眼中仍带着些许不屑，只觉张金跃就如一个趾高气扬的大公鸡一般。

岳承天抢言道:“不错，我家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点小谜怎能难得了他，不过若我家公子对上了，芳主可否将这二百五十枚铜钱赏给小的，让小的也沾沾牡丹苑的仙气。”故意说笑突显张金跃。

众人指着她一片嘲笑，岳承天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