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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实在疲惫得很。

闭上眼睛之后，很快就沉沉睡去。

东方璃小心翼翼帮她擦干头发，又将她抱回床上。

她睡得极沉。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惊醒她。

……

夜色已深。

响彻了一夜的鞭炮声停歇。偶尔传来一声响，惊到了夜路人。

烟花归于沉寂。

只有长明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停。

四处灯火通明。灯笼摇摆。

闻京城恍若不夜之城。

唯独，闻京城一隅中，没有点灯，没有爆竹声声。

漆黑的房间里，隐隐传来醉汉说梦话的声音。

飞影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他打开门。

一屋子酒气冲天。

他皱着眉头。想往里面走时。

斜倚在门边的醉汉突然开口，“大过年的，竟然还有小偷来头东西。”

“呵。新年见到的第一人，竟是个小偷，我可真是倒霉透顶。”他自嘲地笑着。捧起酒坛。

酒坛里的酒已经喝光。

他用力控了控，将最后一滴倒入口中。

“大过年的。你来偷东西也不容易，我今天没心情收拾你。这房间什么都没有，你还是赶紧走吧。走。快走。”

飞影有些无语。“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走啊，我让你走你听不见吗？”

醉汉没了酒，有些生气，将酒坛子往“小偷”身边扔去。

“杜衡。你醒醒酒，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飞影稳稳地接住空酒坛。

他走进屋子里来。

屋子里的酒味越发刺鼻。

飞影皱着眉头将窗子打开。点了蜡烛。

屋子里取暖的炉子几近熄灭，他将煤渣除去，添了新炭。

“你是谁？”杜衡睁开醉眼，恍恍惚惚里，似乎看到了飞影的影子，“飞影，你不在王爷身边，跑我梦里来做什么？”

“王爷让我送来了饺子。”飞影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盒子用小褥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王爷？”杜衡听到这两个字，酒醒了一些，冷笑，“他让你送来的？”

“扔了扔了，我杜衡还没沦落到让人可怜的地步，老子才不食嗟来之食。”

“你确定？”飞影看都不看他。

他摸着冰凉的茶壶，在炉子上烧了水。

“这饺子可是云妃娘娘，瑶妃娘娘，还有咱们王妃娘娘亲手包的，王爷特意给你留出来的，你确定要扔了？”

杜衡愣了愣。

他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云妃，瑶妃，还有王妃她们亲手包的？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至于骗你？”飞影见炉火已经腾起火苗，这才坐下来。

“王爷和王妃本是商议着让你冷静几天，等大年三十这天再来接你。谁知天刚刚黑，皇上就率领着云妃娘娘瑶妃娘娘还有九皇子十皇子他们来了。”

“王爷和王妃抽不开身，直到过了子时才将皇上送走。这不，送走皇上后，王爷就让我带着饺子过来了。”

“杜衡，你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该消气了吧？难不成你真要让王爷王妃来请你？”

杜衡喝酒喝得太多，头晕晕的。

他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