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说网

“嘭！”

姬华北醒过神来之后，突然一推凳子，对着叶寒就跪了下去，这一跪，将地砖跪的生响。

叶寒赶忙将他扶起来，并且用传音术对他说:“这套剑法是见你有缘才给了你的，别跟任何人说。”

姬华北凝重的点点头，但是看着叶寒的目光已经变的跟之前有所不同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能跟他一样成为你的朋友吗？”姬华北问叶寒，然后又指了指姒燕龙。

叶寒却是看向姬凝沭，说:“老掌柜，麻烦你让外面不相干的人都离远点。”

姬凝沭看到姬华北居然会对叶寒下跪，也是不解，但是也能想到一些大概，他果真就走到外面，将窗户给合上了，还关上了店门。

“我叫叶寒，你可以叫我戾天，他叫姒燕龙，不错，他是姒家人。”叶寒介绍说。

“你姓叶？”老掌柜若有所思的问。

叶寒点点头，说道:“看来老掌柜认识我母亲姬凝秋了？”

姬凝沭此时露出惊诧的眼神，打量着叶寒，“你是凝秋的儿子？你的父亲是楚云帝国常胜侯叶逸风？”

叶寒点点头。

“去墓冢看看你外婆吧，她不但双腿被打断了，你母亲死后，眼睛也哭瞎了，她在你母亲的墓旁一守就是十八年。”

叶寒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直摇晃，但他没有内力自然也拍不坏桌子。

不过姬凝沭急忙改口，说:“你这没有半分内力，如何能来姬州城？赶紧走，赶紧走，父母辈的事又岂是你这小儿能左右的。”

叶寒此时已然盛怒难消，只听姬凝沭说外婆双腿被打断，守在他母亲坟前十八年，叶寒也能猜出一个大概出来。

姬凝沭此时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怪自己多嘴。

姒燕龙也从姬凝沭的话语中听出一些问题来，叶寒的外婆为什么会守在叶寒母亲坟前十八年？为何她的双腿会被打断？被谁打断？

此时姒燕龙也是义愤填膺。

“凝沭叔，戾天兄弟，你们在说什么？”

“华北兄弟，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叶寒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姬凝沭急忙拦住了他，“你要去作甚？”

“我去墓冢，姬家的墓冢在哪里？”

“你不能去，你这不是找死么？”姬凝沭担忧的说。

“放心，此事与你无关，谢谢你的茶水。”叶寒丢下一锭银子，往门口走去，姒燕龙也是同仇敌忾的跟在身后。

姬家是个万年家族，能作为家族墓冢所在的地方定然也是风水极佳之地，叶寒只需掐算便能算到方位，也根本无需问人。

收起了旗幡，拿出了造化罗盘，随意一拨弄，就算到大致的方向，就在街上，叶寒让闪电变大了身形，在很多人惊恐的目光下跟姒燕龙乘骑了上去，手指向东北方向的那一座山。

整个一座山，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坟包，山上有凉亭，有祭拜的人躲雨的房舍，也有护墓的守墓人。

在一处小山腰处，一个坟包旁有一座很小的茅草屋，茅草屋前还有几只鸡在啄食，屋前有一个老妪白发苍苍的坐在椅子上打着盹。

叶寒让闪电在茅草屋前落下。

他先是看了看没有一点杂草的坟包，墓碑也是被擦拭的不染一丝尘土，前面还放着一些野菊花。

姬凝秋之墓。

只有五个大字，没有称呼，没有立碑人的落款，也没有立碑的年份。

叶寒跪倒在地，他从出生以来，只跪过父亲和太师祖鸿钧，但是这里面是他的娘亲，那个宁愿自己死亡也要让他生下来的母亲。

“谁啊？是谁来了？”老妪那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叶寒三跪九叩，虽然眼泪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他却没有让眼泪流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离母亲这么近，尽管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他站起身，走到老妪面前。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老妪。

“你是谁啊？我这里暂时不缺食物，你们不用老送来了，免得被有些人责骂。”

老妪坐在椅子上，双腿已经萎缩，脸上已经堆满了皱纹。

叶寒轻轻的跪在地上，伸手抓住了老妪那如枯柴一般的双手，老妪诧异的缩了缩，不过叶寒抓的太紧，她没有缩掉。

“你这人，怎么能对我这老婆子如此无礼？”

“外婆，我是叶寒，是你的外孙，我来看你来了，来看我母亲来了，十八年了，我终于来了。”

“你，你是寒儿？是秋儿的儿子？”老妪一点也没有昏聩，声音沙哑，却是语气激动。

“是的，我是你的外孙。”叶寒重复道。

“好，好！”老妪反过来掐着叶寒的手，用了用力，但是又急忙推开叶寒:“不好，不好，你不该来，你不该来的，你走，你赶紧走。”

“我不走，从我出生开始，没人告诉我我娘亲的所有事情，我每次问父亲，父亲都会不理我，然后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甚至我父亲死都没有跟我讲过任何关于我母亲的事情，现在我长大了，我终于查到了我母亲姓姬，她叫姬凝秋，是姬家家主的女儿，所以我来了，我要拜祭我的母亲，我还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什么？你父亲死了？”老妪惊讶的问。

“是楚云帝国的贞妃姬凝珍害死的。”叶寒故意撒了个谎，想看看外婆的反应。

然而，老妪接下来的一句话，果然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只听老妪咬牙切齿的说:“又是姬凝珍，又是姬凝珍，这可恶的一家人。”

“外婆，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母亲为什么要逃离大梁？为什么姬家人那么反对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婚事？姬凝珍又为何要害死我父亲？”叶寒跪在那里恳求的问。

“孩子，你不该来的，你还小，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道姬家是多么的强大，你来了又能做什么呢？万一那一家人对你也起了歹心，这该如何是好啊！你赶紧走吧？离的越远越好。”老妪无限怜惜的说。

“可是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吧？外婆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冲动的，如果我能力不够，我绝不会跟他们硬碰硬，我会走，但是你若再不告诉我，还有谁能告诉我？”

“哎！”老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在叶寒的脸上摸着，想摸清叶寒如今的长相。

“倒是跟你娘长的很像，听说你爹长的不是很好看，果然儿子长的像娘，是个漂亮的孩子。”

“你母亲就是因为长的太好看了，所以才受人嫉妒，也只能怪我无能，让你母亲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叶寒听着外婆陷入了回忆之中的讲述，虽然断断续续，有些逻辑也不是那么清晰了，但是叶寒依旧能听出一个大概来。

越是听到那段岁月，叶寒就越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