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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锋的时间看似很长，不过就具体细节来看，除了和钟馗交流有关天庭的情报以外，张三倒也没有耽误什么功夫。

甚至可以说，钟馗才是此次鬼患清缴事件的主力军，一向主战的张三，反倒成为了一个划水人员。

因为已然晋升天灾的缘故，原本极为耗炁的飞雷神也从杀手锏，逐渐变成了一项赶路神技，尤其是在短距离奔袭上面，它的作用要远高于戴院长咒。

只要不像之前那样进行跨公里级转运，以张三现如今的储炁速度来看，倒也算不上是负担。

而在空间系技能的辅助下，还不等赵振组织太平卫疏散围观的百姓，张三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现在了福寿桥上。

孙山作为太平县信任知县，虽然权柄方面被张三削减了很多，但太平卫如此频繁的调动却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只是刚从案牍中爬出来的他，甚至都来不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显露出身影的张三便径直带着赵振返回了太平卫。

身为严老手中的钉子，张三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孙山心中自然清楚无比。

其实在来太平县之前，他也确实有听严老说过，这位张大人很不好相处，和他一起共事，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尽管来之前孙山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防线，只是就算他再怎么怀柔，因为二者之间横了一根刺的缘故，他却始终感受不到这位张大人的信任。

不过牢骚归牢骚，想到运河案子，以及严老的嘱托，孙山却也只能甩动小胖手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死因查的怎么样了？”

张三一边熟练的翻动着停尸间的尸体，一边冲旁边的宋若轩问道，其实说实话，即便是现代，别说是个中翘楚了，从事法医工作的女性都堪称屈指可数。

在这个伦理纲常更为严苛的古代社会制度下，张三倒也挺欣赏眼前这个女子的，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说赵振眼光不错的原因所在。

经历了之前将军冢鬼患事件的调教，现如今的宋若轩倒也收起了自己的锐气，尤其是在面对张三时，她心中更是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崇拜。

“回大人的话，经过我的初步解剖，现在已然可以确定的是，自本月十五日之后出现的六具尸体，其死因并非溺水而亡，而是死于中毒，至于说具体的毒物来源，目前还在查。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药品来源绝非砒霜一类，倒是和蛇毒，以及蜘蛛毒素有点相似。”

以古代的法医条件来看，能做到这一点，已然称得上不错了，而且就这简单的几句话，那还是基于宋若轩基本功十分扎实的条件下才得以实现的。

神经性毒素，这一点倒是和张三之前的推论不谋而合，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除了中毒而死的迹象以外，眼前的这几具尸体还给他一种别样的别扭感。

“十五日吗？”

孙山：“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保保就是在这一天被清缴的吧。”

或许是因为身份尴尬的缘故，当听到这个熟悉的时间点后，一旁的孙山终于忍不住刷了一波存在感。

还什么“如果”，想他新科探花，儒家才俊，又怎么可能记不住时间点呢？

但是面对如此情况，如果不装一波的话，岂不是愧对了自己这副羽扇纶巾的人设吗？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对方的表现都堪称无懈可击，只是让孙山感到无处着力的是，张三的问题显然不止如此。

“死者的具体身份呢？这方面有什么进展？”

赵振：“回大人，尸体刚一捞上来，我们就贴了告示，这方面也算得上是进展迅速，只是”

“？？”

“大人，虽然这六具尸体的性别，年龄，以及职业都各不相同，但是经过我们的核查，他们的身份多多少少都能和乌家扯上关系，您看这里面会不会涉及到私人恩怨呢？”

赵振没听过张三与顾喧妍的分析，有此推论倒也算正常，只是清楚幕后水深的张三却绝对不会想的这么简单。

顾不得理会赵振的推论，仔细看完这六具尸体之后，张三反而转到了另一个问题上面。

“十五日之后的尸体在这儿，那近一个月的呢？他们的尸检报告怎么说？”

因为现如今阴阳混乱，鬼患横行的缘故，为了防止尸变，即便靖夜司找不到死者家属，本着入土为安的思想，头七过后，他们也会就地掩埋尸体。

这一制度确实减少了鬼患的发生的频率，不过在另一种程度上，却也在无形中增加了仵作的工作量。

宋若轩虽然刚刚接任仵作不久，但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对太平卫的了解倒也并不比老油条袁二狗少多少，因此只是稍一思考，原本尘封于卷宗中的内容便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一个月内的尸体，就这种特殊死因的尸体数量来看，两者倒是差不多，只是不同于近十五日的身份排查，之前的那五具尸体，直到下葬前，太平卫都没能查到对方的具体身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流民一样。

因为对方也是和这次一样，都是被扒光衣服丢在运河当中，所以我才能记得这么清楚。”

小姑娘的专业素养确实不错，给出的线索也算有理有据，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张三之前的所有期待恐怕都将沦为泡沫。

正当他对此暗自伤神的时候，宋若轩仿佛又想起了别的什么东西，紧闭双眼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后，一道清明的目光不仅让她排除了所有的疑惑，同时也带给了张三别样的惊喜。

“哎呦，对了，我差点给忘了，不同于十五日之后的死者，之前的那一批死者，他们身上大多患有‘岩症’。”

“岩症？”（古代癌症称呼）

“对，就是岩症，其余人的倒是不太明显，但有一位年轻女子的乳岩症状十分明显，我爹在进行尸检的时候，也是好一阵尴尬。”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为绅士的话题一样，正当宋若轩准备打断对方的时候，张三原本放肆的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就在刚刚，他终于知道眼前的尸体别扭在哪了。

不同于体态特征明显的乳腺癌，白血病的特征就显得隐蔽了许多，尤其是被河水浸泡过以后，就连张三都差点忽视了这一点。

“出发，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