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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潜伏上海之夜2

郑天成还傻站在那里，好久才听到秦瑛说话，

“哦，我，我再考虑考虑。”

“毅生，我们今晚还要会客的。”

“会客，咱们刚到，怎么就有人来”

“你啊，你看我们开房的收据里，还夹带了一张新艳秋的新剧广告，刚才我用密写药水还原了，你看。”

秦瑛将那张广告递过来，郑天成一愣，没想到秦瑛这么细心，不禁报以钦佩的憨笑。

“你真行，我今天有点心不在焉。”

“想那个李琳了吧？”

“没有……我们来时路过亚尔陪路，就想起了几年前你被捕的地方，我四处打点救你出巡捕房的事。时间过得真快，都三年了。”

“是啊，那时候我的确很热血，也很单纯，多亏了你，所以谢谢你的最好办法，就是作为了你的太太，虽然，这只是名义上的。”

秦瑛投来亲切敬慕的目光，郑天成也觉得此时的秦瑛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他仿佛见到了几年前还是大学生时的秦瑛。

他打开那张广告纸，显现字迹的地方写着：请在夜里十点到咖啡厅，第三桌。

“是家里人，老板安排得很周密。”

郑天成由衷地感叹道，“我们的任务开始了。”

随即，秦瑛就打开公寓里的钢琴，推开窗户，弹奏起了一段贝多芬的曲目，这是联络信号之一。

华懋公寓二楼餐厅有个开放的咖啡厅，夜上海的法租界，到处是形形色色的人，这里是各国谍报人员交流情报的极好场所，也是生意人洽谈会友的绝佳之地，这里不是公共租界，环境比较肃静，所以但凡来到这里的人，都有着不寻常的身份。

“服务生，两杯咖啡，再上点法国里昂式蛋糕！”

郑天成吩咐服务生，径直和秦瑛来到三号桌，果然这里是空的。

秦瑛此刻打扮的窈窕动人，脱去军服的秦瑛更加有一股迷人的魅力，但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含有一种矜持的冷静，和郑天成潇洒外表相得益彰。

“惠子，注意周围的人，把打火机给我。”

郑天成自然地从夫人手里接过打火机，有意打了三下，好像没有点燃香烟的样子，然后更换了一支烟，然后把那个打火机放到了桌面自己的那顶黑色礼帽上。这是联络暗号。

果然，一会儿就有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夫人，您是否会弹奏钢琴？”

“会一些。”秦瑛含笑作答。

“有一位陌生的先生十分想听您的琴声，他要我转达他的敬意，能不能邀请您为他和在座的所有客人弹奏一曲？”

服务生谨慎地问，随即加了一句：“哦，我们有酬谢。”

“好的，酬谢就不必了，为了那位倾慕的琴艺的先生，我一定展露一曲。把乐谱拿来，最好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很好，谢谢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