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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竹竿儿明白老师的意思了。”包奋抢先说道：“咱们可以呼唤乡亲父老亲朋好友的全部都邀请过来。然后这人一大包，那人一小包的，没两下子，鲸鱼肉就分布完毕，如此这般的清洁溜溜。”

“黄师傅，野猪子不同意。”老实额总在扮演反对党，他想扛起监督的责任：“鲸鱼肉分完了，翌日咱们师徒要吃什么，难道要咱们喝西北风不成。所以说鲸鱼肉应该用盐腌制起来，然后挂晒风干，弄成咸鱼片，够咱们师徒三人吃上一年半载。”

“嗯！老书本总算没有收错你们两个。”黄非红对两个徒弟很满意，很是赞赏：“其实你们两人的方法都是可行的，有时候为了方便联络感情，不得已必须分出一部奖励一下自己的朋友。有时候我们害怕自己会忽然断粮，总得留一些食物在身畔傍身，慢慢地过日子。”

学武贵在‘领悟力’，潘千重认为他教导弟子的法儿是一视同仁的。也没有藏私，更无私心，但同样的一套教法，除了儿子和陈单以外，其余的弟子都领悟不及一成。所以说学武最重的还是弟子们的领悟力，‘弓字双飞’为人师表，‘领悟力’当然是非同凡响的。

他从黄非红师徒的谈话当中，领悟到两大关键重点，一为‘分’一为‘藏’。黄非红的话里头还隐隐地暗示到，对付这条‘大鲸鱼’，不是分就得用藏，不能出死力去把它给救活起来。

所谓‘救活’乃是包奋的‘放生之论’，运在武功上却另有一般意义。万豪敬一手八卦掌是有股吸力，能化掉对手的内劲。所以说你越用力跟他斗，就是用力把那条搁浅的鲸鱼往海里推去。倘若不运力，他反而无力可借用，鲸鱼必搁浅在沙滩上等死。

但比武打斗不出力怎么行，不可能站住原位，傻乎乎地等人家杀将过来。老潘子尚领悟不到‘不出力’的这一层含义，‘老赌徒’万石苍的双掌已经攻至面前。眼看避无可避，‘弓字双飞’唯有运左掌与之硬碰，“波”的一声，三只手掌黏在一起。

潘千重左掌同万东家在比内力，右手却架住了万豪敬这‘闭关僧’的八卦掌。大抵比拼内力是一对一，或无法避免之下方才进行，因一旦斗内力确必须到不死不休，已无转腾余地。不是一方力尽而亡确无法终止，一般高手绝不运用这招同归于尽的法门来拼斗。

万石苍心想：“东家缠住了你，二弟他们就有机会把你这老潘子给除掉了，再不行也能消耗你的内力。我们这里有四个人，就算用车轮战的法门也要把你给玩残。”

“有时候学武不能只顾着练武，得空还得练一练墨笔字。”黄非红讲话有时候很有道理，有时却完全无理：“‘苍鲸覆海’的苍虽然排在第一个，却是最没用的汉字，如果换成黄字或红字亦无不可，叫‘黄鲸覆海’或‘红鲸覆海’，谁有意见？”

“红鲸覆海或者黄鲸覆海，对原意确实没有改变，”老实额接着说：“黄师傅的意思是，苍的辈分排在最前，武功却最后一名，而武功第一的该数‘鲸’老二。”

“‘鲸’乃唯一生物，比较正派的一字。”黄非红与徒弟一唱一和：“它不理苍做老大还是红做老大，但绝对不能让‘覆’来当老大，因为这个覆的心机超级重。”

“‘覆’是好可怕的，什么东西在他手里都能颠覆过来。”师徒三人合作惯了，他们在苏州城有一个别号，叫‘三剑客’。包奋若加进来才能称作三剑客：“如果‘天’在覆的手中，可能也会遭他翻转过来，这‘覆’不怕老大，却只惧老二。”

“‘海’是无边无际的，此字隐藏得最为深沉，阴谋诡计也是最多的一个。”三剑客的老大黄非红在开口讲话：“海虽然排最后，却最懂得操弄权宜之术，把前面的三位哥哥全部戏耍于股掌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