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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取得好成绩是许缓缓的第一个计划。

她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参加这次全省范围的数学竞赛。

许缓缓是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凡事都想做到最好。如果说书中世界是个她知道剧本的游戏，那么她自然也要完美的通关。比起考试取得第一名，肯定是竞赛中取得名次更具有分量和权威。

她要用这些东西来堵住那些叽叽喳喳的嘴。

清早，许缓缓背着书包去学校。

出门便看见顾于景站在外面花圃旁边。见她目光投来，顾于景身体僵硬一秒。他抬头看她一眼，像是有话说，又很快收回目光。

许缓缓没有太在意，她心里装着其他事，提腿便离开。

很快，许缓缓便发现了不对劲。

顾于景像是跟在她身后，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走。

她不喜欢将后背暴露给别人，身后视线过于灼热，许缓缓索性停了下来。

周边有早餐店，她进去买了杯豆浆。出来时，顾于景还在原地。不过这次他没有跟在身后。见许缓缓出来，他便提腿走在前头。

自从穿进这本书之后，许缓缓有些时候会做梦。

梦见的是原主。

她梦见原主跟在顾于景身后，被骂也从不气馁。梦见原主被人嘲笑时，顾于景站在旁边冷着脸。梦见原主为顾于景哭为顾于景笑，梦见原主给顾于景送礼物，下一秒却被扔进垃圾桶里。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那些事情切切实实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许缓缓现在一看见顾于景，脑海里就会忍不住冒出那些画面，导致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膈应。

进学校只有一条路，她避不开顾于景，进教室却有两条楼道。

她往那边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沈池往那边走去。

她莫名想起昨晚许稚小朋友抱回去的一堆娃娃。

本来说好只帮夹一个娃娃，谁知在他们出门后，齐飞文追了上来，将所有娃娃都塞进了许稚怀里。

许稚一脸不好意思，学着大人说不用，眼睛却忍不住盯着娃娃发亮。

齐飞文狗腿般地塞完就跑。

最后许缓缓抱着一堆娃娃，拎着许稚回家。

许稚喜欢的要命，抱着不肯放手，还挑了个好看的放许缓缓房里。

许缓缓想到娃娃是沈池夹的就觉得吓人，把它放到最远的角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满意，又找了块小帕子，牢牢实实地将娃娃从头盖住。

许缓缓回神，咬牙跟了上去。比起沈池，她现在更不想看见顾于景。

刚上楼梯，便看见齐飞文。他一手撑着栏杆一手给她打招呼。

想到昨晚他松的娃娃，许缓缓决定礼貌点，她想了想说道，“昨晚谢谢你。你们夹娃娃用了多少钱，要不我直接...”

话还没说完，就被齐飞文挥手打断，“不用谢我，都是我们池哥夹的。”

齐飞文探头看，前面沈池早就离开。他讪讪一笑，也跟着离开。

许缓缓当然知道是沈池夹的，但她不想去谢谢他。

课间时分，许缓缓拿着打印出来的竞赛申请表去找数学老师。

数学竞赛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她也是因为数学老师在课堂上提了一嘴才知道有这一回事。

此时的办公室很热闹。

几个老师搬着椅子，一边拿着保温杯，一边磕着瓜子。

许缓缓班主任朱年坐在正中间，如众星拱月，就连手里的瓜子也要比其他老师多一点点。

隔壁二班班主任凑来，羡慕道，“这次的第一名又出在你们班。”

朱年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

他又道，“可你说，许缓缓她这成绩是真的吗？”

闻声，朱年低头喝茶，一时忘了这茶刚泡好，嘴皮子被烫个正好。他放下杯子，笑了笑，眼里闪着精光。

“你这样说可不对，调监控的时候你也在旁边，人家小姑娘一场考试下来眼睛可从来没有往旁边瞟一分啊。”

二班班主任讪讪一笑。

朱年重新端起茶杯，这次，他先吹了吹。成绩出来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怀疑，所以才有了调监控这一事情。可事实摆在这，人家小姑娘就是靠自己，一笔一划把卷子给写完的。

旁边语文老师附和道，“是啊，这段时间许缓缓听课也认真，上课时眼睛睁得大大的，谁看了不喜欢。”

物理老师胡子一翘，“每天都追着我问问题。”

英语老师：“上次点她读课文，我没发现原来她口语也这么标准。”

办公室一时茶气沸腾。

坐在角落里，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笑了笑，他抿了口茶，“你们这办公室还挺热闹的。”

赵开霁有些惭愧，低声道，“老师，你开玩笑了。”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师突然会来。

他和老师已经很久没见，当初他放弃机会来这里工作时，老师生了很大的气。这次好不容易来，还被他听到这些话。这些话往往私底下说也没什么，可摆在台面上议论，还被人听见就不太好。

李明达没有说话。

许缓缓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自己的数学老师在陌生人面前，怯弱得像个孩子。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屈指叩门走进。

办公室安静片刻。

赵开霁看自己老师一眼，见老师将头扭向另一边，他清清嗓子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赵老师，我想参加数学竞赛。”

赵开霁接过许缓缓递来的申请表，略微有些为难。他上课提过一嘴，没想到被许缓缓记住，现在还打印了表，想要参加。

虽然说她最近认真学习，成绩进步不少，可这离参加竞赛还差的远。每个学校都有参加名额，但这名额是固定的，给一个就少一个。更何况，许缓缓完全没有竞赛底子。

旁边老师来解围，笑道，“竞赛年年有，明年有把握了，再参加也不迟。”

“对啊，明年再参加。”

缓缓看清老师的犹豫，直接开口问道，“老师，是名额已经确定好了吗？”

赵开霁沉吟片刻，“还没有定好。”

“那为什么我不行呢？”

少女眼神清澈，眼底像是透着光，面容坚韧认真。

为什么我不行呢？

这句话像一壶热水，浇进赵开霁心底，烫得他一愣。

李明达听见这话，面容也不禁认真，端看着面前人起来。

赵开霁还想说些什么。

许缓缓又道，“您给我这个机会，我能拿奖。”

明明是自大又狂妄的话，可配上女孩的表情，却半点不显违和，好像她生来便是要这样。

办公室又静了几分。

众人还未反应回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凭空出现。

“只要是一个机会就可以吗？”

许缓缓看过去，中年男人看着她，眉目慈祥，嘴角噙着笑。她犹豫片刻，郑重点了头。

李明达从后面的包里抽出一张试卷，“来吧，试试它。”

“老师，这她肯定不行的。”

李明达投了个眼神过去，赵开霁最终还是憋回了嘴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