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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画了，反正你也没想认真学。”

陆琪一听程步遥开始不悦的声音，连忙赔笑道。

“怎么会，我很好学的，你一教我就会了，程老师，在帮帮我，可以吗？”

程步遥听到陆琪这讨好意味的话，顿时也没了脾气，但是她也不想在教对方画画了。于是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陆琪身边。

“陆琪，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没跟你说，因为我脑袋很乱。我其实真的不想在跟何望达有什么交集了，毕竟他真的曾经伤害过很多人，包括你我。”

陆琪没有打断她的话而是静静地听她诉说。

“但是为什么每当我想放弃他时，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天我看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的时候，我想如果我可以帮他，是不是他就会快乐了。”

“我不想当什么好人，毕竟世界上痛苦的人太多了。但是为什么一旦遇到何望达，我就会乱了方寸。陆琪，我想跟你好好的，我从来就没有想离开你，你是我好不容易追到地。”

陆琪久久没有回话，他甚至不是太了解对方想表达什么意思，她在说她对何望达别样的情感吗？她割舍不掉，却又自欺欺人。

“别想那么多，步遥，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何望达以后的路他自己要学着行走，你不可能永远都帮他，我也会慢慢脱离这些事。”

“什么意思？”

程步遥疑惑的问陆琪。

“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跟警察说明情况了。”

程步遥震惊了。

“你怎么想的，你不会说的，陆琪，他被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只是对你没有好处罢了。”

陆琪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程步遥感到一种被扇脸的错觉。

相看无言的俩人再次没有了声音。

程步遥很后悔，很后悔，她又不合时宜的提及了此人，这人让他们的伤口溃烂，只需要一点点的调剂，她跟陆琪俩人就会又同时沉默。

陆琪从来不会跟她吵架，一直以来也是都让着她，唯独在何望达这件事上。

她知道对方妥协了很多，却还是奢望陆琪可以理解何望达的一切。

这么自私的自己，程步遥感到了绝望。

她站起身重新画起了画。

这次的作画，程步遥用了很重的颜色，她画了一个血红的窝在襁褓里的婴儿，那个婴儿身边是一个穿着旗袍，满嘴鲜血的女人，她侧过头抱着婴儿。婴儿很乖，在睡觉，没有人可以吵醒她。

随着作画的顺手，程步遥的画风越来越凌厉，这幅画，仿佛在告诉别人这里有一个吸食人精力的婴儿，他不停的吸食自己的母亲，得以获取养分。

而她的母亲也在吸食自己的孩子。

他们的关系是那么的阴郁，又那么的和谐。

陆琪抬眼就看到这幅画，他从未感到像这刻这么冰冷的感觉，他觉得程步遥的周身都布满了冰柱，外人不可能进来，如果一旦踏进，她或许就会像那个女人一样扑上来，吸食自己的血。

陆琪颤巍巍的问道。

“这幅画有什么含义吗？”

“唇亡齿寒，你不会懂，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