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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训练了一整天的时间，当完成的那一刻，江凡差点直接累瘫倒在了地上。

他是靠着心中那一股气，才一直坚持了下来。

当完成的那一刻，那股气自然也就完全的泄了下去。

气一泄，那自然江凡也就失去了动力的支撑。

所有的疲惫感，一下子犹如潮涌一般的涌了上来。

累啊，确实是太累太累了。

坐在地上，足足休息了好一会儿，江凡才稍微缓了一些。

但依然还是感觉到身心无比的疲惫，整个人好像都没有了力气一般。

这种感觉，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了，真的是是累到瘫的感觉。

不过，江凡累成这样，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今天一天的训练。

而是因为他这一个月来，都太拼太拼了。

废寝忘食的修练，如痴如醉，无比的忘我。

在如此的疯狂修行状态之下，自然是扛不住，谁也扛不住。

“少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少主也不要太拼，还是要注意一下劳逸结合。”

“少主已经持续修行了这么久，我看还是上去歇息一个晚上吧。”

“正好，家主那边也想跟少主你好好的团聚一下，聊聊天说说话。”

青剑看的都有几分不舍的样子，对江凡道了一句。

江凡想了想，还是对青剑点了点头。

以他此时的状态来说，确实不太适合再继续的修练。

就算是强行的去修练，那效果肯定也不会很好的。

若是修练的效果不好的话，那修练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思来想去，江凡便是决定，那便休息一下晚上吧。

好好的养精蓄锐，把精气神全部的养好养足了，明天再来继续修练。

这人训练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修练，那便是去领悟无名剑法。

如此的修练，显然是会轻松上不少。

对这方面的修练，江凡倒是有更多的自信。

江流云那边，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富的晚宴，只有两个人的晚宴，属于他们父子二人团聚的晚宴。

其实这晚宴，应该在江凡来灵界的那一天便要有才对。

但是那个时候呢，一来江凡对他的接纳度还不高，二来呢江流云知道其他几脉的人会过来借机打探虚实之类的，所以也不方便。

于是，将江凡带回家中之后，便直接让江凡进入了地下室中闭关修行了起来。

这一修行，那便是一个月的时间。

直到今天，江流云这边才得已跟江凡共进一次晚宴。

对于江凡的表现，江流云自然是无比的欣慰满意。

每一次，江凡都能够以超乎他意料的成绩完成每一个阶段的考验。

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呢。

也给了江流云更多的信心。

让他更加的坚信着，他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的。

只要他父子二人齐心协力，那就一定可以成功。

现在，已经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一个好的开端，那便是成功的开始。

或者来说，已经是成功了一半。

“喝点酒？”江流云对江凡问了一句。

江凡点了点头。

虽然说他并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有时候也愿意喝一点。

今天，算是他们父子二人头一次的独处。

也算是头一次的家宴吧。

美酒美菜，对于江凡来说，并不算是什么。

“江凡，这第一杯酒，为父先敬你，祝贺我们父子二人终团圆。”江流云举起了酒杯，敬了江凡一杯酒。

被父亲主动的敬酒，江凡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江凡还是端起了酒杯，跟江流云碰了下杯。

很快，江流云又端起了第二杯酒来，再对江凡道:“第二杯酒，为父要替你死去的母亲敬你，算是我们一家三口头一次的共饮。”

想到母亲，江凡心中不由一阵揪痛。

这个自己没有一丁点记忆的母亲，这个将自己生育到这个人间的女人。

即便来说江凡对她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但是江凡也依然是无比的思念这个女人。

对于母亲的情节，江凡显然是比对父亲多上许多。

心中一阵酸酸的，怪不是滋味。

说不出来的感觉。

江凡端起了酒杯，跟江流云碰了一下之后，便一饮而尽。

又苦又涩又辣的味道，一下子就冲进了江凡的喉咙里，胃里面。

江流云端起了第三杯酒:“江凡，这一杯，为父要再敬你。”

“这么多年，是为父对不起你，是为父没能够去将你从外面接回到灵界来，才致使你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的长大成人。”

“这一切，都怪为父，是为父无能，是为父的错。”

江流云的双眸之中，闪烁出了一丝晶莹。

说完之后，他仰头将那一杯烈酒饮了下肚。

听到父亲说这一番亏欠的话，江凡心中也又是一番说不出来的滋味。

自己到底是该怪父亲呢，还是该原谅他呢？

他有苦衷吗？

的确是有。

他一直都没有办法将自己接回灵界吗？

或许是，也或许并非完全的没有办法。

但现在来说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了。

江凡还是更愿意相信父亲有他的苦衷，父亲也无能为力吧。

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父亲应该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怎么说呢，江凡心中对江流云倒是没有多少恨意出来。

只不过呢，一时半会，江凡也依然还是难以完全的释然，完全的去接纳父亲，原谅父亲吧。

或许，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

主要还是没有办法全身心的去接受吧。

江凡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江凡才看着江流云，道了一句:“跟我讲下母亲吧，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对她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关于母亲的一切，我都没有任何一丁的信息。”

江流云看了看江凡之后，才点了点头。

于是，江流云便给江凡讲起了叶雨沫来。

江凡很认真的听着，他一直都想要知道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现在，终于是可以如愿以偿的知道了。

江流云开始述说了起来，让他也沉浸在了回忆当中。

回忆是苦的，回忆也是甜的。

苦的是，那个让你回忆的人已经不在了。

甜的是，你和回忆的那个人曾经渡过了一段极美好幸福快乐的时光。

只是，一切都已经成了往事，都化为了云烟。

一切，都没有办法再现。

说到叶雨沫的时候，江流云的脸上，满满都是甜美，幸福，笑容。

甚至，有时候他都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仿佛这一切，都是刚刚发生过的一般，并不遥远。

但说到最后，江流云还是没能够控制的住，眼泪不由夺眶而出，流了出来。

但江流云又马上忍住了，只让一两滴眼睛流了出来，其他的就全部的收了回去。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真正到了伤心的时候，那眼泪是忍不住的。

再坚强的男人，也一定是有他的柔软的一面。

江流云很坚强，但他也有最脆弱的一面，那便是叶雨沫。

听着听着，江凡的眼泪，也同样是情不自禁的落了出来。

好一会儿，江凡才平息下了心情。

平息下心情之后，江凡道:“母亲，真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很伟大的女人，很值得我崇拜骄傲的女人。”

“有这样的母亲，我很自豪。”

“遗憾的是，我并没能够见母亲一面，我记忆中并没有关于她的样子。”

说到叶雨沫，江流云心中的无尽恨意，又涌了出来。

这是对天帝的恨。

对这个杀妻之人的恨。

甚至——

他连妻子的尸骨都没有收到。

这份恨，他已经埋藏在心中二十多年了。

他恨！

他好恨！

江凡也感觉出来了父亲心中这份无尽汹涌的恨意。

江凡双拳暗握，狠狠咬牙，信念无比决绝的对江流云道:“放心吧，这个血海深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他天帝，必死。”

“我江凡此生，以杀他天帝为穷其一生的最大目标。”

“只要我江凡活着的一天，那我就一定会去做到这件事情。”

“如此血债，必要让他天帝拿血来还。”

仇恨，使人强大。

仇恨，使人无畏一切。

仇恨，才是激发潜力的最强力量。

能够哆把仇恨运用的好，那绝对是有无比神效的。

江流云看了看江凡，无比欣慰的重重点了点头，道:“是的，血债血偿，他天帝必死。”

“你母亲的血海深仇，我们父子二人必报。”

“对你，父亲越来越有信心。”

这父子二人，一边饮着酒，一边聊着天。

气氛，倒是渐显得有些融洽。

此时，守在远处的青剑看到如此的一幕，心中倒是不禁生出了几分羡慕之情出来。

他和乌渊一样，从小就是个孤儿。

是江流云收养了他们，将他们养育长大成人，教他们修行，引他们入武道，培养他们成才。

所以，其实在青剑和乌渊的心里，早已经拿江流云当父亲来看待。

当然，江流云对他们也很好，也都是拿他们当义子来对待。

可即便是如此，亲骨肉就是亲骨肉，这一点是他和乌渊两人永远都没有办法去比的事情。

他们纵是视江流云为亲生父亲，但非亲生的就是非亲生的。

这一点，永远都没有办法去改为。

这是即定的事实。

看到这，他心里何尝不羡慕呢？

当然，也多少有些怪不是滋味吧。

毕竟，如果没有江凡的话，那江江流云对他和乌渊的话，那也应该是跟亲生儿子没有什么两样吧？

事情矛盾的地方就在于此。

假设永远都只能是假设。

而现实的情况呢，是江流云有亲生的儿子。

所以，就注定他们只能是局外之人罢了。

不管他们怎么样，都只是个局外人。

所以，青剑此时，也只甬用有些羡慕的目光看着那边，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团聚。

但这一幕，永远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非常的清楚，他的父母都早已经死了。

这一夜——

注定，很漫长。

对江凡而言，是如此。

对江流云而言，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