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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等安置好这队护卫之后, 姚父姚母召集儿子儿媳们开了会，主要是集中一下意见。

甫一开始，姚母就表态了, “我要一定要去的, 老子，你也得跟我一起！”

“爹娘，一定要这样吗？你们大可去妹妹小住几月, 半年一年都行, 等住够了再回来不行吗？”姚大哥自家媳『妇』, 点犹豫, 这一去，媳『妇』恐怕就难得回一次娘家了。而且他内心是不愿意搬迁的, 人离乡贱，在金牛村，他随便混，都能活下去，去了伊春, 他们又能做什么？

其实姚大哥这状态很容易理解, 就是害怕未知。

姚大的犹豫和抵触是么明显, 姚母自然也出来了。

“你们不想去伊春的, 都可留下。但你们留下后, 我只一条件，就是不许给你妹惹麻烦！”姚母只一念，都不许拖累她儿！

姚大哥姚二哥等人都无语, 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他们能给他妹惹什么麻烦哦。

“还说呢，这次要不是你妹妹的人回来得及时, 我们一家子要被姚杏死妮子害死。这算不算麻烦？”

提起这事，姚大哥好不愧疚。好叭，这事说来还真的是托了他妹的福了。所他娘这话也说错。

“爹娘，你们都走了，我们留下干啥，我和我媳『妇』及孩子们跟一起走得了。”姚二哥嘻嘻地道。跟爹娘，他们还能沾沾妹子的光，肉吃。爹娘去了伊春，他们这些年轻的留下什么意思？反正他不是爱当家做主的。

姚二嫂对丈夫的话意见，做买卖得背靠大树才好乘凉，作尝过甜又失去大树的他们，深知这一点。他们店，刚开张的时候生意多好啊，会王家还落难。后来王家失势之后，他们也失去了王家庇护，不时地痞流氓上门，让他们烦不胜烦，如今他们在镇上开店更是生意平平。

姚母颔首，对姚二哥说道，“可，晚点你们就可开始收拾行李了，还记得将镇上的铺子兑出去。”完了，她又对姚大哥说，“家里的地，我们卖掉一半，剩下一半就留给你们，这座房子也留给你们。家里的银子，就留三分之一给你们吧。”留多了这两货也是守不住，后面还不知道便宜谁呢。

姚二哥侧耳，觉得他娘这般分法还算公平，便吱声。

姚母这番话，几乎就相当于分家了，雷厉风行的，弄得姚大哥姚大嫂心慌慌的，爹娘就这样将他们给撇下了？

“爹娘，你们真决定搬迁呀？不管爷『奶』了？”姚大哥挣扎问出了这么问题。

一直作声的姚父说话了，“我对你爷爷的了解，他十之八九会同意举家搬往伊春的。”

姚大哥想到会得到这么答案，爷『奶』都去了伊春的话，他大伯岂不是也会跟一道去？想到金牛村就剩下他们这小家，他便慌了神。

“大哥，我觉得你们一家子才是最应该走的人。你们夫妻二人都不如姚杏心狠，我和你爹一走，你们不被她拆吃得骨渣子都了才怪。要知道你们可不止杏儿一儿，总得虎子想一想吧？”姚二哥说道，他实在搞不懂他大哥在留恋什么？

姚大哥讪讪，“老二，么严重吧？杏子都被你说了可怕的妖魔了。”

姚二哥挑眉，“我就问你们一问题，你觉得你们夫妻俩能搞得过姚杏？”

姚大哥姚大嫂难，这儿执拗起来，他们还真搞不过。

姚母她家老二的话，暗暗点，老二在镇上做了段日子的买卖，人确实通透了点。

“大哥，别犹豫了，咱们一起去伊春吧，你别忘了你可是长子。”需要顶门立户的！

“老二，你也别勉强你大哥大嫂了，强扭的瓜不甜。你们想留下便留下，但我丑话可说在前，我们走了，你们夫妻俩可得自更生了，千里之遥，什么困难得你们自儿解决，别指望你爹娘我们和你妹。到时候不是我们不想帮，而是等消息传到伊春我们再回来，估计黄花菜都凉了，真遇上危急情况，应该恰好能赶回来给你们收尸。”

姚大哥姚大嫂：这话扎心了。

最后姚大哥抹了一把脸，“爹娘，我们也跟你们一道去伊春！”

他们这番话被在客房里休息的康晓东等人进耳朵里，他们相互之间比了胜利的手势。

“对了，阿暖写的封信呢？”姚母突然想起这事来了，当时信封上写祖父亲启，所她才会把信给了公爹。

“应该是我爹拿走了？”姚父不怎么确定地道。

姚母纳闷，“封信你爹了之后就一直放下过？”

“好像真是这样？应该是忘了吧，爹他年纪也大了，忘『性』大也正常。”

他们哪知道姚祖父一直拽封信不放手的原因，是因姚春暖在信中给姚家规划了将来发展的方向呢。

若说姚祖父这把年纪了，最担忧的莫过于子孙出息。如今他的孙在信中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再加上她的担忧也不无道理，随她越来越声名在外，不管是她的敌人也好还是她上峰的敌人也好，对付不了她，难免会想些歪门邪道，他们两家至亲就是靶子。所姚祖父在完信之后，就开始思索举家搬迁的利弊了。

回到家后，姚大伯家也开起了会议。

“爹，你是怎么想的？”姚大伯最先要确定他爹的想法。

“说实话，我想去伊春！”姚祖父毫不掩饰自内心的想法，甚至在说起这话时，双眼发光。

“你是知道我的心病的。”

身长子，他当然知道的。

“我做了梦都想让姚家更换门庭，可惜你们一都不是读书科举的料，便只能这么中不溜地混。”

姚大伯惭愧地低下了。

“你应该明白，一人出身之间的区别。”

姚大伯点，确实是这样的，这些年，要不是他们姚家接连出了两任村长，说不定他们名下的土地都会被人低价强买强卖。而且点出身，再点本事的话，求人办事多难啊，时候钱财去了，都拜不到正神。

“现在阿暖好不容易找到了另一条路，并且已经走了上去，我们应该去帮她！而不是任由她一人单打独斗，独自打拼，我们却只享受她带来的威望和荣誉。”姚祖父说这话时，整人神采奕奕的。

姚大伯一瞬间的失神，他是好久都见过这么斗志，这么精神抖擞的父亲了。

“你呢？是在犹豫？是故土难离还是舍不得你的村长之位？”

姚大伯摇，本来确实点舍不得的，但了他父亲的一席话，比起侄的主薄之位，他这不入流的村长之位，便也什么稀罕的了。至于故土难离什么的，更不存在了，他们姚家往上数几代，也不是金牛村人。而且经历了侄被牵连流放的事之后，他的威望也不如前了，办事不如前顺滑。

姚祖父点了点，“你这么想就对了，你注意到了吗？这两年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多了。”

到这话，姚大伯当然明白他爹的意思，也就是说，往后他这村长的位子只会更不好坐。只是吧，要举家去投奔侄，他还是觉得不得劲。而且，他还疑虑，“爹，阿暖前瞧么聪慧啊。”

“后辈出息了还不好吗？难得糊涂知不知道？而且不是叫做大器晚的词吗？阿暖估计就是这样的吧。到底是环境锻炼人，让她不得不长起来。”

姚大伯想想，确实，再也比他侄经历的还要更恶劣的环境了。她不奋起，估计真的法善终。

“别想么多了，如果不是亲的，谁会么费心出钱出地安排我们呢？”

姚大伯想想也是。

“行了，既然决定了，就行动起来吧。赶紧手处理田产和房产吧，春耕还开始，田地的事也好处理。自理完了，就可启程了，别让些大兵一直等我们。还你们，该回娘家的回娘家，该走亲戚的走亲戚，好好和各家亲戚道别吧。”说完这话，姚祖父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向地里的皑皑白雪，只希望他做这决定是对的，新年新气象，他们姚家在新地新的开始。

姚家的媳『妇』们都生育了孩子，对于姚祖父和姚大伯做出全家搬迁至伊春的决定，对于离开的不舍也对新生活的期盼，她们都话地回了娘家，该道别的道别。

姚家这么一动，动静还蛮大的。首先是处理田产，他们特意去问姚祖父的堂兄弟房亲人他们要不要买地？如果要的话，上等田给他们十两一亩，中等田给七两一亩就行。

姚大伯家和姚父家的田加起来近百亩，都是上等的田居多，中等田约占分之一这样，都是从姚祖父开始慢慢淘换来的。说实话，若说举家搬迁，姚家人最舍不得的便是这些田地了。要知道这些上等田都是熟田，每年的粮食产量在金牛村都是领先的。且它们都是连片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所姚家一放话出来要处理这批田产，更别提这价钱要比市面上每亩还便宜了二两。虽然姚家意优先给同族的房先买，但同村的人还是闻风而动。

面对姚家放出来的这些上等好田，姚祖父堂兄弟房人七八户人家，全都咬牙尽量地吃下了，押箱底的银子全拿出来，不够的话，再和亲戚借上一些，能吃多就吃多。反正田地买下后，种上粮食就收，了收卖了钱就能还得上债。

最后，姚祖父堂兄弟房人最后吃下了近五十亩的上等水田，剩下的些，全被金牛村的村民们你两亩我三亩地消化掉了。

另外，姚家的两座房子也是极好的，不管是整的格局，在村里的位置，还是建造的时候的用料，在金牛村来说，都是好房子，更别说姚家人平时很爱惜房子，房子起来也很新。所要出手，并不难。

也是两家一同处理田产时，金牛村的村民才知道，原来姚春暖不仅将自的亲爹亲妈亲哥一家子接到伊春，连带地连自亲爷『奶』大伯一家都接去了。

得知这消息，加上大家伙儿瓜分了姚家的田地，一都使劲儿地夸姚春暖孝心。其实也是孝心啊，人家刚混好，就不忘将亲人接去享福。这样的，些男儿都做不到呢。

姚家这动静，周边几村子都所耳闻，更别提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姚杏和陈家了。

“你小姑可真是能耐人。”陈婆子感叹。当初她就是想将她说给她家老大的，可惜姚母应。

姚杏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小姑果然克她，什么偏偏在她将娘家得罪死了之后，她小姑的人才出现呢？但凡些人回来早一天，不，早到半天，她都不至于了退路。

陈婆子了一眼作声的大儿媳，“你回去好好求一求你爹娘他们，好歹把这桩事给解决了。”

姚杏低声道，“他们不会愿意出钱的。”祸水东引之后，她『奶』肯定连门都不会让她登了的。

陈婆子说道，“这钱他们不愿意出便不出吧。些当兵的在，高利贷边好歹点顾忌。正好，你们将县学附近座小房子卖了，把这事给了结了。这事要尽快啊。”否则等姚家跟些大兵一走，高利贷边就真的无所顾忌了，现在好歹还能借点势。

“还啊，你真的要回去多求求你娘，这门亲不能断！”

姚杏低声应了。

姚杏不敢耽搁，她生怕哪天一睁眼，她娘家人就全走了。但她也不敢登姚家的门，至短期内是不敢的，所她只能金牛村的洗衣码附近出，可能偶遇她娘。

村里的人正得了姚家的恩惠，再加上姚杏将高利贷引到娘家来霍霍，大家都不上她这人，所这些媳『妇』大娘们偷偷把她的行踪告诉了姚家人。

姚母得知后，连连冷，后又对大儿子大儿媳耳提面命一番，特别是大儿媳，姚杏出的地方可不就是冲她来的？其他人她不担心，姚杏敢在他们跟前出现，他们就敢拿大棒子揍她！

姚杏蹲守了两三天，蹲到她娘，她回味过来之后，略施小计，终于堵到她娘了。

“娘——”

姚大嫂闷走路，根本不应她。

姚杏却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别跟我了。”姚大嫂连连后退，“也别说话，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说实话，经过这回的事，姚大嫂寒心了。她自认她这当娘的够可的了，儿嫁人后回来说要盘铺子开店，她『奶』不支持她，是她这当娘的从体里挪出来二十两银子帮她，而她又是怎么对她的？高利贷啊，她也敢往娘家引，她就想过她亲老子亲老娘还她弟弟的安危吗？她婆婆说得对啊，这儿就是讨债鬼。

“娘，我知道错了。”

回应姚杏的是，姚大嫂拔腿就跑，不不，和尚念经。

“娘！”姚杏追了上去。

“你别跟我了，咱们后各过各的，你也别再来家里了，家里一人是欢迎你的。”姚大嫂也不回地说完这句，跟得更快了，还是往家的方向跑的，慌『乱』的模样仿佛鬼在追。

姚杏闻言，终于停止了追逐，她呆呆地原来家的方向，一动不动的。

姚大嫂远远地回了一眼，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