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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儿？”陆扬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询问道。

秦慕辰随意的往身后一靠，“去见姚晴。”

陆扬瞬间明了，发动着车子，直驱郊外。

海城的某家私人精神病院内……

到处都是疯子，从进门的那一瞬间，或许就应该有所戒备，极有可能，就连坐在大门口的保安都是精神病患者假扮的，更别提医院里的人了。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没有人敢随意招惹，也没人敢动粗。

“嘿嘿嘿，小哥有没有兴趣来一针啊。”秦慕辰身躯笔直，步伐稳健，走在过道上，一个娇媚的嗓音传来，让他停下了脚步，循声看去。

一张暴露在空气中令人生惧的脸让人全身一阵发麻，一个穿着性感暴露的女护士脸色陡变，瞬间抱着脑袋蹲了下来，尖叫着，“啊——鬼啊，鬼啊——”

“有鬼——”

脚步声匆匆的走来，那人一下子就被医生护士给直接按住打了镇定剂送回了房间里。

秦慕辰冷笑了一声，他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时的他，会让别人靠近，还是恐惧……

“先生，再往前走一间就是了。”陆扬提醒道。

秦慕辰邪魅的勾起一笑，魅惑众生。

“哥……哥哥……”

“好哥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看看好不好？看看我们的孩子多乖啊。”

姚晴一头长发散乱着，像是十几天没洗过了一样，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双手抱着一个枕头，小声的喃喃着什么。

秦慕辰走进，随意的往旁边一坐，安静的看着她。

姚晴口中念念有词，始终没有停止过，就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一般。

“宝贝乖乖，快点睡吧，睡醒了哥哥就来接我们回家了。”

她的手不停的轻拍着怀里的枕头，温柔的不像话。

疯疯癫癫的姚晴落在秦慕辰的眼中，让他有些嗤之以鼻，长腿一跨，直接搭在了茶几上，一身的慵懒，他低吟出声，“苏毅然醒了。”

“小宝贝乖啊，早点……”

姚晴还在念着，秦慕辰的话直接打断了她，让她瞬间闭了嘴，全身都开始颤栗了起来，苏毅然，苏毅然……

“苏毅然……”

姚晴喃喃道，怀里的枕头因为那一瞬间的失神而落在地上，“苏毅然，醒了……”

他醒了，“他醒了！！！”

她突地瞪大了双眼，抬头看向了秦慕辰，却在看到他那张脸，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先……先生……”

“嗯？可爱的小——绵——羊？”秦慕辰歪着脑袋看她，缓缓的吐着她的名字。

姚晴全身都在颤抖着，她想要爬起来站直，可是双腿已经虚软了，只是不停地结结巴巴的喊着他。

她知道，他口中的猫咪，不过是因为他是狮子，而她，不过只是他的猎物罢了。

“难得啊，总算是想起我来了。”秦慕辰拍着手，脸上一脸的赞叹，“啧啧啧，我还以为，你想要这辈子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呢。”

“我……”姚晴没法儿接话，盯着他，不敢开口。

秦慕辰危险的眯了眯双眼，笑的无害“怎么，不玩儿了？我还有好事想着你呢，怎么可以就不玩了，现在……我可玩在兴头上呢。”

姚晴一下子就急哭了，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先生，你放过我好不好。就让我这么一直疯下去吧，反正我也就是个疯子，我，我……”

“NONONO,姚晴，苏毅然现在醒了，你以为，你做过的事，就不会被发现了吗？”秦慕辰故意说道。

“我给你个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无论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动你一根毫毛，还有，难道出了萧楠这件事后，就连苏毅然的事，你还想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吗？要知道，你可是让苏毅然足足躺了二十几年啊。”

“不！不要！”姚晴立刻出声阻止了，她死死地咬着唇瓣，口腔里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了。

“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好吗？我对于你而言，一点用处都没有，不是吗？”

秦慕辰诡异的咧着嘴，“姚晴，你在我心里，无人能及……”

“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我绝对让你的景衍哥哥，回心转意！”秦慕辰继续蛊惑道。

姚晴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这不再可能了，然而，秦慕辰也不会再放过她了。

半响后，她才眨了眨双眼，手心已经捏出了汗，才吐出一个字，“好……”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她说。

秦慕辰站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对待宠物一般，温柔的开口，“姚晴，这才对，这才是我秦慕辰的狗，狗是衷心的，你……可不能背叛主人，更别想离开主人的身边。”

“是，先生。”

姚晴的眼睛里滴出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悲凉而凄惨，“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陆扬，回去了。”

秦慕辰满意的点了点头，扣着袖扣，一身的阴冷让周遭的人都感觉到那一瞬间的冰冷。

秦慕辰开怀的吹了一个口哨，“苏景衍，好戏又开锣了。”

姚晴目光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很快，果不其然她的面前就站了一个与她身形几近相似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努力扯了扯嘴角，换上了医护人员带来的衣物还有伪装工具，随即，在一群医护人员的掩饰下悄然离开。

姚晴被送上了车，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她知道，她只能听从命令。

否则，对方有十种让她不得好死的办法，甚至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对待她在乎的人，那不如，由她来下手。

姚晴的消失没有任何人发现，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一间小公寓里，“有人？”

姚晴看着里面亮着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曾经的噩梦涌上来，让她的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一般，不敢动弹。

“赶紧走，在等着你呢。”领着她来的人见她犹犹豫豫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就往前面走。

“不，不要——”

大门被拉开，姚晴闭上了双眼，惊叫出声。

“晴晴……”

熟悉的嗓音传来，没有噩梦，只有那个让她一听便几乎落泪的声音。

姚晴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了，“妈……”

她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最后忍不住了，直接投入到了她的怀中，失声痛哭，“妈！”

领着姚晴过来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吴君梅和姚晴也没有去注意，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吴君梅说不激动是假的，即便她势力，但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原以为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可现在，人就活生生的再站在她的面前。

心中涌动的情绪让她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泪，“晴晴啊，妈妈可想死你了。”

姚晴心中一片复杂，她曾经是那么的恨吴君梅，可现在，许是经历的太多了，让她淡去了那所谓的仇恨，“妈，我以为，我会继续待在里面。”

“你是怎么出来的，苏景衍呢，他让你出来的吗？”吴君梅拉着她四处看了看，这才开口疑惑的问道。

姚晴不说话了，脸色有些难看。

吴君梅也沉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是先生？”

姚晴闭上了双眼，眼中酸涩无比，在吴君梅不愿面对的视线中点了点头，“是。”

苏景衍，姚晴凄惨一笑，他怕是巴不得自己早点在那个疯人院里死的早一些。

剩下的，能将她弄出来的，怕是就只有一个人了。

“果然是他，他还找上了你了。”吴君梅双眸空洞的看着她。

姚晴自觉不对劲，“什么？他还找你了吗？他要你做什么。”

吴君梅没有说话，姚晴着急了，抓住了她的肩膀，不停地晃动着，“你倒是说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让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吴君梅摇了摇头，“只怪我，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现在，再醒悟过来都已经晚了。”

不管是什么，都晚了。

“我们，又被算计了。”姚晴瘫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去了一般。

秦慕辰从一开始就一直拿她们来当刀使，而她们，一次一次的威逼利诱，根本不得不妥协。

“呵……哈哈哈……”姚晴仰头笑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抚到了自己的小腹处，哪里留下了手术的痕迹，还有她自己捅的那一刀。

“只怪，我们都太傻了，妈。”她说，“可惜，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她们的路，早就走错了，早已满盘皆输，而她们，却只能继续在这条错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走到，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尽头……

***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谁啊？”陈妈听着急促的门铃声，赶忙在厨房里钻了出来，小跑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吴君梅那张熟悉的脸就在门外。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一条缝，“你好，有什么事吗？”

陈妈事先听过苏景衍的叮嘱，多了一个心眼，不敢随意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