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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绽清锋 (.)”！

“如此一来，你不是……下了他的套了？”容愿轻笑道。

“就是的小哥哥，不知道谁之前说，打死都不待找他的！”

“啧啧啧！你们咋分不清轻重呢？这八卦图都这个样子，我还何必跟他较劲呢？我想啊，肯定是他为了让我们过去才搞得鬼！”净极将剑插进怀中，冷哼道：“这人连八卦的事儿都知道，窥探人秘密的，没一个好东西！”

“容愿姐，你说……那八卦图若是真失灵了，我们还尚未探明的原因定有许多许多，兴许是这塔楼干扰，又或是这八卦图本身出了问题……小哥哥为什么偏偏要怪罪到那个冥霄的头上呢？”

“梦谣姑娘，别管你小哥哥了，他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我们权当看戏就好。”容愿淡道。

“哈哈哈行！”

“诶？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我就觉得是那冥霄的问题，总说女人的直觉非常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直觉！我凭我这么多年在酒馆察言观色的本领下注，这冥霄，就算身在朝堂，也定不是什么好人！”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骂着骂着，三人便循着街道上插立的告示牌，不知不觉间抵达了面具之上所显的位置。

“这个地方……好隐蔽啊……”

虽然这面具上写的地址十分明确，但三人确实是在小胡同里绕了很多圈后又钻了个墙缝才抵达此处。

“看这院子的构造，应该还有别的入口，只是我们不识路而已。”容愿上下打量了下，道：“这好歹是个渔业，怎么可能出入口如此狭窄，不然到时连来回进货都是个问题。”

院子不大，几人走的算是南门，北东西三间房屋挨着挤到了一起，院内月光直射之地，还不及这三间小屋的面积大。

即便这样，院子里还堆着一摞又一摞的箩筐，其内散发着刺鼻的鱼腥味，角落散着一些收拾水产后而丢弃的鱼鳞和鱼的内脏，底下用布兜着，该是还未来得及去扔。

“这家伙故意的吧……”净极捏着鼻子吐槽道：“故意找个这么恶心的地方恶心我们，我看出来了，这儿确实不是正门，应该是收拾水产的小院儿……”

“不管怎样，先问问有没有人吧，毕竟我们是贸然闯入，算不得礼貌。”

“还礼貌？我真是吐了，跟他礼貌啥？”

净极仗着自己捏着鼻子闻不到气味，喊道：

“冥霄！你是不是叫冥霄！你可别瞒着……我告诉你，我可从那城墙上的卫兵口中知道了点东西，识相的，你赶紧自己出来，好好跟我解释解释这八卦图的事儿，不然，我把你这地方给砸了！”

“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半夜在我这后院大喊大叫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砸我这铺子。”

一老汉正趿拉着草鞋，从院子正北的小屋内缓缓走出，他将茶壶的嘴直接插入口中，咕咚咕咚地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鼓起脸皮，噗一声将这一口茶水喷出。

“你们是何人？这宵禁的时间已过，你们是如何到此的？”

“不是…您这是……”

三人下意识地向后跳离，倒不是这茶水杀伤力多大还是带不带些腐蚀性，而是心里对这邋遢的老汉犯了些膈应。

“没没没，我们并非有意打扰，至于拆您的铺子，也只不过是生气一呈口舌之快罢了！”净极尴尬地笑着解释道。

看这老头的面相不太好相处，外加先前喊叫着要拆铺子属实，净极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跨过地上那一摊茶水，小心翼翼地将皮面具递给了老汉：

“嘿嘿嘿，您看一眼，我们是照着面具上的地址寻来的。”

“哦？这面具……”老汉捻着胡须，仔细端详道：“面具确实是我家的……”

“啊？你说这面具……是你家的？什么意思？”

“平日老汉我捕鱼卖鱼，净是我儿子天天捣鼓些乱七八糟的……没想到啊，他居然弄得是这种邪门东西……”

老汉冷哼一声，道：“那既然你们是寻着这面具上的地址而来，那这口出狂言、大喊大叫的罪，我也就不便追究了。”

“听你的意思……你也是头一次见这面具喽？”

“嗯，我那儿子整日将自己锁在地下室之内，鲜少外出，而且不经他的允许，我还不能入内，有时他不在外，我想偷偷进去看看，结果那锁比那城墙还要结实。”

“额……那您还真是惯您的儿子呢哈哈哈……”

净极一寻思，这整日闭门不出，估计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甚至连他自己老爹都不常见……说实话，这人确实有点不让人省心。

“也没有了……我儿子虽然很少来找我，但这小渔业上下的生意链、雇的打工的人员，几乎都是他一人安排好的。”老汉眯眼睛一笑：“所以啊，我这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挺滋润的！反正啊，什么事都用不着我来操劳，平时稍稍和客人寒暄几句，教训教训那些下人就好了……”

“呦！你这小老头面儿还挺大呢……咳咳……嗯！”净极见自己语气不对劲，连忙收了回去。

“只是……你们三位，从何得来的面具，又为何非要按着这面具上的住址来找到这儿呢？”老汉指着面具不解道：“照我看这字迹的规格和下笔模式……这分明就是产品的生产处而已，一般的玩物之上，都有这些东西……那这样讲，我这儿子捣鼓的东西，还能赚钱喽？”

“什么……您说这就是个产处标注？您确定没看错吗？”

“老汉我虽年龄不小，但这眼神还是很好的……这确是如此！”

合着，这不是那个冥霄所谓的“施舍”，而这……就是一个面具普遍而有的注释。

那这家伙，把面具丢到自己面前，又是什么意思呢？

“所以……我们就是单单地找到了这面具的产处是吗？”梦谣问道。

“嗯……”净极点头，低声道：“而且……若面具真是那冥霄买来的，我们这一趟，还真是白跑……可是，他没必要把这张充分恶心我的面具丢下来啊……难不成，是要继续恶心我？”

“嗯……小哥哥，我特意观察过，他不是随手丢的，而是转身后故意扔在你面前的！”梦谣肯定道。

“额……算了，我碰碰运气吧……”

净极转头问向老汉：

“那大爷，我们也不客气了，您想想，若是没事，我们根本也不会顺着上面找过来……”

“嘿嘿，有什么话尽管讲，若不是你们，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这儿子究竟在做什么……”

净极也嫌麻烦，磨叽了这么半天，该直奔主题了：

“请问，你们这儿，有个叫冥霄的人吗？或者……你认识这个人吗？不瞒您说，面具就是这个叫冥霄的人给我的。”

“米笑？”

“不不不……是冥霄，么应冥，西一傲霄，具体是哪两字我也不清楚，当时只是听了一嘴子。”

老汉楞了半天，随后长叹道：

“嘶……冥霄，我确实是不认得，脑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当时，城墙上的卫兵，都称呼他为冥霄大人……您在仔细想想。”

无论净极怎么尽可能地缩减着范围，这老汉的脑袋始终在不停地摇晃着。

说白了，这老头对冥霄两字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净极顿时怒从心生，倒不是生这老汉的气，而是这个冥霄，平白无故地扔面具，结果又用上面的生产地址来骗自己。

这怎么能让净极放心，八卦之事和这冥霄毫无关联？

“额……我不认识冥霄，但我儿子应该差不多认识……”老汉挠着头，道：“这种面具市面上根本没有，你们说这个叫冥霄的人，既然能有这个面具，那私底下，应该和我儿子打过交道。”

“净极，我觉得有戏。”

“哦？”净极顿时来了兴趣，他可就等这一句话呢，看这老头的模样，又听他刚刚说的话，他的儿子虽然一直在地下，但却只手掌控着整个店面和水产生意链，几乎所有的人脉，都靠他一人牵出。

“那就麻烦老人家带带路了……”

“好嘞！”老汉手一伸，将几人朝屋子内介绍去。

穿过这北面的小房，是一个既整洁又宽敞的小院，这可比刚才那窝囊的地方舒服多了。

此处虽也有些腥味，但这腥味中透露的更多是一种新鲜气息，相必刚刚那儿是屠宰地，这儿就是进货地。

“各位，看看我们家这些水产，凡是通天河里有的，我们这儿都有，而且旁边不远就有家酒楼，专门做这些鱼虾的，你们若是想吃，可以在我这儿买点，再拿到那家酒楼去烹饪，价格可比直接买要实惠地多。”

“好，等办完正事，我们再看看吧。”净极汗颜，这老头还挺称职的，这种情况还不忘推销下自己家的货。

反正这边挨着大河，河鲜的种类该是不少，若有闲暇之时，这儿的价格不贵，还真可以买点烧烧尝尝。

三人被领到大院东侧的一间小房内，老人点起烛火，钻到桌子下面，不知道拉了什么机关，桌子后方，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我去……大爷，您家这地下室入口还挺别致的。”

“嘿，这些都是我儿子嘱咐的，说是怕有什么意外。”老人扶着地板，率先将身子沉了下去：“好了三位，先跟我下来吧！”

净极最先，梦谣其次，容愿殿后，三人跟着进了地道，地道最伊始是个缓台，随后，是一个下阶梯的通道，尽头不远，清晰一扇双开门。

“我儿子就在这里面……”

老汉顿了顿，随后走上前扣了几下门：

“儿子！儿子！来客人了！”

“买货吗？”

门内声音传来。

“我们不买，我们就是想问问……”

“慢走，不送！”

“嘿！”

净极下意识撸起了袖子，若不是给这老汉面子，就这人的态度，他定要一剑将门劈开。

“我们找冥霄……”

容愿轻声喊道。

只听吱呀一声，门扇，缓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