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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既然我们的强大对手要现身了，我可要给他准备个大家伙！”重锤好像也被星辰染上星光，引力的直接变化导致她的锤头一片上一片空间上竟然出现一道压扁的她的倒影。

轰然巨震，地陷三尺，钝虎才不过把手伸出来，一只重锤便在他必然的出现位置迎面砸落。

灰尘起了又落，但对三人造成的视野干扰接近没有，钝虎紧要关头用双臂挡在前面，重锤将他砸进土层十余米，艾尔一锤之后双手依旧能稳稳握在锤柄上，但也有一口气踹出来又吸回去，急促易察。

“还没死。”锤子举过头顶，再度砸下，钝虎在地下，她在地面，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泥土，地震波在锤头上造成不稳定地颤抖，重锤也像是直接砸在钝虎的胸口。星光逐渐黯淡，世界也便恢复到原来的白日当头。

艾尔重踏腾跃至半空，对下面她造成的景况露出来不那么厚道的笑容。“你的能力配合我也很不错。”

“但我要恢复力气再来一次，至少要两天之后。我们两个未必等得起。”夏韵的笑容终于渐渐收敛住，不过嘴角犹自翘起，她想着就算打不赢古烟也会来救人。

艾尔感觉到空气的凝重，对下面的乌龟壳里的家伙还是有几分螃蟹对上王八的无奈。

“还不打算出来？”挥锤便是一击，重重的触地声，给钝虎提了个醒，他再度朝下游想要躲回地下。

“别想走！”艾尔上来当然不是为了跟夏韵说闲话，她把自己火箭一般射上天穹，随后折射下冲，空气在接近她后割裂，化身一道在星际探测船上都只有一片模糊的黑影。

地脉仔细说来只是不同形式的土石裂缝或是交流的地下水，里面真要说聚积了多少气那也是只会让上头显得更加不安宁，如果说碰巧够大拦住了地震波，地表也少不了多聚些虫鼠，什么龙眠到底不如人力开辟江河山川，放到钝虎身上这一说法却不适用了，他是能借用地势的人。

地下世界有为他独自留下了一条道路，不必担心地裂山崩将人埋住，乃至可以更加清楚地捕捉并利用地震波，在地下他就是主宰。

厚土为他钝虎所用，便不负厚重之名。

艾尔落锤大地，土石分裂每一块都像是海中岛屿，孤零零，面对海上惊涛唯有尽可能减少存在感。冲击层延伸百米，大地被分开两半，冲势越来越猛，动静越来越大，周围数十公里外的城市听清这一声甚至容易过听清之前的地震。

钝虎双手撑起，举厚土踏大地，重击在他身上分明清晰，这一击可还穿过了百米的地壳。

钝虎双手收拢环抱大地，地表同样出现两只手合抱下艾尔。不想艾尔竟然完全不躲，她举起大锤只把目标放在脚下，土石大手在挥下之时被利刀切割成碎块。钝虎咬牙背面攻击，奋力追随地势朝下游，只要能重新收拾地震波，大势仍被他握在手里。

“看看，我就说。这家伙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跟你见过的胭脂俗粉截然不同。”古烟抱着肩膀表示对穹鹰十分无奈。邪古烟也知觉自己手里的邪气很难切实打中对手。

“你有办法控制住它吗？”邪气不比空间好用，特别在纯度不高的情况下，虽然眼下空气中到处都有他种下的邪气因子，世界因此显得灰蒙蒙的。但作用到穹鹰这类强大个体身上最多不过让他身体疲软，要想以此斩杀还远远不够。

“有，有一招，你等着，我从王之宝库里把秘籍拿出来，然后你找一处断崖跳下去试试看能不能拖延一百年的时间重新修炼。”不理会古烟的奚落，邪古烟仔细感受城内的负面情绪，隐约把握住这些情绪的脉络。还好战斗双方都是不拖泥带水的作战方式，否则他们可是在城市中心，将传奇英雄的战斗力全面发挥恐怕这里就要化作废墟。

“迪克，帮我尽可能限制住他。”迪克感觉说这句话的古烟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他难免多想。“你不会要跟他同归于尽吧！我们还有机会不要自暴自弃啊！”

邪古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把绷带缠在手上自以为很帅的家伙。心想的却是如果让场上的两个还把中二当作正常为人处世之道的家伙看到自己以前的模样，多半是要大跌眼镜的。

他必须承认，除了一言不发的穹鹰，在场就没有正经人。“控制住他！”邪古烟低声吼出。

迪克收束注意力，两手各自握住一条邪古烟给他准备的邪气锁链，随后他的意识恍惚了一阵，好像用并非双眼的感官看到了一些黑影，如果世界上有鬼应该就是需要这样的不自觉才能察觉，它们就在虚无之中狂妄肆意张扬手爪。迪克竟有些庆幸，好在平时看不到这些东西，不然晚上还真会被它们吵得睡不着觉。

“避开这些东西是吧！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本就紊乱的引力之弦随他拨弄，穹鹰尚处在他的引力场内，虽然本身保持高频振动，超出古烟、迪克的计算范围，但他身处的空间不会计算失误，就算切换频率达到光速，这也在空间的承载范围内。

引力场急切缩小，却并非因为迪克再维持不住引力场他在把散步的引力场收缩，以穹鹰为中心。

厉鬼并非人的魂魄，自然也不是精神力，它们就只是生物自然宣泄情绪的信息纠纷体，相同的情绪互相吸引，聚集成比较量大的个体，但不管正负面情绪往往都持续不了太久，原因则很简单，生物善变，相比于宇宙之岁月，人类根本没有定数可言。

此间也只是因为城内突然出现了太多非自然因素，包括对自然因果的践踏在内，信息扰动极其严重。所以情绪聚集的速度更快了，借助这些魑魅魍魉，古烟一把抓住了面对面中穹鹰的未来。

双手合击，掌声响亮，全城情绪在他一掌之下接近消散，但因此造成的真空就需要其他力量填补，联系到穹鹰本是微不足道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显眼异常。古烟再次拍掌，又拍散了穹鹰过去产生的情绪，最后留下的便是实时流出的他少有的惊恐。

城内居民被战斗吸引注意力，最多人放在古烟身上，他站在最为显眼的位置，但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为了保护城市战斗，城内人看待古烟的心情却非常复杂。竟然好像有些厌恶…

“迪克长官和古烟都在上面，他们好像碰上了麻烦，我们要去帮忙吗？”

“愣头青。”

“你说什么？”

欧内斯特表现出与平时老好人形象不相符的刻薄，“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他们两个是传奇英雄，你上去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不要自以为是，上面的战斗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被他厉词斥责的年轻人也蹿出几分火气，虽然没有直接反驳，却把注意力投向上方战场。

“劝你不要去送死，你的家人并不会因为你的愚蠢举动获得任何好处。”一眼看穿对方心思，欧内斯特干脆利索把话说明白，难听吗？相对他之前的形象肯定难听，但其实在部门里长辈待晚辈都这副模样。

那小子居然不做它想直截了当朝大楼冲去。欧内斯特终于露出几分错愕，很快一个念头产生，他立刻想起这个时候的特殊性，对方很可能因他一言失控。

懊恼地跟上，因为装备类型没有区别，对方又是年轻装甲师中实力出类拔萃的，他竟然没法拉近距离。“回来，士兵，我命令你回来！”

士兵，就是他的名字。这个名字给他赋予了一种天然的责任感。他始终坚守着士兵遵从命令的责任，从小时候他就羡慕一往无前没有退路的士兵，他们可以因为指挥者的决定就豁出性命，去完成异常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痛苦与良知与职业使命感矛盾的表情实在太帅了…

士兵遵从命令，但他名叫士兵的装甲师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给上司狠狠一耳光，如果能够建功就算被处罚禁闭，不也只是对英雄凡人化的理解吗？说白了，英雄不需要常人去认识或者了解，他们具备自己的判断力，并且能为自己的行为买账。

士兵想着甚至在速度上超过了欧内斯特，高楼近在眼前，他脚下发力，弹身而起，双脚附在墙面，整个人垂直贴在墙上。没有因此减速，欧内斯特发现自己不仅不能追上士兵，距离还被越拉越开。

“下面怎么回事？两个…C级，他们能帮什么忙？”迪克联系到欧内斯特和士兵的指挥系统，因为这两人赶上来之前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不会被容许，都切断了网络连接。但是系统也对两人的行为没有能理解，迪克终于透过系统联系到两人。

“你们立刻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们。”欧内斯特听到迪克声音动作一凝，士兵却好像全无认知。在士兵面前有一条路，先上大楼，随后迪克手里结果最具杀伤力的武器，由他抱起，冲向敌人。在一声剧烈爆炸中，他被炸成重伤，残躯抛飞摔在车盖上，而敌人自然连灰都不剩下。

邪古烟皱着眉头眼看布置的负面情绪场被这个年轻人破坏。这个疯狂的士兵此时居然满身正气，眼中火光甚至光是一眼就能让那些生命的所有都卑微之人自惭形秽。这种人跟邪古烟简直就是天然的对头。

“我要上去，然后完成士兵的使命！”他满心只有这个想法，前路在他面前无比情绪和广阔只要他迈开腿…仅有几步之遥。他正前方就是迪克，传奇英雄黑暗之手，具备超级算力，甚至可以为原子编序排布，凭空创造物质。士兵无比自信自己就是那个可以接任明暗两派最高权利的乱世之中担大任者。只要靠近迪克，迪克就会为他打造一副无可阻挡的超级装甲，他将领会飞翔的奥义于天空驰骋，他将高高举起双手接受无与伦比的太阳奖赏，他的勇气、自信、想象力都值得至高无上的赏赐。

朝迪克伸出双手，身体也随之前倾，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迪克身上，这一跃他将难以为继。但他坚信迪克会为他定制想要的一切。

现实里有一面墙，就在士兵面前有一面用以约束穹鹰的墙，士兵撞在墙上，巨大的引力落差瞬间撕碎了他装甲，同时他还要感谢撞上的墙，如果不是墙把他弹开，继续深入引力场内，他会被撕得连渣子都不剩下。

欧内斯特终于出现在需要他的位置，士兵在遭受重击之后朝下坠落，朝两栋大楼之间，欧内斯特起跳将他抱住，沿大楼高墙滑下。

但他们想象不到士兵的存在给邪古烟造成了多吗大的影响。士兵确实如他本人所想，就是一颗太阳，无比的耀眼，扰乱了唯一指向穹鹰的锁链。穹鹰挣开引力场的约束，长剑直接透进古烟·不忘全体胸口，又是胸口，所有人都把人命视如草芥，能一刀解决就绝对不多出一剑。

“古烟，你能主动摆脱吗？”迪克焦急的问道，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古烟的布置因为士兵的出现被打断，他的状况岌岌可危。

“我…”接下来甚至不只是穹鹰，古烟从肉眼可见的振动，到计算机不可检测到的高频震荡全程没法开口说话，就连计算核心都因为想要跟上振动算力超负荷。加速很容易就像穹鹰对古烟，但想要在加速状态保持稳定控制，就像穹鹰他自己的状态，难度还要远超过肉身登临太空。

迪克在紧急情况调用起全部算力的百分之二十，虽然还是无法理解对方的状态，但他至少确定，现在能够伤到穹鹰，在只凭算力的情况下。

可见他双手火焰膨胀，那不是物体达到燃点引起的自然现象，而是信息高度集中有得到足够的能量供应人为塑造的高规律火焰，火焰的一切都可以被公式直接调整，省去外界加热、冷却的过程，火焰中心的温度可以达到空间容纳极限值的百分之六，无数的信息聚缩于此，它们以最能表现温度的形式排布，只有两个点，但这两个点可以对蓝星上的任何人造成毁灭性打击。

“等等，你在做什么危险玩意，快点停下来。”同样信息之火也有一个稳定的过程，这里才是最需要算力的地方。古烟用匮乏的想象力脑补出自己被身上一根毛触及危险的两点，整个人即刻化成灰的场面，甚至不需要燃烧的过程，至少人眼绝对看不到被燃物体身上窜起火花。

“你…怎么回事？”迪克的眼神就好像在对古烟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生物学？”

而古烟确实还被插在剑上，半个身子已经在高速振动中被打散了，跟打蛋机一个原理。同样，穹鹰也对古烟处境十分困惑。

“你现在放手我给你个改过自新，在最后洗白的机会。”他非常认真的说道，并且希望对方能够理解。但穹鹰没有卖这个面子的意思，长剑终于把古烟整个打匀，到处都是看不到的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