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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谁是8万

  • 作者:罹渊紫鸑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05-15 12:55:41
  • 完书字数:9576

马蹄声在鱼鹰城外的旷野上响起,这急匆匆地马蹄声中只有急切、恐惧、仓惶和惊慌。这是逃命的马蹄声!

带着亲卫刚出城门的左苍海循着马蹄声朝着那个方向迎了过去,他身后的亲卫也一个个跟上了。

如今这些天,左苍海每天都会大队的栗末武士在鱼鹰城周围来回的巡查,自己的父亲在外拼杀,自己在后方,自然要好好守着这座老巢。所以他格外的勤快,把城里的事安排的仅仅有条,然后每天都会带着自己的亲兵在鱼鹰城周围来回巡视。检查治安,排查敌方的探马,方式有人在后方搞事,破坏左苍台的这次出征。

逃跑过来的只有一骑单兵,身着栗末制式皮甲,浑身是伤,鲜血淋漓,那一身披甲从左肩到右腹有一个巨大的口子,这个口子中,隐隐可以看到渗出的鲜血,似乎没有这身披甲,这个人已然被人劈成了两瓣。

然而这个人中九没有跑到城门之前,兴许是马跑的太累了,或许是马上的人看到城门太兴奋、太激动,人直接从马上滚了下来,翻了好几圈,摔倒在草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可是双腿一软有跌了下去。

左苍海人到近前翻身下马,一把扶起这个逃回来的伤兵。

只听着伤病满嘴的血沫子,用凄厉的哭腔说道:“快!快!我们完了!全完了!大军在两狼山城下被困,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然后这伤兵的两眼开始失神,恐惧击溃了他的心房,只剩下胡言乱语。

左苍海一把搀起这个伤兵,问道;“父亲呢?!”左苍海的行为让身后的栗末士兵都是一暖,左苍海永远记得自己的父亲说过,这种看似鲁莽和降低身份的行为,往往可以让手下心里一暖,也可以让一些人看清自己或是重视自己,总之很管用,他也一向是这么做的。

伤兵一愣,艰难地调整了一下情绪,一下哭了出来:“将军还被困在城下!”

就在这时,左苍海身边的一个亲卫猛然冲了出来,劈手就要分开伤兵和左苍海,左苍海反应很快,迅速闪到一边,躲开了亲卫。

然而那伤兵确实被一把推倒在地,亲卫马上对着伤兵大喝道:“你说谎!”

“我,我,我!”伤兵一时语塞。

左苍海大怒,对着这个亲卫暴喝道:“你在干什么?”

亲卫立刻将伤兵推到在地,跪下来大声疾呼:“此必是奸细,他张口就能说出只有一人逃了出来,试问他怎么知道就他一人?何况他张口称大汗为将军,可是我们八都帐和别人不一样,我们只称可汗,我们的可汗就是我们的将军。此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必是奸细。”

说道这里,这个亲卫大声疾呼道:“大人!我有证据!”

左苍海眉头一皱,他有些开始怀疑了,可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他小心的问道:“什么证据?”

亲卫如蒙大赦,走上前来,可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突然之间他袖子中抖出了一把短剑朝着左苍海猛然捅了过来。

左苍海反应极快,伸手一把握住了这名亲卫的短剑,怒目而视盯着这个亲卫咬牙切齿道:“你想做什么?!”

亲卫恶狠狠地说道:“不做什么!这个逃回来的懦夫没骗你,左苍台死定了!我不能让你去救他!”

说完,亲卫手上加力,顶着左苍海朝后推去,似乎想让剑刃摆脱左苍海的手掌插入左苍海的身体里。

左苍海手上一加力,猛然扭断了亲卫的短剑,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亲卫躲的很快,一击不中,马上退后,然而这个时候,左苍海的其他亲卫已经冲着这个内鬼围了上来。

左苍海更是恶狠狠地拔出弯刀,指着这名亲卫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你到底是谁?!”

亲卫脸上露出了狞笑。

可是下一刻,左苍海猛然一声闷哼,他低头看着腰间,一截剑刃露出了左腰的位置,显然是穿透了他的身体切开了他的内脏。

他转身看去,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刺伤他的人,那竟然是刚才那个伤兵。

从叛变亲卫朝着左苍台动手开始,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没人注意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当内鬼亲卫朝左苍海说出这个逃跑的懦夫没有骗你的时候,左苍海就大部分打消了对这个伤兵所有的怀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伤兵最好的机会也就来了,那一刀的机会,好的不像话。

短剑的剑刃从这个伤兵的左手袖子中刺出,刺穿了左苍海的身体,短剑从藏在袖子里的臂铠弹出,刺出这一剑的人自然是——萧雨歇,假扮成栗末伤兵的萧雨歇!

眼前那个亲卫也缓缓揭开了脸上的面具,不是别人,正是燕七,他昨夜干掉了这个亲卫,易容成了他的样子。

萧雨歇一刀得手马上退走,当剑刃抽出的时候,左苍台也像是被整个抽掉脊梁骨一般,整个人倒了下去。

紧接着一股阴寒涌上来左苍海的身体,剑刃上涂了剧毒!在短剑刺穿左苍海的那一刻,剧毒就也渗入了他已经被割开的内脏。

毒沁脏腑,十死无生。

萧雨歇这一刻猛然退走,甩出了几个源能手雷拦截追兵。

燕七同样如此,趁着剩下的亲卫被萧雨歇杀左苍海吸引,转身便走,他是飞贼,速度甚至比萧雨歇更快。

左苍海倒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两人,眼神中只有不甘和愤怒,一身领兵打仗的本事,九阶的实力,却一点也没翻出浪花,死的那般屈辱,那般的没用。一身才华半点没有施展,一切就在此处终止。

左苍海悲凉的一声吼出:“呃——啊——!”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然后便失去了气息。

江宁在两狼山城门口给萧雨歇的麻将牌上,写的是八万,背后刻的却是“两狼”。

这其实是江宁想明白了,左苍台究竟没想明白,他单吊的这个八万,究竟是萧雨歇还是两狼山城,他以为这个八万是萧雨歇,其实这个八万是两狼山城。只不过想要两狼山城这张八万的,不是他左苍台;而是萧雨歇!

左苍台想用两狼山城迫使萧雨歇自投罗网,萧雨歇又何尝不想用两狼山城让左苍台自食其果!

萧雨歇在城门口放走的那些个俘虏,哪是为了传那几句羞辱的话?那几句羞辱的话,又岂能真的激怒左苍台?激将法这种招数左苍台岂能看不穿?

萧雨歇真正的目的是那让俘虏传话的地方——两狼山城城门!城门楼子上硕大的两狼二字,才是萧雨歇要传给左苍台的话!

俘虏会不自觉的告诉左苍台,传话的地点是两狼山城的城门口,左苍台会不自觉的死死相信萧雨歇就在两狼山城!

左苍台的注意力会被死死吸在两狼山城,左苍台的大军会被死死钉在两狼山城城下!

然而萧雨歇偏偏不在那儿!他只是去城里虚晃了一枪,当夜便潜出两狼,直入茫茫草原,奔袭鱼鹰城!

等左苍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鱼鹰城下,萧雨歇一击得手,没有片刻的耽搁,随着萧雨歇一声大喝,密密麻麻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是塔沁,另一个就是燕七。

左苍海手下的亲卫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一来抢过左苍海的尸体,二来必须留下萧雨歇,他们不知道左苍海还有没有的救,但他们总要把人救回来,万一还有一口气能救呢?万一只是昏死过去呢?

至于萧雨歇,如果刺杀主人的凶手就这么扬长而走,那么他们这些亲卫也一个都别想活下来。

可是萧雨歇却以最快的速度退走,一边退,一边除掉了自己身上伪装用的栗末皮甲,那东西的防御力有等于没有,还碍手碍脚。然而他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野芒剑,横握长剑于胸口。

追得最急的一个敌人已经快要到他身前了,他却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停下,手中的长剑瞬间刺出,在敌人的胸口留下了一个血洞,对方追得太急,根本停不下来,几乎是自己撞在他剑上的。可是就在这时,一把弯刀向着他的脑门扫了过来;另一把弯刀则是朝他的双腿而来。

他迅速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凌空转体,同时将上下两道攻击躲开,同时也顺势拔出了刺入敌人身体的长剑。

长剑横着扫过,切开了一个敌人的脖子,左手的臂铠则是射出一支弩箭将另一个敌人杀死。

就在这时,另外好几个敌人也追了过来。可是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柄巨锤从天而降,在敌人追击的队伍中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锤子下还压着一个敌人,不知能不能活。

锤子落地,然后就是不似人声的吼声传来,霄汉那巨大到不像话的身体像是一座山一样撞了过来,跟他一起冲过来的还有一个体型同样不小,但是更浑圆的赵宴。

萧雨歇有的时候真的是佩服赵宴,明明那么胖,可是身法之灵活,速度之灵活,萧雨歇都赶不上!

霄汉捡起自己刚才扔过来的锤子,用力猛地一抡,正中其中一个敌人,还正好把这个敌人砸到了旁边赵宴的重盾上,这个敌人,几乎就是被巨锤和举盾两相挤压,挤扁的。

锤盾相撞,霄汉的巨锤似有千钧势,然而赵宴的盾却仿佛是山,纹丝不动。

然而很快,赵宴的盾牌用力一抡,盾牌边缘撞在了一个敌人的身上,把那个敌人撞到了霄汉的身边,霄汉抬脚就把这个敌人踩到了脚下,然而扬起巨锤挡住了好几把劈过来的弯刀。

赵宴这个时候从旁边冲上去,盾牌撞开一个,手中短刀又砍死一个。

用刀劈着巨锤的人一少,霄汉压力一小,松开脚下踩着的那一个,一脚踢倒一个,然后大锤掸开另一个,回过来又把刚踢倒的那个砸碎了脑袋。脚下又一带,把刚才踩着的那一个踢向了赵宴。

赵宴不客气,重盾往下一砸,盾牌下沿砸在了那人的胸口。那人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又撞,又踩,又踢,又砸,早没了人形。

萧雨歇看着也是来了劲,正想提剑冲上去。就听得后面传来一阵阵难听的嚎叫,回过头去,就看见黎动疯了似的冲进了敌人堆里,然后血花就爆了起来。

然而就没萧雨歇什么事了,塔沁他们带着大队人马直接从后面冲了上来,将残余的左苍海亲卫全部绞杀干净。然后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向了鱼鹰城。

鱼鹰城的城头,已然乱做一团,城外,大易大军竟以临近!而负责守城的将领,现在尸体就躺在那儿!

“敌袭!敌袭!”整个城头乱做了一团。

不消片刻,萧雨歇和他麾下的殇山游骑就已经来到了鱼鹰城的城门口。

可他们似乎还是来晚了,鱼鹰城的圆木大门紧闭,看不到一点打开的可能。

抬头往城墙上望去,见城头上有一个年轻的栗末将军,和一个更年轻的栗末贵族。正是苍狼庆雪和乌海。

萧雨歇骑马立于城下,和城墙上的苍狼庆雪相视一笑。萧雨歇拉了拉马缰,转身朝回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吼:“围城!”。

乌海有些不解起来:“他,他怎么走了?”

苍狼庆雪没有回答,他拍了拍乌海的肩膀,也转身离开。

乌海追上去想问,却听苍狼庆雪解释道:“他不会走的,只是攻城不是这么莽的。”

没等苍狼庆雪说两句,就听有人冲上城头,大喊道:“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苍狼庆雪一阵恼怒,来的这人他认识,是左苍台的一个亲信,也是他的小舅子,左苍海的亲舅舅,格托布勒。

“怎么回事?”格托布勒一把冲过来,揪起苍狼庆雪的衣领大喊。

苍狼庆雪懒得跟他废话,说道:“大易人打过来了,要攻打鱼鹰城,左苍海少主在城外遭遇敌军,不幸生死。”

格托布勒一下子愣了,他死活不敢相信,冲到城墙边,看着下面大易的血龙旗迎风招展,整个人都蒙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左苍海!海儿!”片刻之后,他又冲回来,揪着苍狼庆雪的衣领大喊:“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营救海儿?快去吧海儿带回来啊!难道你要看着左苍海的尸体被大易人蹂躏?”

苍狼庆雪一把握住了格托布勒的手腕,几乎把他的手腕捏碎:“我怎么去救?我拿什么救?这鱼鹰城有多少军队听我节制?”

紧接着苍狼庆雪用爆炸般的声音吼道:“再说,怎么去救?城外都是大易军队,你出城去送死吗?现在要做的是守住这座城!当务之急是整合城中所有能用的兵马,征发青壮,加固城防。”

格托布勒一下子明白了:“苍狼庆雪!左苍台还没死呢!整合城中兵马?这种事轮不到你!”

“那你行吗?”苍狼庆雪恶狠狠的问道。

“那你有资格吗?”格托布勒毫不示弱的回道。

然而回答格托布勒的是另一个声音:“我够资格吗?”

格托布勒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那个栗末年轻贵族——六王子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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