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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几人的贾仁望着空空的房间和成堆的资料咋了咋舌，细数八岐大蛇的罪状单独就能和自己的腰齐高，而且都是瀛洲区新政之后秘密警察部重新从文献中誊写的纸质资料，不是竹简木刻、石碑兽骨。

“小妹妹是麻烦你现在这里做功课好吗？哥哥这边有点事要忙。”

贾仁拿起上面的一摞近代八岐大蛇的罪状翻看，给夕暮诱说了这么一句，少女也只是点点头从背包中取出作业开始认真计算起来。

由乃去厨房重新更换了茶水，拿着保温杯泡了新茶放在贾仁身边。

关于八岐大蛇的资料很详细，甚至不少信仰它的邪教、疯子也被罗列其中，很多惨案发生后甚至还没有引起更多超自然的现象就已经被秘密警察捣毁，按照八岐大蛇的罪状来细数分类的话从瀛洲的二次乱战后期开始就少有捕捉到他投影或分身的出现了，更多的都是以其名行凶祭献的教徒们。

幸亏秘密警察部的分类做的不错，按照年代的远近把远古记录放在后面，更多像是神话传记的贾仁都是看两眼就放在一旁，神话很多时候都在误导人，这不是贾仁自己的想法而是项五峰告诉他的，和项五峰在五峰斋的那些天两人相谈甚欢，关于龙眠的神仙精怪也提到不少。

他是这么说的：“龙眠没有神，神话的‘神’要么是触及金级的大能、要么是独特的领主又或是百姓称道的英雄，龙眠的神只有也只能是双龙，当然神只是民众对祂们的称呼，祂们是龙眠的气脉......”

神话是艺术加工，但是瀛洲区往往把神话和历史混为一谈希望自己的存在时间比现实要长上些。

玉藻前和酒吞的恶事也大多如此，大妖们活跃与初生的神话时代，在瀛洲区的记录中那些人与妖魔共生的年代被称为“妖魔时代”，那之后是“皇时代”一个带领大阴阳师、僧众、巫女等超凡者建立人类国度的皇开启的新时代，但皇权是会衰微的，第一次乱战开始妖魔借由各个将军卷土重来期间无数次安定与混乱具体时间长度很难考证。

妖魔们活跃的时间也就大多记录在这些时段的历史中，他们或是为祸一方，或是偏安一偶......

新政之后瀛洲区和龙眠互通有无，高速发展下百姓能了解这些妖魔除了推陈出新的都市怪谈就只剩下了几年一次的【百鬼夜行】。

大概翻看了一下资料外面的天就已经挂上被黑丝罩住的残月，贾仁抱歉地对已经困倦眯着眼睛的少女笑笑，让由乃带着夕暮诱找了间客房睡下。

翌日，贾仁带着夕暮诱来到一处外侧装修颇为精致的现代气息二层小栋前。

当然，指路的始终是夕暮诱。

“这里就是小诱的家吗？”

“是。”

身旁的少女跑向门口取出钥匙扭开大门，清脆的“我回来了”但是门内并没有回应。

“请脱鞋！”

贾仁跟着少女走进室内跨上台阶却被少女第一时间厉声喝止，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鞋子，鞋底很干净，事实上因为每一步都踏在影子组成的软垫上贾仁这双由乃买给他的新鞋鞋底就和新的一样。

不去刺激女孩，贾仁还是把鞋脱下和女孩进了家。

脏乱。

如同猪窝一般，或者是刚刚扔了没几天的垃圾场，这是贾仁对客厅和厨房的第一印象。

大量的包装袋和速热食品，贾仁第一时间感叹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多加水就可以自热的速食食物，垃圾桶被塞满了，数个敞开的塑料袋就扔在垃圾桶旁，与之相对的则是难以言喻的味道。

一种本不该出现的味道。

食物的的馊味是酸涩的，和臭气比起来更多像是被腌在腌菜缸中过了一段时间的一周没洗的袜子，臭是有的但酸味更明显些。

但是空气中飘散的是腐臭，是肉类被微生物分解后的味道，混杂着干涸但不多的血腥味从二楼上飘下来。

贾仁在少女惊讶中上了楼，轻车熟路地推开了没有门牌的房间。

窗户前的双人床上，一对男女保留着丑态。

男人死死扼住女人的喉咙，过于强大的力道让指甲的前端已经插入了女人细嫩的皮肤，当然现在已经不在细嫩，尸斑盘踞在裸露的发青的皮肤上；女人则用绳索样的东西缠住了男人的脖子，勒痕深深嵌入男人的脖颈，能看到曾经两人被缺氧憋得深紫色的脸。

他们扭在一起无声地控诉着两人的厌恶，这种实质性的厌恶融在本该有的影子里。

阳光洒在床上，但是床下并没有两人的影子。

他们的影子在他们女儿的身上，一如他们在少女身上留下的痕迹。

是伤痕。

大概十岁的女孩儿身上是各色的伤疤，最新的甚至只是刚刚结痂被热水一泡就消失不见露出伤痕内部的红色。

这是由乃告诉贾仁的，由乃只是看着伤痕就明白了许多，因为相似遭遇的人是会互相理解的，由乃把自己受过的床上隐瞒起来把所有的爱、过量的爱交给了贾仁以至于平常看起来与常人的区别不大。

可是十岁的女孩儿做不到，她甚至不能很好的隐藏伤痕，也不能将病态的父母如由乃那样关起来。

因为她是爸爸妈妈“听话”的“好孩子”。

【要说“早上好”】

【要说“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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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好好上学】

【游戏不可以玩到一半就放下不管】

......

【要珍惜朋友】

......

一本中篇杂志厚度的练习簿写满了各色的问候语和规则，小诱的房间里这本练习簿就这样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桌上，房间内有好闻的香味和整洁的一切，和楼下完全不一样。

【要好好打扫自己的房间】

小诱做到了，不过练习簿里并没有清扫客厅的要求。

少女站在贾仁身后，贾仁把手中的练习簿放下拨通了由乃的电话。

“由乃，一会儿你根据定位来这边一趟照顾小诱。”

“好的阿仁。”

父母善于约束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达到自己期望的标准，聪明的夫妻会以身作则、启发教育，普通的父母会反复强调、小施惩戒，而傻子会制作牢笼、锻造枷锁套在孩子身上同时觉得孩子有问题。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样子】这一句写在练习簿的最后面，用红笔圈出。

最后一次在校考教资，估计过不了会被老爸吊着打所以太紧张以至于今天松下来就摊在床上一天昏头昏脑的，所以晚了些。

顺带一提，因为这本书成绩不好所以里面我扔进来很多自己的想法和喜欢的作品，比如之前贾仁在街上看到的诡异就有伊藤润二创作的模特、本子《八尺大人快乐巡游》（好像是这个名字，我最喜欢牛的那一章）还有这本就是《少女不十分》，所以水了一些，不过本就是拼凑的世界，要是有读者大大有自己喜欢的也可以留个评论，我看过的也可以试着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