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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数神骸·虚无主义没有管云东华此时的死活，它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已经缩小到直径不足一米的量子门户。

很显然，门户已经缩小至此，它无法通过。

某种程度上，云东华虽然败了，但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虽然把自己给搭上了……

…………

(这里套用一下米哈游于符华在游戏主线第二十章《千年之羽》的述写语段）

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现代医学定义上本应是死透了的云东华恢复了些许意识。

【呦，欢迎你来到阴间，云东华。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阴司的勾魂使白无……】

【你可给我闭嘴吧，“唯我”。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身体。】

白色的那道与他身形完全相同的虚影“啧”了一声，而后便用略有阴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爽开了口：【你这次玩地有些脱…或者应该说运气不好，遇上这么个层次的家伙。怎么的也要躺尸半个小时吧……】

【…量子通道应该关上了，算是完成了任务吧。】

云东华叹息了一声，随后向着被他称为“唯我”的白色虚影再度询问道，【我现在，能和星华通话吗？】

【很可惜，不能…你可是进入了濒死状态，懂吗？濒死状态！要不然能和我进行如此清晰的对话？呵…说来讽刺，竟然会是被残渣弄得这么狼狈。真是……】

“唯我”与云东华相比，话多，嘴欠嘴碎，有些痞里痞气的，但是言语之中又有着些许对于他的关心，虽然有些遮遮掩掩的感觉，但是云东华是能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的。

【谢谢，“唯我”…或者说“我”。】

【“我”…说什么谢谢。谁会和自己道谢的？】

二人相视一笑，只不过笑容之中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无奈的神情在其中。

【有什么快点恢复的方法吗？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仍然有些不安全…我担心我……】

【“我”…算了，还是叫你“本我”吧。】“唯我”别过脸去，【你，先前不是有所打算了吗…还顾虑她的感受不考虑自己可能就真的不止是断骨头与流血的事了。】

云东华的“本我”仍旧有些犹豫：【可，可是力量在肉体之中，我现在无法……】

【…肉体承载，灵魂执掌。你给老子快点，别再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了啊，先保护住自己再考虑别的吧，净想失败…虽然可能不会一直顺风顺水下去，还是许个愿让这一切维持地久一些吧，衰仔！所以我才说“本我”，你这人简直实在是……】

【…算是抽卡用的非气在今时的回馈吧，让我人生能够欧，算是不错的买卖……】

回想起当初玩游戏时的非洲程度，云东华的“本我”不禁苦笑，顺带感慨了起来。虽然如此，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完全没有怠慢，相反甚至又变快了几分。

…………

量子之海内。

虚树神骸·虚无主义提着大剑就朝着云东华倒下的那里走了过去，现在它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于母体虚数之树的指示，现在的行动略略有了些许没有方向。

作为残渣，脱离了树体的残渣，它们生来的意义屈指可数。

为了虚数之树战斗、牺牲。大体上就此而已，别无其他。

但是这尊虚树神骸·虚无主义作为残渣之中的特异体，它隐隐间已经脱离了作为傀儡的残渣范畴，而是拥有了一定的智慧，成为了特殊的生命体。

它觉得自己应该是有其他的诉求的。

将视线转向看起来已经毫无生机，被自己的血液彻底浸染成暗红色的云东华，不由得回想起先前的战斗，虚树神骸·虚无主义仿佛由金铁铸成的冰冷身躯里忽的涌现出些许莫名的冲动。

不过，也是感到些许遗憾的。因为云东华终究还是没能接下它这一击再度站起来。

那一击是它的全力，若是他真的扛了下来，于虚树神骸·虚无主义而言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估计连虚数之树都会真的出手。

到了那个时候，云东华可能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虽然现在还是濒死状态，但是于他而言，也是蜕变的机会。

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的云东华需要这样的机会。

虽然这个选择非常危险，甚至会导致他成为律者，但是他必须走下去。只有结束自己的软弱，才能拯救自己，获得并知晓拯救他人的资格与意义。

云东华非常明白，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为了做一个为世人敬仰的人，也不可能是“救世主”之类的人，他最多只是一个能够拯救一些某些细小的悲剧的无能者。

该会去世的人他无法救回来，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他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也许是他没想过去做，将这一切均认为“都是注定的”，但是这短短五个字何尝又不是他对于自己无能的借口呢？

无法否定，也不想否定。

虽然这个纪元注定毁灭，但是不求改变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但是他所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改变。

云东华看着他们改变，看着他们走向毁灭，觉得必须如此，也应该如此。如果他们真的不再选择继续抗争下去的话，他自己反而会慌乱。

这里是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可有可无的一场游戏。

也许剧本什么的，只有他处于旁观者才会存在，而现在没有了，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参与者，细细想来某些事情也改变了不少，或许现在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下去了。

这个纪元拥有希望。

纵然每一次的胜利付出的代价是那样的惨烈，纵然人类现在已经失去了超过百分之六十的栖身之地，纵然每个人都不说，都明白，但是没有人会放弃，会努力下去……

【…真的很努力了呢，大家。现在，我也会正面现实了……

【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吗，“唯我”？】

【切，矫情…不许输，也不能再让那混蛋欺骗星华了，给我好好继续作为人活下去！】

两道身影无声地击了一掌，相视一笑，汇为一体，撕开了自己置身的黑暗。

云东华在量子之海之中已经完成部分修复的躯体此时恢复了些许生机，先是手指，而后躯干也脱离了僵硬。

缓缓爬起的云东华眼瞳之中五色光华不断流转着，最后也融为一体。

全身厚重的干结血痂此时纷纷破碎，露出了他遍体鳞伤的躯体。

下一瞬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个人形黑洞一般，周边量子之海之中的游离能量体无论多少，无论纯净驳杂都被他尽数吸摄一空。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这一切方才休止。

一根根无形无色的丝线自四面八方纠缠上云东华的躯体，忽疾忽缓地将他缠绕在其中，虽然有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但是很难感知到。

虚树神骸·虚无主义在云东华吸摄能量之时也没有袖手旁观，但是由于自身不久前发动的时穿斩，现在身体里的时间之力无法使用，躯体也仍处于超载修复的状态，而且还被云东华运用空间禁锢的权能死死地定格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

现在的云东华一边感受着被那些不知来源的丝线所缠绕住的感觉，一边分着一份心神死死地控制着虚树神骸·虚无主义，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千，眸子之中的惆怅近乎要化作泪水满溢而出。

“蚕虫结蛹生翼而向天宇，或蝶或蛾。今我仿其求羽化蜕变，或仙或魔。”

云东华望向那片星海的深处，露出了带着些许狂气的笑容。

他知道，虚数之树还在注视着他，但是完全不带着一点善意。

视野渐渐昏暗，他知道自己的蜕变之时即将到来，闭上了双眼，心境也渐渐归于平静。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那些由正体不明之物构成的丝线完全缠绕在了其中，等待着自己将至的新生到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