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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记直球, 把人打得懵懵的。

季翩翩满心都是弹幕刷屏一般的：救命！

谁救不了她。

季鹤羽乍听到这句话，眉峰挑起，杀十足。

而后愣住了。

——我喜欢的人, 喜欢。

这……

季鹤羽缓慢转头，看向朱沐宁。

朱沐宁面无表情：“沈度喜欢的人不是我。”

季鹤羽堪称逻辑鬼：“那你喜欢我？”

朱沐宁：“……”

她转头, 看向季鹤羽, 狭长的眸子弯起，温婉动人：“我然喜欢你。”

季鹤羽：“……”

朱沐宁：“喜欢你小时候被我打哭的丑样子。”

季鹤羽：“………………”

中学的时候, 季鹤羽忽然要去学跆拳道。

季翩翩问原因，季鹤羽：“输给女人，毋宁死。”

年的季小翩不懂，如今知晓真相的她……

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沈度澄清了：“不是学姐。”

喜欢的人然不是朱沐宁, 这种没必要的误会，一句话就能说清。

一句话稳住了季鹤羽。

这注定难忘的年夜饭，终迎来新转机。

季鹤羽打量着沈度：“那是谁。”

仅仅是三个字, 已经代表着季总回归，小学鸡终成黑历史。

不喜欢朱沐宁？

那跟季鹤羽什么干系。

礼貌『性』问一下。

毕竟是游戏里的老对。

能看戏就别错过。

沈度顿了下，依旧是一记铁血直球：“游戏里的。”

季翩翩：“……”

别人的直球直击心脏怦然心动, 沈度的直球是直击她脑门让她头破血流。

住口吧度神，会人命的！

季鹤羽怔了下。

朱沐宁略诧异——

她不玩游戏, 对网恋一窍不通。

季鹤羽认真想了下，迟疑道：“你喜欢男人？”

场其余人：“……”

季鹤羽自一套成熟逻辑，余光看了眼朱沐宁，绝不是表忠心道：“我玩游戏，身边寸女不生。”

季翩翩忍不住吐槽：“是寸草不生，不许『乱』改成语！”

“哦，”季鹤羽给自小崽子一个视线, “除了你。”

除了季翩翩，游戏里不认识别的女玩。

沈度要么喜欢男人，要么……

季翩翩鸡皮疙瘩一蹦跶：住口吧哥，真的会人命！

沈度解释：“她……”现实中认识你这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季翩翩一激灵，本能拦截：“喜欢男人！”

这下是全场静默。

沈度就她对面，原本很少给她视线，毕竟是个小姑娘，应要避嫌。

这会儿……

沈度看向她，黑眸中情绪难辨。

季翩翩说完这话，后背都惊一层薄汗。

可是她不能不说。

再不拦着沈度，2008这个年，她是真要过不去了！

季鹤羽冷眼看向季翩翩：“你怎么知道？”

回归冷静的大魔王，逐渐变得难对付。

季翩翩脑袋转得飞快，不愧是越紧张越稳得住的女人，她展现了超乎寻常的胆量和精准的判断力。

死透和死一半。

她然选后者！

季翩翩轻吸口，说道：“其实我之就认识沈学长……”

她半句话口，季鹤羽周身再度冷凝结，原本放过沈度的视线，重新回归杀。

认识？

不只是认识吧。

季翩翩思绪转得飞快，权衡与斟酌都瞬息间，说话的腔调意外沉稳镇定：“我室友认识沈学长的室友，f大离着n大不远，我们见过……”

季鹤羽听得眼睛微眯，正想问一句：然后呢。

沈度：“没错。”

季翩翩手心全是薄汗。

沈度收回了落季翩翩身上的视线，淡定道：“我喜欢男人。”

季翩翩：“………………………………”

心情复杂。

沈度救了她。

可是……

季鹤羽的注意力被转移，那点微妙的情绪散去，剩下的全是诧异：“你……”

朱沐宁眉峰微蹙，接了句：“难怪……”

刚回魂的季翩翩又被朱沐宁这俩字给弄得微愣：宁姐您难怪什么！

朱沐宁含蓄道：“听说沈度拒绝了半个n大的女生，原来是因为……咳。”

季翩翩：“……”

沈度：“……”

季翩翩不用抬头，都能觉得到沈度落她身上的一瞥。

对不住了沈小鹿。

姐姐……啊呸，我回去一定写个千字检讨书qwq！

四个人里，忽然了个『性』取向独特的，大虽然没歧视的心思，到底是会点不自。

季鹤羽的心彻底落回去了。

季鹤羽神态彻底缓和，看向沈度：“你喜欢光盟的谁？等下……光盟哪个狗东西喜欢我？”

沈度：“……”

季翩翩是头都抬不起来了。

一个谎需要一万个慌来圆，她发誓她熬过今夜一定做个诚恳的人，再不要扯淡了！

好这次季翩翩帮手。

沈度帮她“缝缝补补”：“你不认识她。”

季鹤羽：“？”

沈度平声静道：“我和她是现实中认识的，她游戏里只是随便玩玩，胡『乱』选了个光盟的角『色』，十分仰慕光盟领袖羽上。”

这一番话，堪称将语言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季翩翩听耳里，全是意所指，她根本不敢看沈度一眼。

季鹤羽和朱沐宁微微颔首，完全能够解：“原来是这样。”

朱沐宁还怪同情沈度：“你不容易。”

沈度垂睫：“嗯。”

看了眼某怂成一团的小骗子。

季翩翩：“……”

其实我挺不容易的。

“乌龙”就这么看似解开。

季鹤羽不再针对沈度，甚至很同情。

既然喜欢的人『性』别都不同了，那就彻底没了威胁。

哪怕自孩子为颜『色』所『惑』，动了点小心思，估计现人间清醒了。

场两位女『性』，都和沈度没关系。

这让大魔王龙心大悦。

至许久以后，四人再度相遇……

罢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接下来的扑克牌，玩得正常了。

针尖不再对麦芒，两个男人恢复原貌。

季总冷静睿智，心算无敌，杀敌无形。

度神疏懒低调，奇招诡术，层不穷。

这俩人正常后，扑克牌玩得异常趣，输掉的惩罚规则换了，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直接改为贴纸条。

最后大满胳膊都是纸条什么的，还挺可爱。

虽说一直打牌，电视机始终没关。

春晚的钟声响起时，2008姗姗而来。

四人放下了扑克牌，起身去阳台看新年焰火。

朱的七楼，楼层不算高不算矮，视角刚刚好。

阳台意外得挺宽敞，而且是敞开式的。冬夜风冷，可看到那漫天绚烂的烟火时，倒不觉得冷了。

季翩翩最右边，沈度最左侧。

看不到她，季翩翩却莫名的觉到看她。

知道了吧。

肯定知道了，那么聪明。

……

季翩翩裹了裹羽绒服，努力平复着情绪。

没事，怎样都没事。

她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再……

没关系的。

过了凌晨。

朱沐宁拿早就备好的红包给季翩翩：“新年快乐！”

季翩翩想说不用，季鹤羽：“收着，谁让你是唯一的小孩。”

季翩翩：“……”

她一点都不想被成小孩。

季鹤羽要回酒店，沈度该回宿舍了。

季鹤羽开了车来，刚好捎着沈度，们四人道别，朱沐宁带季翩翩看了盥洗室和给她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又带她去看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客房：“早点休息。”

季翩翩：“嗯，麻烦了”

朱沐宁冲她眨眨眼：“客。”

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干的季翩翩趴床上，只觉得筋疲力尽。

这一晚上……

她心力交瘁，以至来不及想明天了。

季翩翩脑中闪过沈度离开时的背影，心像被针刺了下。

明天……

明天还是明天再说吧。

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被放书桌上，季翩翩丁点儿打开它的心情都没。

一个月而已。

她都经历了什么。

喜欢、失落。

再喜欢，再失落。

早知现，还不如……

季翩翩鼻尖一酸，翻个身改成仰躺着。

“叮。”

手机响了下，季翩翩百无聊赖地拿过手机，这个时间点，估计是群发的贺年短信。

她从不群发，她每年都会给想要拜年的人编辑祝福短信发过去，哪怕只是简单的三个字——过年好。

季翩翩点开手机，看到短信后整个愣住。

是沈度发来的，且仅四个字——偏偏是你。

偏偏是你。

偏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