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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闭上眼睛，便会惊醒，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让人心惊。

在洛一找到他并且把姜时失踪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陆淮第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个骗子。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姜时怎么可能从未在他面前说起过？

但洛一的表情实在难看，陆淮不禁有些稍稍怀疑，掏出手机给姜时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关机打不通了。

找了沈沁年之后，陆淮终于相信了洛一的话，但比恼怒先涌上来的，是一望无际的心惊，洛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的心脏往下落几分。

如果真的像是洛一所说的那些一样，姜时当初害的那个毒枭几乎彻底覆灭，那他岂会放过姜时？

只要想一想，恐慌几乎就要把他湮没。

他找到了那个排名第一的黑客，在洛一的配合之下找寻慕容皓的踪迹，可慕容皓却像是完全在这时世界上蒸发了似的。

和姜时想的一样，他也打算从李蕊和李燕两姐妹身上着手，果然，被他找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

李燕躺在酒店的床上，有些焦躁，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当年李蕊跟着母亲一起转身离开的身影，随后便是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车祸手术之后，父亲的状况并未见有多好转，父亲没有告诉她，其实车祸并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他身上的癌症才是。

李燕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父亲怎么会消瘦到如此地步，并且还执意要求出院。

她每天要学校，夜总会两边跑，已经足够疲惫了，实在没有力气去关注父亲的情绪。

直到后来父亲大概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要再拖累于她，想要去学校一趟，求老师帮自己多看管着些李燕，但从他踏进李燕的校门开始，听到的那些关于李燕的污言秽语和后面老师语重心长跟他讲的话，都让他青筋直跳。

从学校出来之后，父亲给她留了一封信，他不怎么识字，信上的话基本用上了他的全部知识。

他买了瓶农药，从此解脱了。

李燕拿到信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彻底完了，信上已经干掉的泪渍彰显着父亲从前有多为了这个女儿骄傲，临死前就有多失望。

或许人到绝境的时候，遇见一件这样彻骨的打击会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从沼泽之中走出来。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彻底在这片沼泽之中沉沦下去。

李燕便是。

父亲死之后，她再也找不到努力的任何意义，也不需要再为了隐瞒父亲关于自己的一切苦思竭虑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了能够让她顾忌和管教她的人。

学校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踏进一步，索性直接退学了。

好像真的是一步错，步步就都跟着错。

她看着酒店外面的天空发呆，开始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借那笔校园贷，或者之后没有打过姜时的主意，再或者，没那么顾忌脸面，直接报警，是不是人生现在会和现在不一样？

她为了自己的人生悲哀完毕，去酒店的餐厅吃了点东西，回来又睡了一觉，赵刚还没回来，她刚想伸个懒腰，就被从浴室门口走进来的女人吓得一个激灵。

洛一笑眯眯的朝她摆摆手，“哈喽。”

李燕张口就要喊人，洛一动作比她稍稍快一些，刚刚顺势扯在手上的毛巾直接朝着李燕的嘴甩去，人紧跟而至，捏了捏李燕的脸，“乖，配合一点少受点罪。”

李燕惊恐的看着她，洛一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在李燕的脸上比划两下，“问你两句话，你乖乖回答，要是敢乱喊的话，我就不保证会不会被你的喊声吓得手抖划花了你的小脸了。”

李燕用力点头。

洛一把毛巾松散了些，盯着她的表情，但凡她敢开口乱喊，手里的匕首像是立马会对着她的咽喉划下去似的。

“姜时现在在哪里？”

李燕眼神闪了闪，“我不知道。”

匕首在脸上轻轻划过，李燕感到脸上清晰的疼痛，有血珠冒了出来，她吓得舌头都紧了，“我真不知道那是哪，每次出来进去都是被人带着的，我不认识路。”

好吧，从她这句话当中可以得出姜时还好好活着，只是被慕容皓藏得太深的结论，洛一脸上依旧笑眯眯的，“慕容皓现在在哪里？”

“在和别人谈合作，具体在哪里谈我不知道。”

二把手身边的一个女人而已，想来知道的东西也不会太多了，洛一点点头，李燕刚想开口让她放了自己，脖子上一阵剧痛，人就昏了过去。

赵刚和慕容皓回到酒店之后，在慕容皓那里又商讨了许久，回来时已经傍晚了，敲了敲房间的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

李燕站在门口，脸色看上去稍稍有些白了，赵刚喝了点酒，没太在意，脱下手里的衣服随手丢给李燕，声音粗哑，“去给我倒杯水。”

李燕应了声，给他倒了杯水端过去，坐到他旁边，“怎么回来那么晚？”

赵刚喝完了水，把杯子丢给她，“事情有点复杂，你不懂，怎么，想我了？”

嗔他一眼，李燕没理他。

赵刚哈哈一笑，伸手就把人抱到了怀里，正想先腻歪一番的时候，李燕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推了推，脸色有些泛红，“别。”

赵刚低头看她，“怎么，身上来了？”

李燕连忙点头，从他身上跳下去。

赵刚撇撇嘴，“真是扫兴，肚子疼不疼？”

“还好。”

“我喝了酒，先睡了，明早起来就回去。”

“好。”

……

慕容皓和李燕这一行人离开之后，姜时和姜之若在客厅里坐着，慕容皓走之前似乎叮嘱过那个女佣，所以面对姜时，女佣的态度还算不错。

至少到了饭点，她会去厨房帮姜时和姜之若准备饭菜，让两人吃饭。

这栋楼外面的大门被慕容皓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锁上了，姜时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女佣大概以为慕容皓是为了不让姜时逃跑，所以站在餐桌旁看着姜时吃饭时，还绷着脸开口，“先生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