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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当白子规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当他在安南军中的时候了。此刻的他们，正在安南将军马伏波的面前，任由左谦益持着手中的令牌，与马伏波面谈，而他们四人则是站在左谦益的后方耐心等着。至于刘文朝等五人，已经于他们兵分两路，向着扬州镇东军而去了。

“这位……”那安南将军已经是个老将了，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一身修为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粗略一估就知道同样有地榜实力，而且应当还在楚星河之上，“少年钦差，既然是陛下身边的亲信，老朽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毕竟军机重要，不知阁下想要怎么样自如行动呢？万一彼此之间配合不默契，坏了大事可就不好了啊。”

对于这名马将军的说法，其实白子规丝毫不意外。毕竟是沙场宿将，没可能这么容易就去相信几个毛头小子，哪怕这些毛头小子看起来都不错的样子。不过，这也就不是白子规能够干预的了，反正他已经如约来到这儿了，要是左谦益自己搞不定，那就不是他的过错了。

哪怕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偏向于深入敌后的。毕竟如果是在军阵之前，哪怕是地榜高手，多半也是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的，但是如果深入敌后、获取了与这次战争真正相关的非常关键情报的话，那时真的可能直接逆转战局的。

“那么马将军需要小子做些什么呢？是要我跟公帐下的勇士分个高下，才能判断出小子这些人的战斗力高低与否吗？还是公想要考校考校小子对于现在南疆形式的认识，做一番沙盘推演，看看小子能不能正确地判断形式呢？”左谦益笑盈盈地道，竟然看似毫不意外。

“用不着用不着，今上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你们这些人的战斗力绝对不成问题，用不着在这里漏底了，切磋跟生死厮杀可是两码事。沙盘推演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跟现场战事是两回事，询问情报更是只要照着练即可，也算不得什么本事。”马伏波笑了笑。

“马公还真的是不太看得上在下呢。那么不知道马工需要什么条件，才肯让我们去呢？”左谦益皱了皱眉。

“小友这话说的，深入敌后本身就是你们的权力，老夫哪有资格要求那么多呢？胆敢僭越至此，就不怕被御使弹劾一本？老夫需要的，只是出于军中考虑，两样东西。”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的两根手指:“第一，我需要知道你此番前去南蛮的目标为何，预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以及大约达到效果的时间。如果能够做到的话，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传达回来，这样方便到时候配合。对此，我需要你们立下军令状。”

白子规、彭知非二人都是微微色变。此番深入南蛮，本身就是十分危险之事，就算事先已经收集了相当齐全的情报，到时候也必然会出现许多未知之处，以及大量的意外。在这种情况下，身死当场都是大有可能的，更不用说保证能够完成使命了。立下军令状，更是岂有此理？

而马伏波并未理会他们二人之色变，放下了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我需要一个能够随时联系到你们的途径，并且能够随时掌握你们所在的位置，这样一旦你们出现了什么意外，我们能够接应你们。此外还需要一些控制你们的手段，这样万一你们被人控制了，我们能保证你们不会对南疆的大结局造成损害。”

“这不可能！”听完第二个条件，彭知非已经第一个愤怒地吼出了声来，“你是把我们当成犯人了吗？我们的生命，要操悬于你之手，什么修士会同意这样的条件？你们出卖了我们怎么办？我们还不信你们呢。还有，我们努力去卖命，竟然还要立军令状，你会这么要求你的部下吗？”

白子规若有所思地看着马伏波，马伏波却是冷笑一声:“若是不能答应，就不要去，留下来乖乖听从号令，胆敢违令、偷跑，格杀勿论。你现在咆哮上官，先给我推下去，法杖二十。”

几名军士当即就要上前拿人，彭知非怒喝一声“你敢”，身旁真气爆发，就将那几名军士推了出去。

马伏波色变，呵斥道:“你要造反啊，给我拿下！”于是，帐外便有军士全副武装，将五人围住，当即就要动手，而程嘉言、孟小山二人则是护住了彭知非的后背，山河虚影若隐若现，眼看就要动手了。

“且请等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正在此时，左谦益突然拦住了他们，“我可以说的是，我们的目标与巫蛊神庙有关，会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定要联合出兵，可能会搞清楚他们具体的分布，让他们退兵。”

“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立下军令状，但是其他人都是受我的邀请前来，就算了吧。此外，我们能够随时联系，每隔数日就将当前的情况告知，但是只能我们来联系你们，如果三日未曾联系的话，你们会获得我们当前的位置。如何？”

“就这么糊弄老夫？”马伏波冷冷道。

“马将军也知道，更多的事情，我们是不可能答应的。若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只能自行前往的，还请莫怪。”左谦益拱了拱手。

“好，那就这么定了。”马伏波却突然一笑，就好像刚才的矛盾从未发生过一般，“你们将联系用的法器留下，就可以走了。张纯，你带着他们两人，去找屠传宗报道，做他的副手，允许自行行动。”

见到马伏波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彭知非当即一愣，白子规却是微微一笑，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

“你们早就知道会这样？”三人已经开始原理军营，向着南方而去，彭知非终于开始忍不住问道。先前他就感觉众人一直有着什么默契一般。

“往死里逼我们，对马将军又有什么好处呢？”白子规耸了耸肩膀，却没有直接回答。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彭知非扭过头，不再理会他们。

……

“将军看来很看好这波年轻人啊。”一个书生突然从帐后走出，摇着折扇笑道。

“希望这些年轻人能给我一个惊喜吧。”马伏波轻轻敲着桌上多出来了的一个小方块法器，面沉似水，看不出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