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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根据顾心发来的姓名和手机号码，联系上了之前来公司咨询系统软件开发的人。

“陶经理，你好，我是识未公司的周道，上次我们见过。”

“周总客气了。”陶浩敏笑呵呵地招呼周道入座，心里却有些疑惑。

上次这周总的态度明明不咸不淡的，似乎在嫌弃他们的要求多又预算低，他以为铁定凉了，怎么这次还亲自到访办公室。

周道开门见山，“是这样的，上次贵公司咨询关于房产估评交互软件的开发，有许多细节我们还没确认，所以这次特地来拜访，做进一步沟通。”

陶浩敏一听周道这意思，就是还有戏！他奉上了热茶，笑得十分讨好。

他也十分憋屈，明明该是趾高气昂的甲方，现在只能赔笑哈腰当孙子，生怕乙方一挥手说不干了。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领导太抠门了，资金预算压得极低，吹毛求疵的要求还贼高，这让他们底下干活的人实在痛苦。

许多大型的科创信息公司，一看到他们的需求和报价，就一句话回绝了，他也是找了好久，才物色上这在南城刚起步不久的新公司。

他以为又失败了，正在焦头烂额间，这家识未公司的老总竟然亲自来访要谈细节，这让他如何不兴奋呐！

“周总，您招呼我一声，我就直奔您公司而去了，还劳烦您特地跑一趟。”陶浩敏客套了两句后，就直奔主题，讲起了他们公司要做的这款软件的具体需求和目的。

周道认真地听讲，毕竟到时候还得回去跟莫深转达，他大致了解基本情况后，出言打断了陶浩敏的滔滔不绝。

“陶经理，基本需求我明白了，这些功能要求我们公司都绝对可以构架完成，这点你放心。”

“但是，我们都接触这一行的，你应该也清楚，这样的难度，以你们目前的预算是完成不了的。”

周道接下来的目的，就是要抬价了，这背靠华光集团的公司，资金雄厚，怎么可能没钱，必须得挖点金出来。

“是是是，周总您说的没错，只是...”陶浩敏左右为难，难以启齿。

实在是他们那顶上的女魔头，压榨得太死了，他也曾经去试过几次，争取提高一些预算，却被骂得狗血淋头。

女魔头怒斥他没能力，不去想办法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反而来跟领导扯皮讨价还价。要是做不了就滚蛋，换个有能力的人来做。

这真是让陶浩敏有苦吐不出啊，只能硬着头皮舔着老脸到处碰壁，谁让他上有老下有小，又处于不尴不尬的中年危机期，根本没有辞职的资本啊。

“你们这是华光集团旗下全资子公司，应该也配备了网络部，要不你们自己内部把这软件做一做？省钱又省事儿。”周道明知故问，以退为进。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自己内部做不了，才会寻求外援，既然业务是铁定可以合作的，那价格问题，可以慢慢磨。

“实不相瞒，我就负责这网络开发部，我们部门就是挂个虚名，平日里也就处理些连不上网啊死机了之类的小故障，涉及到高技术研发的，就束手无策了。”

陶浩敏也很无奈，自从前几年这女魔头调任空降之后，肆意压榨，又蛮不讲理，导致公司流失了很多人才。

“陶经理，想必你也知道高新技术研发，这块的确是需要投入大量的钱财时间精力才能出一些成果。所以，你们目前的这个预算价格，我们光支付工程师的薪水都不够，总不能让我们做慈善吧？”

周道的反问令陶浩敏实在有些窘迫，他突发奇想，那自以为是的女魔头，总以为拿一点钱出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那饭桶根本就不懂软件系统开发的难度和费用。

既然女魔头不相信他的话，那直接让对方公司的老总跟女魔头谈，是不是稍微有点提升预算的希望？

“周总，要是我能做主，肯定早就松口了。但我就是个打工的，我们领导不批，真的没办法啊。”陶浩敏甚是苦恼。

他腼腆地笑了两声，厚着脸皮提出建议，“要不，我带您到我们领导那，你们直接商谈价格的问题，您看这样成吗？”

周道看得出来陶浩敏是个忠厚的老实人，也理解他夹在中间的为难之处，便点头答应了。

陶浩敏喜形于色，领着周道就直奔女魔头的办公室。

“华总。”陶浩敏毕恭毕敬地问候领导，简单介绍完情况后，忐忑地站在一旁。

可陶浩敏介绍完后，华洁芳听若惘闻，始终盯着电脑屏幕，连头都没抬一下，神情略微紧张，甚至眉宇间流露着不耐之意。

周道被晾在一旁，却也不急不躁，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总经理。

约摸四十岁上下，保养得不错，妆容精致，但粉底太厚，浑身名牌混搭，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有钱，尤其这搭配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周道心里暗笑，他看了眼时间，刚好是三点整了，收盘了。

果然，那华总从屏幕前抬起头来，神色轻松愉悦，看样子是在股市收盘前赚了一笔，好兆头，这有利于之后的谈价。

“你刚说什么？”华总神色倨傲，语气冷厉，还好刚才没被下属影响，趁在收盘前赚了一百万。

陶浩敏长期在女魔头的阴影下，条件反射地认为领导在不满地反问，指责他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带人来打搅，他更加忐忑不安了，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周道出声解了围，镇定自如地说明了来意。

华洁芳这才注意到站在另一旁的周道，这一望，她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这西装笔挺的男人，不似小鲜肉那般稚嫩，又不同于老男人的沧桑，这阳光又谦逊的男人味，让她瞬间沦陷。

“你好你好，原来是周总啊，真是一表人才。”华洁芳上下打量了周道一番，甚是满意，嘴角的笑意合不拢。

华洁芳热情地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主动行商务握手之礼。

这让陶浩敏惊掉了下巴，他何曾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女魔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