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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财帛闹心

  • 作者:午子
  • 类型:玄幻奇幻
  • 更新时间:07-06 18:08:03
  • 完书字数:10714

更新时间:2011-10-09

吃过饭,司南仔细打量着箱子里的金银元宝,口水都快流了下来,这得有多少钱那?爷爷赶着要他去睡觉,他不肯,要称称这些金银,看看都有多大份量,气的爷爷要拿鞋底子打他。

无奈之下,只好拿出几个金银元宝,金银元宝都呈马鞍状,底部有精美的“信”字标识,有可能是自家私铸的,但成色和铸造工艺都非常精美,看起来就像工艺品,也不知道自己爷爷或是曾祖怎么铸造的,难道别人发现不了,毕竟这么多财宝啊,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干的了的。

给了爷爷、奶奶一人一个金银元宝,让他们赏玩,司南又拿出几个金元宝,这些元宝可真沉。

忽然发现金元宝底下好像还有个小点的木箱子,于是让爷爷掌灯过来看,还真是,金元宝下面确实是有个木箱子。

连忙把箱子里的金子都拿出来,司南想提出小箱子,可是非常沉,自己根本提不起来,看了之后才发现两边各有一个把手。

和爷爷一起把里面的箱子费力的提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宝石和银洋,上面放着一个棉布包裹。

司南拿出包裹,放在炕边,打开的时候才发现,裹的很厚很严实,一层一层的解开,里面有一个厚实的信封,还有几十件各种质地和造型的玉件、翡翠件。

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书信、一张清单和几张字据,一碟叠着的硬壳纸上写着“司氏族谱”,再看看书信和清单上的字体,是自己记忆中爹的字体。

一封书信是爷爷留书的誉件,爹又抄录了一遍,可能是担心箱子外面的书信时间长了被毁。另一封书信是爹娘留给自己的。

“爱子麟儿,吾家传至曾高起则世代单传,难即下寿,今父遵汝祖命,为吾儿备此黄白之物,以备不测所需,望吾儿警醒,遵汝祖命,以兴家业,司氏薪火相传二百四十余载,勿败汝儿之手,吾儿需警兢相传,则汝父汝母慰矣,在天之灵当佑之吾儿,爱汝之心深深、责汝之心切切,汝父母涕书,汝父司泽,汝母司莲氏寄语,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九日”

看完爹的书信,他知道过去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的日子无法在回来了,而娘留给自己的只有“司莲氏”这三个字,让他什么心思也没了,身体一阵乏力,实在是无以为继。

当第二天司南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屋外已经暖阳高照,自己昨晚突然不知怎么的,昏睡了过去,晚上是和爷爷奶奶一起睡的,这会爷爷奶奶已经早起来了,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才发现张炳玉和王文和正默默的坐在屋里喝茶,悄声的说话。

王文和手里拿着一封电报,看样子应该是上海那边的回电了。

“醒了?不舒服的话就躺着休息,我已经和孩子们说了,让他们今天乖乖的在课堂上温习功课,等你恢复了再去上课。”张炳玉关切的问道。

司南看看四周,昨晚被自己翻的很乱的箱子和东西,已经被爷爷奶奶整理好了。

“没事,我好着呢,可能是这两天累着了,睡了一觉好多了,这会感觉很好,王叔,是上海来的电报吧?我看看。”

王文和将电报交给司南,司南靠在炕头的炕砖上,看着电报。(炕砖是指炕头处靠门的位置,特意用青砖垒起大概不到一尺高、一尺长,这样炕砖就和炕还有周围的围墙兴成了一个凹字形,这地方主要用来给小孩睡觉,然后在炕上再用一米多长的圆柱形荞麦枕头围住,这个区间就被封闭住了,小孩即使没有大人照看也很安全。旧时陕西的大炕都是修筑在一进房门的左手边,从房门处一直修建到对面墙下,炕砖就在门口处的炕沿位置垒着。)

报文上说拉契尔同意了,送配套的发电系统和相关材料,而且已经打电报去了捷克相关的厂子,那边已经开始生产机器了,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发货,大概两个月以后货就能到天津码头,拉契尔说他在上海准备一下相关的材料和厂房图纸,大概一周后启程前来西安。

看完电报,司南略一思量,扭头看着张炳玉问道:“张叔,想不想造胶轮?造胶轮车?”

“咋能不想呢,胶轮车好啊,拉的多、跑的快,昨天晚上回去都把马累坏了,我能不想吗?”张炳玉急吼吼的表态。

“行,给我一段时间,等拉契尔来了,我保证今年让张叔开始造胶轮车!”想到了美好的前景,司南全身又充满了活力。

奶奶在外面听见屋里司南的说话声,知道他醒了,就端了黑米红糖稀饭进来,满满一大碗,司南一看急着要起来,奶奶按住他,说喝完稀饭在起来。

一碗香甜的稀饭下肚,身上的毛孔都是舒坦的,起炕洗涮完,三个人又聚到一堆商量。

“王叔,你到底和这个拉契尔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我想求他帮忙做点事情。”司南说道。

“我们在船上很谈的来,他对捷克的现状很担忧,捷克人一直受着压迫,而我们也同样,我们有时间就在一起,至少在向往自己国家独立自主上,是很有语言的,如果不是太艰难的事情,应该没问题。”王文和神色凝重,很有感触的说道。

司南现在有现洋九千,决定拿出来五千来办个马厂。他的目标是花一笔钱,让拉契尔安排人去乌克兰买顿河马种马和母马,最好连培养顿河马的技术资料、技师、草种也一起买来,买不来就偷,乌克兰现在刚刚成立苏维埃,正乱着呢,可惜不能告诉王文和。

既然王文和比较有把握,那就等拉契尔来了之后在说吧。

“小财主,让叔叔看看你爷爷给你留了多少家产?回来把马都累坏了,估计不少吧。”张炳玉开着玩笑。

司南这才想起,自己有些昏了头,还有这么一大堆传出去能招来西北所有劫匪的财富在这里。

打开箱子,里面的黄金和白银晃的两人眼都花了,看着司南拿出来的金元宝和银元宝,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又打开旁边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爹娘的书信,递给王文和,王文和放下元宝,轻声的念着。

“交人贵在交心!”司南算是两世为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也知道两人不是贪财之人。

看着清单,司南这会自己倒是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了!

清单上总计有黄金八千两、白银八千两、各式珠宝一百一十八颗、非银银洋(白金银洋)九十六枚,玉件十七件、翡翠件十二个、“信”字号水烟旱烟的制造工艺和秘方、复兴泰票号入股凭证、入股股银十万两收据、族谱一份。

把清单放到两人面前,差点没让两人瘫软到桌子下面去。

两人实在是没想到,司家竟然给子孙留了这么多财宝,西安城里能有这样财力的人家都没几个。

看着小箱子里各种红的、蓝的、绿的、黄的宝石.....以及白金银洋,不过这些银洋的成色和品相就精美多了,远比十多天前司南卖掉的那个强。

司南按照现代的重量换算了一下,黄金三百公斤、白银三百公斤,在加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少说也将近七百公斤。怪不得大车回来的路上,车轴和轮子“嘎吱”乱响,差点没把马累瘫了。

这么多金银怎么处置才合适?如何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司南极其有限的金融知识,让他对怎么处理这些财物感到非常头疼。

“要冷静...要冷静,仔细分析一下,捋一捋思路。”心里想着,司南拿出铅笔和一张纸,开始写写划划。

首先:黄金是主要金融本位依据,这个不能动。

其次:一战马上就要结束,而战争的发生和结束都表明着世界经济的波动,各交战国想要稳定和发展经济,就必须有足量的黄金和白银,而战争使得各国对黄金、白银的需求大增,但黄金稀少,所以就造成了黄金和银价的飞速上涨,但想比而言,白银的涨幅更为厉害。

手头如果没有硬通货,万一那天出个什么事,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虽说两世为人想建功立业,但还是自己和周围人的性命更重要,所以是不能动黄金的。

那么只能动银子了,一战还有半年多才结束,现在国际白银价格正在上涨,虽然赶不上黄金的上涨,但相比之前已经涨太多了,而且长远来看,世界范围内白银一直是贬值的,除了罗斯福同志改革美元币制的时候,坑了中国一把造成白银上涨之外。白银还是放出去为好,毕竟现在自己需要银子投资建厂,捂着银子那点出息,那比的上投资建厂来的快?

烟叶的工艺也要卖掉,这个托复兴泰银号找找陕西本地的烟商吧,然后让那些传统烟叶制造大户来竞拍。

白金银洋?别开玩笑了,那个更不能动,那玩意更是保命的东西。

宝石倒是可以卖掉,不过不是现在,相比宝石,司南更喜欢玉器和翡翠,那些东西代表着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给自己的子孙留着吧。

十万两的复兴泰股本,这个自己还真没有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成了吕秀山的老板之一,造化弄人啊,或退股或从复兴泰贷款建厂吧。

想好了这些,司南感觉轻松了很多,拿着族谱看了起来,二百四十多年里,到自己,司家一共传承了十三代,到底祖籍那里,族谱并没有记载,而自己家的女性长辈,历来都是幼时养育孤女,更没有祖母家族、母亲家族的人可考,奇怪的是不管司家的男性拥有多少女性,都只能生一个,而且都是一个男孩。

这算病么?百思不得其解,从自己曾高(祖父的祖父)就开始这样了,看来这个世界上,司家这一脉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司南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文和、张炳玉把该看的看了,该见的见了,看着司南手里拿着族谱在那发呆,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听见司南叹气,知道他终于恢复了。

“真是怪事,想不通。”司南把族谱给两人一看,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司南叹气了,张炳玉嘀咕了一句。

“我也不明白,也不知道我家得罪了谁?碰到这样的怪事,算了,咱先去看看吕秀山在不在?”司南接过族谱,把大小箱子里的东西都收拾放好。

到了吕秀山家一问才知道,吕秀山出门查各地银号的帐去了,要五天后才能回来,几个人一商量,索性往北门文姓满人那里去。

路上,司南问王文和,去长安县和临潼(查到资料后派去的)那里探矿的人回来没?张炳玉说回来了,临潼、灞桥那里的矿更好些,于是司南就催促张炳玉和王文和赶紧买地建厂、买了有矿的地皮,小心夜长梦多,钱不够问他要。

文姓满人名叫图瑞,满族镶黄旗人,生意也做的不错,世代以育马、贩马为生,自满清立国以后就一直在西安城定居,虽然不是什么豪富大家,但也殷实富裕,更难能可贵的是,历代都很谦逊,很少做恶,相比当时满城里其它的满人,很得附近街坊的尊敬。

四个人坐在厅堂喝茶闲聊,司南瞅了瞅文家的家业和文图瑞的谈吐,心知暂时不可能请来这个育马的好手了,只能是临时请他帮忙或是多交往、慢慢影响,急是急不来的。

文图瑞也从几个人的话语里听出点意思来,但没有说破,他并不想卖自己的那些宝贝,他自小就如同自己的父辈们一样爱马如痴,和马在一起他感到很自在,每次骑上马,他就觉的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像自己的祖先那样在辽阔的东北密林、草原、山川上奔驰,这让他有飞的感觉,似乎整个灵魂都要脱出躯壳而去。

现实是很残酷的,辛亥以来,满人的生存日渐艰难,那些当年的满族富户和官僚,多多少少还有些底子,可自己家并不是豪富大户,族人里也不是没有穷苦人家,他们中很多并不比汉人穷苦人家强,现在的马厩里马已经很少了,不过区区三十多匹,尽管很多都卖掉了,只留下一些自己实在舍不得卖的,但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诸位,鄙人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不是鄙人不识抬举,看得出诸位也是爱马之人,我这里还有些马,诸位如果喜欢,可挑上几匹,要是过多的话,鄙人实在是难以割爱,就以六匹为限,请诸位多多包涵,如何?”文图瑞在现实和理想中纠葛,大家伙也看的出他实在是为难。

“诸位看看,这里大小一共三十一匹,都是一等一的上等蒙古马,不是文某自夸,这些马在口外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诸位可每人挑上两匹牵走。”

司南其实不懂马,但知道国内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马,考虑到未来运输的主力是马车,就动起了顿河马的念头,听说文图瑞是爱马、养马的好手,这才想通过买马拉拢他,为以后打基础。

看着张炳玉跟王文和瞧着一匹匹马各个都赞叹不已,啧啧孜声的样子,司南走到文图瑞身边,鞠躬行礼说了说道:“文先生,小侄不懂马,但爱马好马,马如人、人如马、亏了马就是亏了心,先生爱马成痴,令小侄敬佩,请先生放心,小侄一定敬心照料,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文图瑞连说不敢不敢,带着一丝安心的目光允诺,以后但有需要,尽管说话。

文家的马都大多是上好的种马和母马,选种和育种都是文图瑞经手的,考虑到他的心情,大家选了四匹幼龄马,其中儿马两匹母马两匹,张炳玉和司南各两匹。王文和有意思,要了两匹十岁左右的已经老化的种马和母马,看到众人选马都还好,没有下黑手选最好的,文图瑞很有些感激,但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

张炳玉和文图瑞的两只手在毡布帽檐底下纠缠了一会,两人相视一笑,最终给了文图瑞八十个大洋,告别文图瑞回来的路上,司南感叹说真便宜。

张炳玉白了司南一眼:“便宜?那便宜了!上次那匹才六个大洋,这些马虽说好,但也不是找不着,不便宜!”

选的这些马里,王文和的马个头最高,公马有一米三,母马也差不了公马多少,不过公马的脾气有些倔,不大好好走路,回来的路上搞的王文和满头的大汗。

最后还是张炳玉换了过去帮他牵,到底是从小赶大车的好手,摆弄几下,公马就很听话了,不过张炳玉说,要是在春季,他可伺候不了这个公马,春季正是马儿要养儿育女的时节,公马的脾气非常大,稍不留神就会挨它的黑脚。

而母马的脾性就很乖了,到了季节,就会很安静,只要是旁边有公马,她就会盯着看,没有的时候,吃完草料就会站在马圈边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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