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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兮刚进到里面就听到叫嚣声。

神色不由得更为冰冷了些。

等靠近了些，就看到姜燃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对面坐这个女警官正在教育他：“你这年纪，就该好好上大学，还学小孩子打架干什么？”

姜燃低垂着眸，冷着一张脸，拽的很：“他们想让我吸，我不肯，他们就用刀逼我，然后就打了起来。”

“真的？”女警官惊讶，连忙记着笔录，又不声不响的看了眼姜燃。

少年长得好看，眉间带着阴郁却增加了整个人的气质。

即便他嘴角乌青，眼角也带了伤，甚至胳膊还被绷带吊着，也掩盖不住他张扬的味道，她见过许多人，但也没有看过这么独特的。

“嗯。”

姜燃声音不冷不热，依旧平淡的很，就像不是在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我们会核实清楚的。”小女警收了笔，“如果核实清楚会让他们赔你医药费。”

姜燃不是很在意这个，他不想跟那些人有太多牵扯：“医药费直接打进卡里，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小女警一愣，之后点了下头，又问了几个问题才结束询问。

她抬头就看到姜兮站在门口，连忙打了招呼，公事公办：“你是姜燃的家长吧，我们已经问清楚了，你现在过来填下资料就可以将他带回去，不过这几天请保持电话联系。”

领着姜燃出去时，正好遇上那几个流氓走出来，对方看到姜兮后，眼神现出垂涎，舔了舔嘴角：“臭小子，你姐姐长得不错嘛，呵呵——”

姜燃冷冷的朝那个人走过去，一拳头捶在桌上：“还没被打够？”

“啧啧——”男人目光从姜兮的身上收回，看不起姜燃，居然敢报警，还跟警察说他们吸，罪不可赦！

那个小女警听到声音后，忙出来提醒：“姜燃，别在警局闹事！”

被落了惹是生非的实锤后，姜燃就不好脱身，毕竟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打架，说什么都要管教管教。

姜燃紧绷着身体，沉着整张脸，离开警局。

右手吊着绷带，却依旧潇洒不羁。

左肩膀背着包，一声不吭，也没打算和姜兮解释，半晌，他听不到姜兮的脚步声，不由回过头来看。

姜燃动了动唇：“下次我不会再麻烦你。”

自从姜兮说萧晴可能没死后，他就对姜家的一切都淡了。

总觉得被蒙蔽在鼓里。

“真不想麻烦我，你今天报的电话号码就不会是我的。”姜兮看了眼姜燃，没有讥诮，只是在陈述事实。

姜燃蹙了蹙眉。

捏着背带的左手收紧：“以后不会了！”

“我可不是想听你说这个。”姜兮按着车钥匙的锁，他不主动说，她想知道也不会问：“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姜燃不动，不想上车，和她坐在同辆车都觉得气氛压抑。

“上车！”姜兮扫了他一眼，“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车上。

明明空间很大，姜燃还坐在第二排，可他觉得逼仄的很，整个人都被姜兮洞察。

很不舒服。

……

停车场。

陆迟朝警察局那边看了看：“去问一下。”

江安立刻下车，没过多久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回到车上，他转过头：“少爷，是你小舅子和人打架，然后就被抓到这来了。”

“打架？”陆迟升上车窗。

江安咳嗽一声，讲的很隐晦：“姜燃被逼，但是不肯答应，就打了起来，也不知道姜燃是从哪里得罪了那帮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姜燃一直在国外。

才刚回来不久怎么就被人给盯上了，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陆迟唇角微抿：“查一下。”

江安点头，又小心的揣测着陆迟的心理，将车朝姜兮去的方向开。

那边最近的医院就只有一个。

很好找。

医院。

姜兮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姜燃在里面接受检查，他胳膊脱臼了，医生正在给他恢复原样。

他疼的脸上变色，就是不吭声。

死死地咬着唇，乌青的那张脸有点僵硬，雪一样的白。

等忙完一切，姜燃走出来，脸上像裹了个粽子，那张脸已经看不到原样，有点滑稽。

姜燃欲言又止，看到姜兮冷淡的脸色，心中的话终是没忍住：“你别和奶奶说这件事。”

老人家年纪大，经不起折腾，也受不得这种吓。

“我还不至于和你一样蠢。”姜兮讥诮的勾起一个弧度，他还知道心疼奶奶，是好事，“你多久没去看奶奶了？”

“就……”

姜燃张了张嘴，似乎回答不上来，自从姜奶奶生日那天后，他就没再去过，就打过一次电话。

他红了脸，不乐意姜兮压他一头：“你管我这么多！我哪里蠢？”

“被打成这样，能不蠢？”

“他们人多……”姜燃小声辩驳，不赞同她的话，最后又烦躁自己居然和她争执这么傻逼的问题，本来不觉得他蠢，此刻他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人多，不知道跑？”

姜燃嘴巴动了动，他跑了，可是没跑过……

就只能打了。

不过幸好输的也不是很惨，对方也有两个人进了医院。

姜燃跟在姜兮后面，不由想入非非，小时候他也像现在一样，跟在姜兮后面，觉得她做什么都厉害，他永远被庇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他也曾发过誓，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她。

不知不觉，一切都变了。

姜燃觉得心里有点酸：“你，就不问问我伤的严重吗？”

姜兮转过身，上下掠过他一眼：“没缺胳膊少腿，不是很严重。”

姜燃只觉得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打了这么多绷带，她是没看见吗！？

鬼信！

两人出了医院，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等上了车。

姜燃这次却没有坐后面，直接上了副驾驶。

“安全带。”姜兮皱眉，前面不扣安全带可是要扣分的。

他听话系好，没说一个不字，可眉眼中失落更甚，他有些不懂自己，明明是恨着她的，心底却又在叫嚣，想要得到她的关心和在乎。

矛盾的滋味令他并不好受。

让他觉得分外幼稚。

将姜燃送到学校门口，他却没有第一时间下车。

他偏过头，没什么温度的开口：“今天你都不管不顾的过来了，那当年，你为什么没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