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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城阳胖了?

  • 作者:兔子的刀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12-20 03:41:25
  • 完书字数:5058

大湾府被皇帝陛下当做典型抓了,派的六个在翰林院算是实习的学生前来专门撰写案例。

自从机械生产出现之后,市面上出现了很多新事物,也有很多新矛盾。

只看雇工和奴仆的身份区别,以及由此引出的关于雇工的人身保障、东家的权利与主仆之间的法令约束的区别,就足够朝堂上扯个三天三夜。

李咎少不了从中作梗,好让整体结果更偏他想看到的样子。

事情整个被定性为,奸商、豪强为谋求财富和权势,传统、欺瞒对机器化生产不了解的官署,违抗朝廷命令,隐瞒真实生产,攫夺民力,凌虐百姓,因而凡是参与私设工厂盘剥百姓、破坏粮食耕种计划的人,主犯皆为死罪,从犯最远流放至北海。

纵火行凶的工人被认定为是被逼无奈,符合大雍立国之初就约定的宽宥要求,因此口头教育后无罪释放。

被毁去家园、荒废田地、掳掠为仆从工人的百姓,各有赔偿。被拆了房的补房子,被掳走的给钱粮,另外还拨了许多种子和工具,命他们尽快恢复生产。

城里的工人们如获新生,根据官府重新造册的结果,他们中至少一半的人要返回家乡种地,还有一半继续从事工业生产,不过这次上工的时长、工钱和餐饭、住宿,都有了严格的标准。

最可喜的是,王狗儿在李咎这里与媳妇重逢,又从被救下的童工里找到了自己的长子,一家三口与老朋友或黑子死里逃生,都要返回老家去务农了,他们激动得只想给李咎立长生牌位,周捷足好劝歹劝,他们才放下了这个想法。

武备营被地方官府辖制,既有大湾府官署强势的原因,也有孙守备太老实的缘故,这一宗事涉及到军政和皇权的关系,李咎没有深究,他也没办法深究。皇帝陛下倒是下明旨安抚过孙守备,他也看出来孙守备不适合与这些老奸巨猾的人精打交道,一番思考后,把孙守备调到了十分老实的城阳府任守备,大湾府的武备营改派去年的武进士暂代。

明心书院被奸人利用,得了个“眼高手低,为商贾之流玩弄股掌之上,不堪大用”的评语,命其中学生三年不得参加科举,让他们“熟知庶务、体恤民情”等等。

借着案情示例的机会,李咎列举、梳理了当前人们反对机器化、反对建厂的主要思路,并一一加以驳斥,算是让未来的蒸汽机推广从舆论上站住了脚跟。

而这一次,郑适道也好,秦烛之也好,杨梦仙也好……乃至最讨厌李咎的吴宥也好,谁都没站出来说话。

谁又敢说话?方行虽然没什么大用,到底是个老学究了,他滑跪得那么干脆!而且李咎真的字字句句都在往他们心口捅刀,还捅到了软肋,牢牢抓到了他们的痛脚——富民安邦,不如李咎远矣。

再者今年就开始试点夏刺史的新税法了,这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他们自己内部早已有所撕裂,家族当前,权势在上,容不得他们有半点行差踏错,一旦被人抓到了把柄,极有可能代表未来数十年一蹶不振。于是他们不得不谨言慎行。

须知地位越高,胆子越小。

李咎哪管得这些。到大湾府一案尘埃落定,卷宗封存由苏秀才亲自监督,走朝廷的驿站体系送去了京城,时间已是人间四月芳菲尽,李咎思家的情绪已经无可抑制。将各种事情交接之后,李咎论功行赏,给本地招募的向导如武备营的亲兵、如周捷足等加了笔奖金,周捷足是李咎自家的雇员,李咎给他又是升职又是加薪的,把周捷足骄傲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到处收好了尾巴,李咎归心似箭,便赶着端午前告别大湾府新上任的官署和磨磨蹭蹭藏头露尾来送行的方行,率众返回了金陵。

李咎前前后后在大湾府搭进去三个月,自从成婚来,他从未和媳妇分离过这么久……应该说每天他们都朝夕相对,纵然走亲访友,也绝不过夜。

于是回程路上,李咎路过几个特别有趣的地方,或在制备的车轨,或有技术站已经“开枝散叶”地影响到了村落镇子,他都懒得看了,每日披星戴月地赶路,到暑热正盛时,总算归了家门。

离家太久,以至于李咎看着自己大门都觉得不真实,在正门屋檐下转了两圈。

府里派了人在长亭望李咎,那人提前赶回报了信儿,里头先备将起来迎接男主人回家。不料左等右等不见李咎回来,里头又让人“再探”,这一开侧门,就见了李咎已经到了自家门口,只徘徊来去不肯进门。

于是这报信儿的便闷头笑了笑,往回一缩,不多时就有孙妈妈、幺娘、喜晴等浩浩荡荡领着一群人上来开了大门,把李咎、阿宅簇上就往里拉:

“好好儿的怎么大毒日头底下晒着?别是出门一趟成了傻姑爷了吧!”

“难道是他们说的什么‘近乡情更怯’?只不过别人是‘不敢问来人’,老爷倒好,是‘不敢进家门’啊!”

“老爷的差事顺利不顺利?我听了些消息,不敢尽信,总觉得有什么问题心里不安生,等闲了老爷可得给个明明白白的说法儿。”

“侯爷晒黑了不少,一会儿公主见了该心疼侯爷了。还好我这里料着呢,叫药房配了一钵保养面皮的珍珠粉,今晚打发人送去……”

叽叽喳喳的一大堆,有关切的,有公务的,还有不着调的。李咎随口应着,快步在前庭院里穿梭,他急着回房换身衣服然后见城阳。

不过走着走着,李咎又感觉家里有些不一样,他只当是城阳又把院子好好收拾了一番,便看了两眼,没放在心上。

一进上房,李咎抬眼先看见城阳一头青丝松松挽起,用一顶珍珠编的络索网了,插着一支雕菖蒲石榴花样儿的钗子,身上穿着一身浅杏色金鱼戏藻纹样的纱褂子,透出里头一件红绫抹儿,撒花鸳鸯圈金边,裹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只雪白的膀子罩在褂子底下,左臂戴了一个錾花金臂缠,右手里拿着一把金陵土产的缂丝荷花招风扇,下在高腰的位置系着一条苏罗五彩阑干裙,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李咎把媳妇看了两遍,咽了咽口水,说不上哪里新鲜,总之有点儿不一样。

“你看什么?怎么愣在那儿不说话?”城阳脸上先飞起红霞,走上前来拉了李咎进去,先放下了扇子,然后亲手给李咎更衣洗脸洗手。

“放着,别动,我自己来。”李咎哪里舍得让她端茶递水的,赶紧三下五除二地宽衣解带把在外行走的衣服扔在一旁,抓来早就放好的一身新裁的浓墨绿燕居绫罗衫穿上,头上的冠也解了,换上了一顶黑纱巾。

换好衣服擦干净手脸,李咎很习惯地就搭上了媳妇的肩头,这一搭,只觉手感就有点不一样,李咎疑惑地问:“这几个月我不在家,夫人仿佛还丰腴了些?难道素日里照顾我,竟让夫人劳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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