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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在他出言激她的时候，他掐着她手腕的手就明显感觉得到她的手腕冰凉，连脉搏也是滞涩的很。

但他不愿意迁就她，她身子弱，的确，他也因此对她放宽了许多，不然她以为她缘何能现在还有这么横的脾气对他质问？

可她被惯坏了，她理所应当的借着他的偏爱逼他退步。

“您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她的喘气声轻细，面上血色浅淡，唇也是苍白浅淡的樱色，只有眼尾带着醉人的红晕。

陆斯年痴醉的轻抚她额发，然后捧住她脸颊，拇指落在她眼角，轻轻按压，略微用力了些那里便晕染出一片酡红。

“会亲人么？”

他用一种逗弄宠物的语气问她，就像是在问笼中鸟雀是否会唱歌一样。

他带着佛手柑冷淡香气的气息喷抚在她面上，韩雨霏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分不清是胸腔里的涩痛严重些，还是此时因他一句话造成的耳鸣严重些。

会亲人么？

会的。

她如自暴自弃一般仰首去吻他，可由于身高的差距，唇瓣划过男人鼓动的喉结，然后落在了他的下颚。

她这副模样像极了稚嫩雏鸟信任依赖的仰首向人乞食，用最纯洁的姿态去蛊惑她的伺养者。

偏偏因着她略带哀戚的眉眼，这亲吻又像是引颈受戮的天鹅，昂起纤弱的脖颈，带着自我献祭的惊心动魄的诡艳美感。

陆斯年笑了，似乎是赞赏她的识趣，他配合的低下头，微凉的唇瓣体贴的蹭上女孩苍白的唇瓣，描摹女孩娇小唇形，轻轻辗转，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与体贴温柔。

若不看一片狼藉的环境与女孩被禁锢的双手，这场景不可以不说是赏心悦目，俊郎的男子与娇弱的少女。

可是，这不是韩雨霏想要的。

在感觉到男人的配合与怜惜之后，她骤然加重了唇齿的力度去啮咬男人的唇瓣，肆意宣泄着心中的惶惑不安与怨气。

陆斯年仅是一开始吃痛皱了一下眉，然后就被口中弥漫的血腥气息激起了凶性。

果然，这样才对。

她最好这样，永远都不要被他驯服。

永远保持现在的桀骜不驯，不然，在她掉光所有刺的时候，他一定亲手折断她的花枝，将她毫不怜惜的碾碎。

作为回敬，两人如凶兽厮杀一般做着这世上情人的亲密事，鲜血顺着唇齿交合处滑落，血腥气嚣张的侵占着每一个感官。

似乎所见所感皆为对方唇齿处那一抹鲜活艳色。

当结束时，她面色酡红，本来苍白的唇也浸染了血色，如涂了一层润泽的浓重唇脂一般，为她染上了几分惑人媚色，如饱食书生精血的妖魅，是让人难以移眼的姝色。

陆斯年不计较嘴上细细碎碎还在渗血的小伤口，他的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餍足，甚至连打耳洞的主意都稍稍淡去。

他掐着她的下颚，拇指重重摩挲着她的唇瓣，直到惹得她吃痛蹙眉，那血色也染的均匀了，他忽然绽出了一个极明快的笑意，似乎在第一缕阳光投在雪巅时有古莲的种子悄然破冰绽放。

他说:

“娘子这唇脂颜色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