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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说参与市里的决策，为期还远着。杨秀峰也不会为肖建海的话而忘乎所以的，表示了要多跟市长学习，也就表示自己会在政治上有信心慢慢地成长成熟起来。肖建海随即表示了自己的善意，杨秀峰也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在柳市里不会屈服，但也不会依赖于谁也不会联合市委那边来对付市政府这边。

得到这样的承诺，有着很强和赵弘坤在，也不会说得很清楚，各自心里明白也就是了。几个人没有多留，吃过饭，喝了茶也就散开。赵华强很知趣地县走了，而赵弘坤陪着肖建海上车。上车后，赵弘坤说，“老板，您可真有宰相的肚量啊。”这句话说得轻，但赵弘坤从副驾驶座处扭身回头说的，肖建海也就说，“杨秀峰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假以时日，也能够成一些气候。我们也不必事事计较……”

“是，老板。”赵弘坤还是扭转着身子，“杨秀峰确实也是眼光独到啊。”赵弘坤说的是杨秀峰很会把握住时机，眼神锐利，才能够做到目前的局面。

“工作上也很不错嘛，他那一套推行出来，虽说只能在开发区里做，却也是找到了自己的一套。”肖建海说，“不过，弘坤你要是独立执政，能力不会比他差，眼界和视野都会比他更强。”肖建海是靠在后排椅子，说着将身子动了动，又说，“等柳市这边稍稳定下来，你也到下面县里去好好发展，再拖就会耽误你的前途了。”

“老板，我还是想跟在您身边，可多学些东西。”赵弘坤急忙表态，虽说和领导直接不存在隔阂之类的，但这种态度却是要必须时刻都表示出来，领导才知道你不会在他身边而有抱怨之心。

杨秀峰等三个人都走了，也上了车，随即跟邢静打电话去，问她是不是已经找好了地方。邢静说，“怎么，这样快就应酬结束了？”“理由总是能够找到的。”杨秀峰说，没有跟邢静说是和肖建海在一起吃饭，与肖建海此时见面都不宜对外宣讲，越少有人得知就越好。邢静虽说不会将主要的事情传出去，但对杨秀峰在市里自立山头的做法也还是很担心的，省里那边得到蒋国吉认可的事情，在市里也就让唐祖德知道，其他的人也都瞒着，这样虽说让他们心里悬着，但也不是不好。

邢静安排在心情茶社里聚集，等杨秀峰到时，房间里点着红烛，欢庆之意很浓。就唐佳佳和邢静两人，彼此之间如今见面的机会不算多，圈子里的聚会虽说偶尔会有，但单独地私会也就少了，主要是杨秀峰这段时间工作确实是忙，分身乏术。唐佳佳自己的工作也忙，彼此之间免不了有些疏离之感。

好在他们之间的往来，除了圈子利益的基础之外，并没有将三人发生过的那些关心看得太重。邢静相对而言闲一些，唐佳佳对自己的工作也很专注和投入，那种事业感也是很强的。见杨秀峰到了，邢静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身很薄的衫裙。唐佳佳则是吊带加短裙，估计将外套已经解下来了的。

看着两女，杨秀峰也笑，彼此虽说不是经常在一起，但心底却是纯正地没有什么间隔，纵然长时间不在一起，也不会有多少影响的。邢静将聚会的地方选在心情茶社里，那还不就是之前三人在这里很荒唐，见面也就会将那种种感觉找回来。微笑着，邢静走上来，杨秀峰在她脸上亲了下，邢静说，“恭喜了。”

唐佳佳站着不动，这也是她一直在杨秀峰面前的态度，只是脸上的笑容较浓，看得出在为杨秀峰高兴。不说别的，杨秀峰进到常委里后，今后对唐佳佳的进步也就有更多的话语权，对她说来也是极为有利的。冯刚如今在常委里排名更靠前一些，也和市委那边达成一致的态度，但多一个人总会更好。

唐佳佳和杨秀峰之间的感觉，与邢静不同，那种不同更多的就表现在工作上和政治立场上。邢静可算是无条件地在支持杨秀峰，而唐佳佳却是有自己独立的立场的，双方从一开始就是这种关系。杨秀峰搂着邢静的腰走，到唐佳佳面前后，也伸手去搂她。随即在她脸上也亲了亲，唐佳佳说，“恭喜了。”“谢谢。”杨秀峰说，在她嘴角又亲了亲。

坐下后，三人各在一张沙发上，沙发坐一个有些宽松，两个却有些挤，但到这里来玩的人，要么就是谈什么生意之类的，要么就是晴人相会，茶社对消费群体早就有所研究，用品的设计也是很有针对性的。

“感觉完全不同了吧。”邢静说，“副厅级、入常，对于还不到四十岁的人说来就该如同做梦一般，秀峰你却实现了。我们局里的人在议论时都说，在全国里这样的实例都极少。你看佳佳能力不比你差，努力也不比你少，如今才到副处级，都让不少人看着眼馋。”

“看着她眼馋主要是眼馋她这样漂亮年轻，气质又好，你当是眼馋什么。”杨秀峰看着唐佳佳说，从外表看，唐佳佳确实很难看出真是年龄的，“佳佳你说是不是？”“不是，刑姐不是说这个。”唐佳佳说，对于杨秀峰飞速升高不会有妒忌的，但羡慕却是会有。

“我也就是彭运气踩着那个点，也都是搭华兴天下集团的便车，他们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省里也就会给他们造出这样的一个来。不算什么的，说不定等华兴天下集团到了后，省里就会找一个借口，将借给我的这个帽子收回去，要不要付利息都还难说。”

“瞎说。”邢静说，站起来，走到杨秀峰这边的沙发边，杨秀峰也就顺势将她揽住，让她做到自己身边，两人挤着，那种肉感也就传过来了。将恭喜的话说了，此时也不会讨论今后杨秀峰会怎么样帮她们的，这些事情是不用多说的，杨秀峰是怎么样的人两人也都知道。久不见面了，聚在一起自然会做更让彼此开心的事情。邢静坐下后，杨秀峰的手很自然地落到她的大腿上摩沙起来。也不用顾忌唐佳佳的，只是唐佳佳转身去放音乐，不想就这样看着两人在沙发上坐着就亲热。

音乐响起来，随着节律杨秀峰亲着邢静，从脸上往下将她那薄衫子也给掀起来，去亲着她。唐佳佳没有看这边，而是在随着音乐的节律在慢慢消幅度地扭着腰，自顾地沉浸在一种自我的世界里。

和邢静闹一会，邢静将杨秀峰推开，说，“你去跳舞吧。”杨秀峰跳舞非常地棒，唐佳佳和邢静两人早就领教过，也领教过边跳舞边胡闹的刺激。杨秀峰站起来，走到唐佳佳身边，唐佳佳也就很顺地和杨秀峰在一起踏着舞步旋转走动起来。两人似乎很快就融入音乐里，就享受着音乐给他们带来的美好。

接连几曲，唐佳佳也就兴致到位了。走回茶几间去休息，杨秀峰牵着她的手不放开，而是将她拉到身边，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唐佳佳也就顺势坐下，搂着他的腰。唐佳佳穿着吊带，坐下后就有更多的春咣泄露出来。杨秀峰的手先伸进那吊带里探，随即亲吻着。唐佳佳也在回应着，倒不是让他一个人在闹。

邢静见两人闹得起劲，也走过来，蹲下去。就在杨秀峰身旁，不甘寂寞地伸手过来参与，要将杨秀峰解脱了才好疯闹。

随后，也就闹得疯起来。

杨秀峰在开发区里低调着，还是和平常一样地上班做工作。赵华强如今就更加小心，按时上下班之外，偶尔也会到杨秀峰面前表现一番，虽说不会指望着杨秀峰对他有好感，今后在关键之时不说话卡住他就是最好了。开发区里其他的人自然也都知道杨秀峰很快就会入常，势必使得开发区的地位更高，也使得这些人对杨秀峰更加敬服。没有直接地表露自己的心迹，很多人也没有机会站出来表示，但在工作上的表现也都类同于赵华强的心态，想努力地将工作做好，以得到领导的好感。至于自己是不是有机会，暂时也不会多想，总觉得自己表现好了，领导目光如炬，自然会见到的。

省里的文也超乎想象地快，省委组织部的工作效率估计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一回了。才过三天，省里就下来了领导。杨秀峰的任命文本也就给带到柳市来。

这次到柳市来的领导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周诚、省纪委副书记田成东。田成东之前在省里和杨秀峰见过，虽说脸总是显得很严肃，但在蒋国吉、沈贽等人面前却很开朗、话锋也很机敏、甚至俏皮，杨秀峰自然是领教过的。知道他是蒋国吉阵营里的人，这一次到柳市里来不是要对柳市这边做什么纪委工作，但要给柳市这边警示警示，以免有些人看不清形势。

组织部是干部之家，杨秀峰在组织部系统里还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与关系，这一次，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到柳市来，只想着要给他留下一个稍好的印象。不知道周诚会对柳市开发区有什么先见没有，如果先就有了己见，就算自己努力也不会有多少作用的，甚至会有反作用。当然，到这一种地步了也无需顾虑太多，自己将工作做到位，效果怎么样也不是力求就能够做到的。

省里领导没有直接找杨秀峰，而是徐燕萍暗地里先跟他说来，让他有思想准备。在宣布之前，组织部要例行地找他谈话的，这样的谈话时一种手续，但也是一次交流的机会。机会把握好了，今后在组织部里自然就好走通这条路一些。

准备肯定要做的，杨秀峰觉得自己的态度才是最要紧的，而对方的立场才是最关键的。

接到通知是石湘杰打来的电话，要杨秀峰在上午十点到市委组织部去，要找他谈话。杨秀峰将这边的工作交待给王正忠后，估计着时间在九点半多一点也就开车到团结广场里，先在创上将有可能出现的事都先在脑子里过一过，这样应对起来也才不至于慌乱失去了章程，给领导留下坏印象来。

纵然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周诚要是站在另外的立场，自己也地好好表现，这样才不会有口实落在他手里，要不回省里后将自己的不是就会夸大，今后对自己的升迁或任职评述都会有较大的影响。

定下心来，看时间也就余下十几分钟了，下车往市政大楼里走，到组织部石湘杰的办公室前，也就提前十分钟。这个时间控制杨秀峰觉得还满意，早来一些候着，那是表示自己的一种态度。当然，也不能够过早，时间过早也会给领导留下一个不稳重的印象。要是恰好在时间点上到来，领导是不会表扬的，而是觉得你是一个狂妄者，这样的人今后难成大事的。

最难侍候的就是领导了，主要是领导们都有过侍候人的经历，会会用自己的经历来比照下面的人。而领导能够上位，那是对之前的上级侍候周到揣摩意图准确才会到如今的位子的，那种种心态都能够见微知著的。要想上位的人，自然要有更出奇的招数才会被认可。

体制里的人都是精英和智商超绝者，那是有理论依据的，特别是在国内。

敲了门，里面也就有声音，杨秀峰走进去见石湘杰身边坐着一位显得稍瘦，但精神头很不错的人，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多岁了。杨秀峰估计他就是周诚，只是此时却不好就表示什么，对石湘杰说，“部长您好，我是杨秀峰，接到组织部的通知，过来请示工作的。”说话时倒是正着脸，没有什么多的谦卑或傲色。

“来了好，秀峰主任，请你过来是省委组织部要找你进行一次工作谈话。这位是省委周诚部长。”石湘杰给杨秀峰介绍。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了这次谈话的，只是在程序上要当成完全是实现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谈话。如此情行里，废话自然就很多，但彼此却要认认真真地将这戏给演完才行。

“周部长您好。”杨秀峰说，将自己是诚意和尊重之意表示出来。田成东此时不在里面，杨秀峰虽知道田成东到柳市了，可却没有见到他，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暗示。

周诚在副部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六年之久，目下还没有什么动静，对自己的前程也是有些灰心和不甘。但目前在省里确实是机缘不对，在组织部里也是，与部长和常务副部长之间一直以来就有种难以看见但又真实存在的隔阂。细想起来，自己和常务副部长之间的隔阂，也就是部长在偶然中设置的，不过，如今纵然解释也是没有用的。部长在组织部里所希望见到的，就是这种局面吧。

下到市里来给人任命的事情，一般也难以轮到周诚的，只是事前周诚却接到了田成东的电话，约请他一同前往柳市来。田成东如今看起来似乎还是游离的人，但在组织部副部长位子上的周诚，却是有着更多一些的信息。周诚在组织部里就算有些落魄，但六年来陪着的部长也有两三位，自然有很不错的信息网，知道田成东如今也是找到了靠山，有了自己的阵营。这对周诚说来也是有一定的触动的，和田成东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一种朋友之谊，如果要进一步发展也是有基础的。

当时，周诚也就自嘲地说自己哪还有这样的美事？柳市那边的事情也落不到他的头上。田成东当时也不多说，后来却成行了。

见杨秀峰走进来，对这个年轻地过分的副厅级干部，而且在谈话之后仅会进入柳市市委常委里。周诚之前也是心情复杂的，来之前，田成东也不透露出什么来，但敏锐的周诚还是知道一些杨秀峰和蒋国吉之间的事情，只是，对杨秀峰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却在心里也没有底的。等见到杨秀峰从门外走进来，周诚似乎就在这一过程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只是，杨秀峰比他之前要幸运多了，自己如今也才是副厅级而已，等他到自己这样的年龄会到什么样的级别？到什么样的高位？

自己还是做一个锦上添花的人吧。在杨秀峰招呼后，周诚心中也就有了自己的决定，决定之后，似乎身上也就放下了一块背负好些天的石块一样，感觉就轻松很多。自己有多少是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着想，周诚也说不清楚，似乎也是在为自己选择一条路走的。

谈话进行的很顺利。

例循公事的谈话很繁琐，却又很单调，此前杨秀峰也曾给组织部的人找过谈话，只是基本上低很多。说起来，或许是组织部里的一套公文式的语言，让杨秀峰想到他之前在市五中当教师时，每一次走进课堂里都得跟学生说几句完全雷同的话，比如说“起立”、“大家好”、“上节课我们学习了……”“这一节课我们继续学习……”或许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一整套的用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周诚所说的言语和市里的组织部干部们基本是同一种用语，但省委组织部长石湘杰也在办公室里听着，他却是听得很有滋味，感受到周副部长谈话的水平。大有虚心偷学的心态和姿态，杨秀峰也是肃正着脸，全神贯注地样子。不管心里怎么想，也不管思绪是不是在办公室里，但样子却一定要做到才行。

前后半个小时，谈话中也体现了周诚副部长对柳市开发区很有些研究，做了十足的功课。全篇废话里都没有什么重复的，而且内容里的逻辑性很强，条理分明。

杨秀峰虽说对着一套言语不熟悉，他更多的是熟悉与人往来、相互吹捧的言语。但今天表现很不错，让石湘杰、周诚这些在组织部里的老资历都觉得很满意了，组建是将所有应变之力都调动过来了。正式的谈话结束后，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就放松一些，组织部里虽说也是很严肃的部门，但却不是纪委这样的所在。工作之余，还是很讲究彼此之间的沟通的。杨秀峰见机，站起来给周诚先加了茶杯里的水，说，“周部长，借石部长的茶和茶水，先敬您一敬，表示感谢之情，您从省里过来辛苦了。”说着双手将茶杯递过去。

周诚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那微笑依旧，只是在接过茶杯时，眼睛亮了下，也就一闪而过，说，“客气了。”杨秀峰这话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那个在石湘杰面前做的这样坦率，反而让人高看他一眼。到一定的层次上，那种靠近和巴结也都不太喜欢直接的溜须拍马，反而要将自己的一种品格表现出来，让人更看重一些。

石湘杰虽说很熟悉杨秀峰的，关于杨秀峰的种种也都听得太多太多，可他和杨秀峰之间却极少面对面地接触。今天算是很特别的一次，也是最能够体现出本心的一次。石湘杰见杨秀峰这样说，当下心里也是一动，说，“杨主任，周部长这次到我们来说来指导工作，也可说是专为你跑一趟，等吃饭时可得好好敬一杯才是。”

“是呢。”杨秀峰应着，将石湘杰的茶杯也端过去，加了水，双手端回来，“石部长也很辛苦，借花献佛，也先表示下心意。”

“到我这里，要你来端茶服务可不敢当。”石湘杰说，但也不多推辞，只是站了起来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意。杨秀峰今后也是市委常委成员之一，虽说实权、在常委里排名远不及石湘杰，可他却是柳市格局里那一个阵营的核心，影响力有多大，目前还不会就完全显露出来的。石湘杰也知道自己靠在市委书记这边，今后有机会进步也不会落后的，但最终是不是会给杨秀峰赶超过去，如今也不能够就断言的。在周诚面前也要将自己的风度与心胸都表露出来。

喝着茶，周诚说，“杨主任，今后在工作上有人问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向湘杰同志将，也可以和我们交流嘛。组织部就是所有干部的娘家，受什么委屈、有什么想法和建议，你们不给娘家说，还跟谁说？”说着就看石湘杰，石湘杰自然要表示的。对周诚这个副部长，也是有所了解，平时很少说话表态的。石湘杰知道他在省委组织部里的处境，因为他之前也有着类似的处境的，这种心态是很透彻的。从老市委书记毛达和那边的紧随者，变成如今改换门庭，石湘杰在心态上也就看开了不少，但今天对杨秀峰所说出的话里，还是感觉到一种信号，只是这种信号说明什么？省里的意思？

“谢谢部长关心，我一定会谨记您的指示，工作上多请示，思想上多汇报。”杨秀峰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阿咦奉承的神态，显得说话很真。

周诚也就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对杨秀峰的表现很满意，还是其他什么意思，喝了茶后，又才说，“秀峰主任，我听说过在柳市开发区里做了一套干部考评细则方案？试行的效果怎么样？”组织部的领导对干部考评关注也没有什么，但柳市开发区之前不过是一个处级单位，却给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关注了，当着石湘杰这个市组织部长的面前询问，那也是很耐人寻味的。

杨秀峰受到关怀，当即将开发区里干部考评情况较为细致地说出来，周诚一边听着，偶尔还插话问一两句。石湘杰之前就见过这东西，只是，市里也是才不久才有明确的态度，所以他对这份干部考评方案也还不是很熟悉，在一边听着，要是周诚要讨论这个问题，他也得说出一些来，要不然，不就将他这个部长给失色丢分了。

说得投入，周诚还会问一些细节，特别是新到开发区里的干部们的心态以及他们对考评制度的认识。杨秀峰的人会往好的一面去说，主要强调了干部们的自觉心和自我适应、责任感和市委市政府对开发区的关怀等等。说到他这个开发区主任在开发区里也同等受到考评制度的考评，周诚看着石湘杰说，“湘杰部长，你治下有时也得副厅级干部压力不小吧。”“是啊。”石湘杰自然也会顺着说，“市里已经对开发区干部考评知道体系进行研究，准备到一定时候，会拿出一些单位再进行试点……”

“对，这个思路不错啊，先试点，但不要冒进。”周诚说。

“部长的指示，我们一定会遵照去做。”石湘杰表示了下，就算周诚在省组织部里并不得势，但面子上总是要做到的。

从组织部里出来，也就随着石湘杰陪周诚一起往外走，上了车，共同到外面去午餐。时间虽说早了一些，可到那边坐坐，也就差不多了。上车后，杨秀峰也就接到了徐燕萍发来的短信，很简单，就三个字：怎么样？

杨秀峰见后也就回过气：还不错，过程而已，但我知道要怎么把握的，放心。

知道徐燕萍很忙，甚至不方便，也就将失去说的透一些。和省里领导的交往，与市里又有不同，越到高级别的人，讲究也就更多而门外的人看着他们都觉得每一位领导都是那么地亲切，说穿了也就是他们必须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

从另一个角度说，他们高高在上，和平民百姓就无法勾连的，有必要将心态表现出来给你们看？可像杨秀峰这种级别的，那就是不同了，和省领导之间会有越来越多的纠葛与联系，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阵营利益的关联上都会有着直接的联系，彼此之间的往来就很有讲究。而到省里的高层里，阵营关系直接牵到核心，他们的阵营也就更加难以变更，一旦变更，特别是重要位子上的人有了阵营的变更，很可能会引发大的政治波动的。

徐燕萍对这些都了解要比杨秀峰深透，也就担心他在周诚面前将以前那种种性格的东西显露出来，就算周诚在省组织部里实力不显，但也不是杨秀峰就能够逆鳞的。她却料不到周诚的心态会有这种转变。当然，这样的转变也是省里那边有些变化所致。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开发区里的江堤上，从市政大楼这边过去，完全可以不穿过市内，而是到江边坐江堤给客人准备的渡轮。杨秀峰在车上随行，早就给江堤那边打招呼，专一地派出渡轮来接这一批人的。

到了江边，车自然有人气处理，等候渡轮之地也是有着不错的设施。石湘杰陪着周诚下车后，杨秀峰就跟在身后一步之远紧跟着，只要不弯腰低头的，也都不会掉了自己的身价。到简易的钢质码头上，江风徐徐倒是让人清爽。等候的渡轮早就到了，江堤的渡轮和普通渡轮又有不同，里面的设施要好很多，特别是贵宾渡轮。

这一次，杨秀峰将贵宾渡轮叫过来接石湘杰等人，也不怕谁乱说。这几年里，关于杨秀峰的经济问题，就算有不少传言，但开发区里的人却坚信他不会为自己而多占什么的。正是基于这一点，杨秀峰在开发区的威信才会日益而高。

像这种接待，今天却不是开发区里进行开支，有市委组织部买单，也不会为组织部多节约什么的。到贵宾渡轮上，杨秀峰才知道，田成东等人还没有到来，但已经在路途了。也就过几分钟的事，这边自然要等一等。石湘杰陪着周诚，杨秀峰也不好多表示什么。田成东之前就一起吃过几次饭，还在一起打过麻将，只是这一次他下来是不是为自己压阵，杨秀峰心里也没有底。

走出渡轮，占到简易码头上等，也就见到市委的车过来了。果然是田成东等人，田成东在省纪委里是副书记，权势可不算小，又是蒋国吉身边长走动的人，在省里比起周诚而言威信就高了一层。冯刚也是才到任市纪委书记的，接李钟达的班，两人之间算不上很熟悉，只是田成东到了柳市，冯刚也就得陪着。

和田成东之间的关系是不必要做得很明显，但此时也可将自己对田成东的热情，让人理解为他对省里领导的态度，这就完全不同了。省里到柳市来，虽说名为工作，但在很多人看来，这一次不过是为杨秀峰、唐祖德等人跑这一趟的，杨秀峰再怎么热情那都是应该之举。

从码头上看到田成东之后，也就快步地迎过去，步子虽说加快了却没有那种轻飘飘之感。就算是田成东和坐在渡轮上的周诚见了，都觉得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有点名堂，假以时日当真是前途无量啊。离田成东和冯刚也就两三步远，杨秀峰说，“田书记，您好。”

“秀峰主任，好。”开头很简单，冯刚也听不出什么来，但随即田成东说，“周部长找你都谈过了吧。”“是。”对这样的话题都没有顾忌，冯刚也就听出些名堂来的。田成东在省里并不掩饰他和蒋国吉之间的关系，而蒋国吉和杨秀峰之间也没有多做掩饰，甚至，蒋国吉对杨秀峰在开发区里的工作，还真接地跟徐燕萍等人提出来的。要是杨秀峰和田成东都没有交集，人们也不会相信。这时在冯刚面前就算表露出一些来，也不会让他太惊讶，只是心里对杨秀峰这个年轻人会更高看一眼。

“怎么样？”田成东笑着说，虽说笑得很难看，但他那种意思却让人看得出的。

“很受教益啊。”杨秀峰说，也不多饶舌，在田成东面前他还只能算是小弟而已。只要表示了足够的尊敬，今后田成东也不会让他吃亏。

“那是自然。”田成东说，转而侧着对冯刚，“秀峰啊，今后在市里要多想冯书记请教。在工作上、理论修养上只要肯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