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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阵法断(二)

  • 作者:七岁岁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4-30 09:26:02
  • 完书字数:6936

少年沉默了片刻,突然抬眸,同样眸子泛红,“我说过她不是你的纤儿!”

此时此刻,他已然记不起自己是羲国的太子,记不起他应该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自称,他的眼里,只剩下怀中不知状况的少女。

少年与青年怒目相斥,似乎又同病相怜。

连温玉轻轻的笑了,月光映衬而下,洒在他的脸上,却让人觉得他的脸色比月光更白。

他轻声喃喃着,嗓音低哑,仿佛失了魂,“很快就是了。”

裴祁听清了,可他未曾说话,看也不看青年,直接攥着缰绳轻轻一拉,便带着少女远去。

他不知道连温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

比起少女闭着眼面无血色安静得宛若死去的模样,他果然还是更喜欢会说话的她。

哪怕她会撒谎,会骗他,永远不会爱他。

可他已经等了她几十世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只是想让她陪着他而已,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阻拦,那么多人要他放弃呢?

放弃?

哪有那么容易,当他…没有心吗…

而裴祁身后的青年却是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唇边的鲜血仿佛止不住那般,滴答滴答不停地落。

他意识已然混沌,垂着脊背两只手掌撑地,看着被他染红了一片的泥土,突然一笑。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视线逐渐模糊,他看不清远去的少年少女,眼里似乎只剩下一片黑暗。

连温玉跄然倒地,缓缓闭上双眼。

自远方而来的,似乎是一个少女紧张的呼喊。

她匆匆跑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面上满是担忧与着急,“公子,公子?你没事罢?公子!”

云止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炸裂般的痛。

这种痛不仅仅存在于肉体,更存在于精神之中,就好像原本用来装短剑的剑鞘,却非要往那把剑鞘里放一把大刀。

那是一种不合时宜又无法摆脱的痛。

她蹙着眉头轻轻动了一下,忍不住的发出痛吟。

还未等她用手揉一揉太阳穴,便有人制止了她的动作。

“别动。”少年低沉的嗓音响起,甚至有几分微哑,他轻轻握住女孩的手,轻声解释着,“你手上还有伤。”

云止看着面前一身红衣的少年愣了片刻,才启唇,呐呐地道,“你来了。”

裴祁沉默了许久,才拥着她,毛茸茸的脑袋陷在女孩的脖颈,声音有些颤,“我来了。”

两人像是互相安慰这般相拥了片刻。

好半响,云止才哑着喉咙小声地说道,“你能不能起来,头发有点挠人。”

少年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僵住。

然后拥着女孩的动作更紧,声音很闷,闷得让云止甚至觉得他似乎有些委屈,“不能。”

少女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委屈?

怎么可能呢,裴祁现如今又不是当初那个会甜甜的冲她叫姐姐的乖小孩了。

现如今的他,可是令众国望而生畏,一人担起羲国的太子殿下啊。

“可是真的很痒。”她说着,声音有些微弱。

也不知是受了招魂阵的影响还是如何,云止现如今浑身上下都残留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痛。

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痛着。

甚至连说话都有些费劲,更莫提去做些其他的什么了。

“我还以为你要离开我了。”少年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可他的头就倚在云止的脖颈,哪怕说的再如何小声,她也是听得见的。

他呼吸间的热气全打在她的耳廓,比头发还要挠人。

“我不会…”死的。

她说了几个字,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下,眉头一蹙,面色浮现出痛苦。

云止知道裴祁是怕她死了,毕竟她要是死了,又要上哪去找那么一个同阿止相像的人呢?

她猜,她现在就类似于裴祁的情感寄托吧。

但其实云止不知道。

裴祁不是怕她死,他知晓她不会死,他就是怕她离开。

怕她跟上次一样,在他眼前离开,偏偏他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段感情里,他太被动了,所以才会拼了命的想要禁锢,以此确定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你起来,我想喝水。”云止缓慢地开口,眉头越蹙越紧。

痛,真的很痛。

但比起招魂阵进行之时的痛倒是好了许多,还算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裴祁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便起身去外间给她到了杯茶,甚至贴心的将茶杯贴近她的嘴边,似乎是在喂她。

云止喝了一口便不想动了。

她其实也没有很渴,不过是裴祁一直趴在她身上,头发和呼吸都太挠人了,有些痒,叫他起来又不起,便只能这般了。

红衣少年静静地看着她,昳丽的面容神色很淡,认真地替她掖了掖被子。

少女靠在床梁边,脸色苍白,原本漂亮的朱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她倒是没有想到裴祁也能有这样贴心又温柔的时候,倒是和之前疯子一般的模样大相径庭。

“连温玉呢?”她启唇轻声地问着,靠在床梁便不动了。

她也不知招魂阵是进行到了何种地步,若说成功了,那她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回原世界了。

若是没成功,她身上这样的钝痛又是如何回事。

后遗症么?云止不信。

少年看着她,薄唇轻抿,琥珀色的瞳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现如今他也明白是他误会了。

想来并非是阿止早有预谋的逃跑,应是连温玉早有预谋的劫人。若是她准备充足的逃跑,定然不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而连温玉又怎么可能伤害他爱的沈止纤呢?

现在看来,他应当是知道如今的沈止纤,并非是真正的沈止纤了。

裴祁睫羽纤长,搭在他的眼帘上,遮住了几分幽深的情绪。

“孤怎得知晓。”他说道,又恢复了曾经的模样,薄唇掀起弧度,有些残忍,“也许是死了罢。”

只是虽说他和连温玉如今都知道这具躯壳下的人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却不能让阿止知道他知道。

所以按照常规思路,自家太子妃被曾经最为深爱她的前未婚夫婿痛下杀手,他这个太子理应发表疑惑。

“公主这位竹马甚是有趣,这般叫如何,得不到便毁掉么?”

少年薄唇微勾,嗓音一如既往的骄矜,只是这次有些哑,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讥讽。

只是他虽然这般说着,拿茶杯的动作却依旧小心,仿佛怕洒到云止身上一般。

云止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没有马上开口。

对于裴祁这般忽冷忽热的模样她丝毫不奇怪,反正他这个人本就阴晴莫测,怎样都正常。

至于连温玉的安全,她觉得应当还是有所保障的。

要是真的死了,裴祁就不会说也许了。

她沉默着不回答,裴祁也一直不说话,一时之间竟还有几分诡异的寂静。

好半响,裴祁终究还是忍不住,扯着唇哑着声音问,“你还好罢?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云止靠着床梁缓缓闭上眼,有些疲倦,“不好。”

她眉头微蹙,语气没什么起伏,竟有些风轻云淡,“哪里都不好。”

这话一出,裴祁整个人就紧绷起来了,下颌线流畅利落,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哪里痛?”

他在云止醒来之前找过大夫了,个个都说她没事,脉象很正常,完全没有受重伤的模样。

若非手腕上还有道血痕,她甚至宛若没出事一般。

云止微抬眸子看着少年不自觉着急的模样,眸间涌出笑意,“浑身上下都痛。”

她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可她又未曾骗人。

她确实很痛,抑制不住的痛。

红衣少年一张俊脸都绷紧了,薄唇抿得发白,漂亮的琥珀瞳眸直直地锁定着她,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云止看他那副模样,原本就不太好的精神突然有些恍惚。

就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幼时的那段时期。

那会子他还是个奶白奶白的小可爱,也是如同现在这般,一动不动地出现在她的床边。

那天夜里打了雷,风雨交响。

他悄悄地拉着她的手不说话,一直那么站着。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问他为何不叫醒她的时候,小少年紧紧拉着她的手,不回答问题,只是低垂着眼睛,小声又心虚地说道,“姐姐,我害怕。”

“阿祁害怕。”

云止实在没忍住闷笑了一声,嗓音很小,但其中的愉悦却很明显。

后来阿祁长大了,长疯了,于是就轮到她这个姐姐害怕了。

听到笑声的少年手一顿,盯着少女的视线越发深沉。

茶杯被他突然摔在地上,哐当一声脆响,一下碎成好几片,未曾喝完的茶水映衬在其中,颜色很淡。

云止一愣,倒是没想到裴祁是这个反应。

生气了么…这么不经逗呀。

她乏力的闭上眸子,什么也没说。

生气就生气罢,她也阻止不了,她真的太累了,痛感时时刻刻压着她的神经,丝毫不想让她好过。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没有发怒,他只是拥抱着少女,眼尾泛红,很小声很小声,小的让云止再度想起了他的幼时,“你莫要骗我。”

“莫要骗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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