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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换人

第二天醒来，谢青沅也没唤人，自己起身梳洗了，开门看到一脸惶惶然的寒星和晨星两人，唤了两人进来坐下：“你们本就是宁王的人，我也不想你们夹在中间难做人；你们回去吧。”

寒星和晨星面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殿下……”

谢青沅摆摆手打断了她们的话，伸手把两个荷包取出来，一人一个塞在了寒星和晨星手里：“你们心里也不用不安，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给你们好，里面有些银钱，还有瓶特效的金创药，算我们相处一场的一点心意。”

寒星和晨星两个哪里敢收荷包，更不敢接她这话，只苦苦劝着：“殿下，您和王爷不过一时口角之气……”

谢青沅却声音陡然转冷：“不要跟我说他！”将那两个荷包硬塞进两人的手里，自己疾步出去了。

过得片刻，周兴脸色怪异地拿着个荷包急匆匆地进来了，找寒星和晨星两人寻个主意：“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竟是突然就让我回王爷那边去；还问我说马车要多少银钱，她给王爷那边找补……”

寒星不由苦笑一声：“这事……唉，我们先偷偷去王府找何内侍吧。”

谢青沅连周兴也打发走了，自己一个人慢慢在质子府里走着，斜刺里正好撞见了东方恪。

东方恪见她一个人，略有些讶异，他只当谢青沅一直喜欢那两个侍女呢，出入都常带着她们的，只是这会儿也没心思调侃，匆匆跟谢青沅说了一声：

“谢九，昨天除明轩兄出了事，姚五还在牡丹宴上闹出点事，听说北燕会对质子们有些举措，我这会儿赶去鸿胪寺问问情况。”

谢青沅昨天没跟诸位质子公主在一起，并不知道姚昱在宴会上闹出了什么事，东方恪哀声叹气地给她解释:

“他那德行，想来你也有过耳闻。昨天他在宴会上喝多了酒，调戏了几名贵女，那几家的长辈不肯干休，听说今天一早就在朝会上弹劾了。

加上先前长孙亮几个人在上京城也闹出不少事，如今这情形是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怕是整个质子府都会受牵连了。”

难怪东方恪这么神色匆匆，毕竟牵涉到他们这一批质子的今后；谢青沅连忙让他快走，又说回头等晚间再来他那里问消息。

等东方恪走了，谢青沅这才出了质子府叫了辆马车，径直往锦元堂而去；她遣走了寒星和晨星，自然也不能再通过槐树胡同来传消息了。

好在这些时日瞧着，陈平和董明书两个都是信得过的，现在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有身边服侍的人、马车夫，也该叫人牙子带了人过来好好选一选了。

这一回她脸上没做伪装，还是直接从前面的门脸儿进的，陈平怔了一阵，忙把谢青沅请进了后院:“东家，您今天这是……”

一直以来，谢青沅过锦元堂都是掩饰着自己身份的，今天突然这样进来，陈平心里确实有些吃惊。

谢青沅简单几句说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见陈平神色无异，微微笑了笑:“我要重新买几个下人进去，你可知道有哪家的人牙子手中有合适的人？”

这是小事，陈平立即就遣了个小伙计跑去请了相熟的张牙婆带了人来。

牙婆手下的人都受过一些简单的训练，谢青沅挑了四个都是跟家中没有什么干系了的丫鬟，一个面相憨厚老实的半大小子做车夫，当场就签了死契；然后转头问张牙婆：“我还想请个懂行的嬷嬷来教导这几个小丫头，张妈妈可知道哪里有合适的人选？”

一般的人家挑了人回去，自然有原来的老人儿教导规矩，张牙婆还没怎么见过连着教小丫头们规矩的嬷嬷也要一起请的。而且这位小公子还挑的全是丫鬟，并没有挑小厮……

不过见谢青沅挑的那几个差不多相当于是孤儿的，就知道这位与陈掌柜熟谙到能借锦元堂的地儿来挑人的公子定是个不喜欢外人多知道自己事情的人，这些丫鬟，指不定造化更大呢？

这样的人要请懂行的嬷嬷来教规矩，必然也是要个品行好、嘴严实的。

张牙婆脑子转了转，还真想出个人来：“还真是现成有一个，就是原来锦元堂治好的刘栓儿他娘，原来听说在大户人家当过大丫头和管事嬷嬷，后来才求了恩典出来的。”

刘栓儿他娘，那位李大娘？谢青沅微微一愣，想起李大娘确实与普通街坊大娘不同，原来还有这一番经历。如果是她，那倒是个能信得过的。

陈平觑了眼谢青沅的脸色，笑着请张牙婆：“也不知道李嫂子愿不愿意做这事，那就请张妈妈去帮着问一问。”

问得妥了，张牙婆作为中人也是有茶水钱拿的，张牙婆连忙过去了，过得两刻钟就一脸笑容地带了李大娘过来：“谢公子，这位就是李嫂子。”

又偷偷给李大娘使了个眼色，低声对她说：“李嫂子，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和气的谢公子。”

李大娘已经认出这是那位告诉她锦元堂过三天就有成药卖的小公子，连忙上前行了礼。

有陈平帮腔，李大娘这里又不是卖身，只是被请来教导小丫头规矩，谢青沅也答应刘栓儿若是有事，直管来寻李大娘，两边很快就签了活契下来。

送了张牙婆走，谢青沅这才给四个小丫鬟一个车夫训话：“如今你们都已经是本皇子的人了，本皇子不妨把身份告诉你们，本皇子正是南楚送来北燕为质的九皇子。”

除了陈平，厅里这几个人都吃了一惊，李大娘极快地看了谢青沅一眼，轻提裙摆率先跪了下去：“请殿下安。”

才买来的那五个人互相看了眼，有些手足无措地跟着跪了下去，声音参差不齐：“请殿下安。”

谢青沅轻轻点了点叫了起，给两个大些的丫鬟改名叫抚春和静夏，两个小些的叫红叶和飞雪，半大小子本姓杜，别人都叫他杜二壮，谢青沅改成了杜安；先带了一行六人回了质子府的雁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