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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 马革裹尸(中)

  • 作者:林中小舞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7-05 06:19:39
  • 完书字数:7786

有朋友提出了很中肯的建议,觉得这本书情节铺得比较开,主角的计划进行得过于缓慢。在我对小说的大纲设计中,前期就不准备让他YY得太厉害,毕竟一个现代人回到过去,怎么也得有一个积累的阶段。当然,这个阶段也差不多了,主角到达大都之后,随着张士诚的起义,陈友谅的东侵和北上,以及红巾军的突围,中原形势一片大乱,也就给主角起事的时机,那么本书的节奏就会开始加快。

至于人气,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一类小说,尝试的目标更强一些,边写边学习吧,希望能够从本书的写作中积累一定的经验,为后面的写作打下基础。

再次谢谢小川朋友!希望继续关注,多提建议!

——————————————————————————————————三日后的下午,张志雄的增兵行动终于完成了,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由第一批上岸的士兵扎好帐篷,遮人耳目,顺便迷惑守军,然后其他批次的部队全在夜间下船登陆。这一切都被共和军的探子瞧在眼里,巨细无遗地汇报给了廖永忠。

廖永忠精通水战,对于地形复杂的山地作战也有一套,但就是不喜欢这种城市防御战。他是一个擅长出奇制胜的人,让他摆这么一个小城在这里,跟对手光明正大地玩对冲,凭实力硬拼,拼消耗,拼意志力,他反而心里特没底。

嘹亮的号角声突然在城外响起,接着便是连续不断的猛烈的炮声。一支小规模的炮船舰队驶到了距离怀阳城最近的江面,向城上的守军打了一阵子炮,由于共和军早有准备,一见有船露头,赶紧各找藏身之所,故而只死伤了十几人,但这也让守军恐慌了好一阵。

在这个时代,杀伤力不大的土炮已算是高科技兵器,更何况是在江面上那么远的距离,就可以击中自己,这简直相当于外星武器了。

炮击过后,近四万名汉军开始列阵,准备大举攻城了。

城防告急,这一天是在廖永忠的意料之中的。他披挂整齐,从府里冲出来,骑上马的一霎那,跑在他身后的亲兵校官喊了一声:“将军,您千万要悠着点……”是劝说他别跑这么快,小心摔着。廖永忠却上了心,叹了口气,心道,是啊,得悠着点,丢了这座城不打紧,重要的是别丢了脑袋。

汉军在城外五百米的平坦地带摆下了整齐的阵势,十几面战鼓一起擂响,四万兵士齐声呐喊:“大汉!威武!”声势很是惊人,天上过路的一群南下之鸟都吓得拉了一片屎,浠浠沥沥地落了下来。

鼓声响过,卟啦啦从阵中跑出一匹马来,马上坐了一员战将,竟是张定边。做为陈友谅帐下的一员猛将,他亲自到了怀阳城助战,可见陈友谅对这座小城的重视,已下达了必须拿下的命令。

张定边手持一杆长枪,这枪跟普通的红缨枪略有不同,其它枪的枪尖就是一柄铁棍把头给磨锐利了,能刺死人就可以,他的这杆枪头却是分开了叉的,叉中央还有一杆更加尖利的刺。这种枪又叫蛇矛,三国时的张飞用的就是这种牛逼兵器,不知戳死了多少冤枉蛋。看来这张定边很是崇拜他张爷爷,三句话都离不开张飞的口头禅,他飞驰到了护城河下叫阵,张开嘴巴就嚷嚷:“谁敢下来送死?你们这群北驴!莫非怕了你张家爷爷?!!”

廖永忠在城楼斜视了张定边一眼,发现他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年轻气盛,再看他舞枪的姿势,的确有些惊人的功夫,便叮嘱陈毕道:“陈将军,千万不可小视这贼。”

陈毕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要拿这头阵之功,兴奋至极,道:“廖都尉,放心吧,看我如何为大帅除掉这一心头大患!德胜兄弟,我们下去。”

赵德胜亦是持了杆铁枪,随他下城,率了两千骑兵,出城迎敌。

阵前,两军士兵互相问候家中老母,各用脏话伺候了得尽心尽力,但因为汉军多是南方人,而共和军大多来自北方,骂人的方言彼此都听不太懂,故而只见对方口舌乱动,也不知到底在说什么,效果不是很明显。

所以,还得两军主将真刀真枪地来解决问题。

张定边等共和军排好了队形,用鄙视的目光望着陈毕,道:“你们两人,谁先来送死?”

陈毕刚要策马上前,后面的赵德胜已气愤不过,铁枪一挺,两腿紧夹马屁股,就泼辣辣地窜到了前面空地上,高叫:“你家赵爷爷要与你战上三百回合!取你小命,回城下酒!”

张定边轻蔑地笑道:“就你?何须三百回合,两招必取你狗命!看招!”

说话间,白马好象跟主人有什么信号的约定,突然前蹄扬起,狂嘶一番,扑愣愣就直冲上前。

赵德胜的战马被这情况一惊,原地转了个圈,暂时失去了控制,等他勒紧马绳,控制好了平衡,张定边那杆蛇矛已经到了面前,闪电一样地剌向他的眉心。

赵德大惊之下,保命要紧,便顾不得脸面了,身体猛的后仰,勉强躲过了这要命的一枪,但头盔却因此脱落在地,狼狈不堪。他扭转身子,极其被动的局面中,铁枪一顺,从背后一招回马枪,戳向了张定边的腰。

躲闪之中能完成这个还击的动作,赵德胜也算是高手了。可惜张定边却是高手中的高手,一招鹰爪功,便牢牢地把铁枪握在了左手中,任凭赵德胜使出浑身力气,就是动不了半分半毫。

两人相距仅五尺有余,近得连对方的心跳都能够听见。赵德胜三拽两拉之下,全身力气已然用尽,只剩下了大口喘气,骑在马上,道:“好功夫,我们再来过!”

张定边眯了眯眼睛,轻笑道:“我说过,只需两招!”

他伸手一送,右手中的蛇矛像一条灵动的毒蛇一样,急速前刺,穿透了赵德胜的胸口,在他的身体内毫不停留,马上又抽了出去。

一股鲜血从赵德胜的胸口狂涌而出,他只是闷哼一声,再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扑面而倒,从马上栽了下来,趴在地上,登时就断了气。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赵德胜不会这么早死掉,因为他没不像今天这样跟史上闻名的虎将张定边交手。

在另一个时间层面里,赵德胜是大明王朝的开国功臣;在这一个时间层面里,他却是老早就死在阵前的一员普通小将,注定将在新的历史上碌碌无名。

那一枪贯穿了赵德胜的身子之际,不仅陈毕大惊失色,提马上前一步欲要救他一招,城楼上的廖永忠、花云等人也是一起骇然大呼:“赵兄弟!小心!”

一切为时已晚,这致命的一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没人能救得了他的命。

张定边不仅向陈友谅拍马屁的功夫了得,杀了人后在阵前做秀的姿态也是驾轻就熟。他策马轻走,在空地上兜了几个圈,一副胜利者的得意模样,向汉军阵营舞枪致意,汉军山呼海啸一般地呐喊了一阵,士气高涨。

“给你一盏茶的功夫,快把尸体扛回去吧。”他转身回来,冷冷地对陈毕道。

陈毕默然不语,无力地挥了挥手,两名兵士飞快地跑过去,抬着赵德胜的尸身回了城。刚进城中,丁德兴已像匹受伤的狼一样嚎啕大哭着冲了下来,抱住他的尸身,泪流满面。其他将士也是心是恻然,这份兄弟情谊,眼睁睁地望着他毙命在两军阵前,却无能为力,怎能不悲怆伤怀?

这是共和军第一次在两军阵前折损主将,全因为朱云天的战法一向是不按套路出牌,从来不屑于这种赌博一般的阵前决斗。什么招坏,什么招阴,他就钟情什么招。他的战法是不仅要消灭对手,还要尽量减少本方的损失。如果今天他在怀阳,根本不可能摆出两千骑兵到城外跟对方的四万人如此对垒,顶多让人出城虚张声势一番。

想到这里,陈毕觉得对不起大帅,跟了他这么长时间,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学到,只学到了如何贪财好色。

他缓缓从腰间拔出刀来,轻夹马肚,这匹战马颇通灵性,跟主人心有灵犀,便轻轻向前,一步步向张定边靠近。今天这情况,他必须勇往直前,要么为赵德胜报仇,要么为朱云天最后尽忠。

张定边看着他手中的刀,惊讶地问:“这就是你的兵器?”

陈毕笑了,道:“对,我擅使刀,你擅使枪,很公平。”

张定边摇摇头:“不公平,一寸长,一寸强,我根本不用费力,挺枪直进,向前一捣,一枪就能要你的命,你还换一件粗重长大的兵器,再来打过吧。”

陈毕心想,你太他妈瞧不起人了吧,杀猪前还得给顿饱食呢,你就算一招就能送我上西天,也没必要这么悉落我吧?便道:“你没听说过吗?还有一句话,叫一寸短,一寸险,我不一定就会输给你。”

张定边笑道:“谁输,谁就会死的,像你那位兄弟一样,你可要当心了。”

两人这么在阵前笑意浓浓地唠嗑,城上的可都坐不住了。廖永忠看着这副情形,很为陈毕担心,从刚才张定边杀赵德胜的轻松随意来看,这家伙不仅枪法了得,心计也颇为毒辣,先用言语刺激对手,激怒对手,从而突然使出杀招,毫不留情。现在陈毕又跟他套上话了,岂不知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陈毕当然知道这些,但他已经别无选择,此刻不能输了嘴上的功夫。两人互相说着刻薄的话,座下的两匹战马悄悄开始靠近。

不仅主人在斗着心眼,两匹马也在慢中较开了力。

“那好,你既然找死,就怪不得本将军了!”张定边脸上还带着笑意,蛇矛又倏然间像一根毒剌一样扎向了陈毕的胸口。

他杀人讲究速战速决,三两招内干掉对手,被杀的死得痛快,行凶的也不用多费力气。

陈毕坐在马上,下盘纹丝不动,只是右手一抬,钢刀一拔,便把刺来的这杆枪震出了三尺之外。

“好功夫!比那死鬼强多了!”

张定边有些吃惊。刚才这一枪,他用了七分的力道,速度之快,劲力之强,怕是当世无人匹敌,但眼前这人似乎很随意的用刀片子一挡,就将他的长矛震开,而且把他的虎口震得隐隐发麻。

还真是小瞧他了,他手里这把刀,对我这柄枪,隐约间竟有些相克的味道。张定边由此便对他的刀法套路留了意,暗暗琢磨其它办法。

陈毕也是不露声色,道:“一般般,你的枪法也不错,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就要死在这一枪之下了。”

但他心里已经骂开了娘:我**妈!差点把老子的手腕震断,再稍慢半分,老子就要被你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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