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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梦后退两步，捂着心脏的位置，震惊的盯着女鬼，“怎么可能！？这世间居然有人能伤到我！”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狱刹微笑，道：“按理来说，你发出的口令，只能驱使低级走尸，但这一名白衣女鬼，道行至少上千年。你却没有使用陈情，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魏无羡摇摇头，“但我能感受到，自从吃下黄檬、嗜血鬼蝶认我为主后，我的鬼道修为更高了。”

说罢，女鬼走到魏无羡面前，俯身行礼，抬起妖异的瞳孔，似乎在要奖励。

魏无羡笑笑，咬破指尖。女鬼闻到了血的香味，嘴巴微微张开，两滴血液漂浮进去，女鬼舔舔唇，只觉意犹未尽。

一阵阴风刮过，女鬼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蓝忘机，无常忽然出现在房间门口，一律皱起眉。

无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狱刹身前，担忧的道：“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狱刹笑笑，“无事。”

魏无羡没等蓝忘机开口询问，将手藏在背后，微微垂眸，道：“蓝湛，我没事的。有事可是那个自作聪明的天阁主，不过他现在也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

蓝忘机蹙眉，侧身，将魏无羡藏在背后的手拉出。

魏无羡纤细的手腕上泛起血淋淋的伤痕，看的人心惊肉跳。

“魏婴，”蓝忘机面无表情，却能一眼看出四个大字：生气，心疼。“这便是没事？”

狱刹有些疑惑，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奇怪，我没有……等等，这个伤痕，是针？还是锥子？”

无常紧张的瞧瞧，见狱刹没有，松了一口气，开始解释起来。

“自古修鬼道者，虽能力比寻常修仙之人卓越，且修习相对较为轻松。却也要付出代价，一旦召唤出来的东西等级高，身上便会出现一道伤痕，不同人伤的位置不同。你这次是手腕，永远便是手腕，而你的伤痕是针刺的。”

他这一通解释下来，一切都明白了。

针刺的伤痕，这是有多疼？蓝忘机面色阴沉，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揭开盖子，倒在魏无羡的手腕上，指尖轻轻按摩。

魏无羡眉头一皱，显然是有些疼。

蓝忘机声音轻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魏婴，下次，千万不可隐瞒。”

“嗯，我明白了，”魏无羡微微挑眉，手往后缩了缩，想要挣脱开，“但是蓝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大不了就一死。

但这世上，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见蓝忘机神色越来越冷，魏无羡识趣的没有说出来。

被剜去一颗心脏的染梦，留下了不甘心的泪水，嘶吼着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要完成他的心愿，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用了不该用的方法。”说完这一句话后，魏无羡微微一怔，“算了，我也不多说。”

“嗜血鬼蝶，认你为主。”

狱刹笑的如沐春风，却能让人窥见其中的寒意。

走在最前面的魏无羡脚步微顿，旋即，恢复正常，笑道：“是啊。”

“这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无常面色微变，“他们是想用嗜血鬼蝶将你赶尽杀绝，不留任何痕迹。”

一直沉默的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右眼角至太阳穴的嗜血鬼蝶纹身，眼底担忧至极的情绪被魏无羡察觉出，他道：“蓝湛，没事的。反正，天阁主已经死了。”

而且死在了我的手上。

蓝忘机一怔，加快速度，低声道：“魏婴，这些事，交给我便好。”

你只需做一个眼中有星辰，心中有桃源的人，便足矣。

魏无羡轻轻颔首，目光停在昏暗的烛光上，他总觉得，烛光下的世界，是黑暗的，令人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