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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毛毛不解地问：“院长，您为什么要带我们到监狱来？”活了这么久，连警察局都没有进去过，这居然来了监狱，真是活久见。

张芙龄站在外面就是不进去，她问王院长：“院长，我能不能不进去？”在古代，女人一旦进了监狱，几乎是没有活路的，所以张芙龄十分地抗拒。

“还是进去吧，难道你们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王院长见他们两个这么抗拒，只好叹口气说。

“什么，我们的身世？”李毛毛拉着王院长不可置信地问：“里面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世？”

王院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张芙龄和李毛毛对视，这监狱，除了警察，就是犯人。王院长说的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个犯人。

但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张芙龄和李毛毛就十分默契地说：“想！”

王院长于是带他们去见了那个知道他们身世的人，果然，是被判处了无期徒刑的犯人。

他的名字叫做，李长远，是个快五十岁的老人，脸上没有胡子，干干净净的，戴着眼镜，十分儒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犯人，倒像是一个老师。对，老师。

李长远眼中含泪，看看李毛毛又看看张芙龄。

李毛毛看着李长远，他穿着狱服，胸前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我。。。”过了良久，李长远终于哽咽地开口了，“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张芙龄与李毛毛对视，她是不记得这个人的，或许是失忆忘了。李毛毛也摇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

李毛毛拧着眉开口问他：“您，认识我们？”

“嗯！”李长远点点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说完，他就摘了眼镜，用手抹着眼泪。

孩子！！！张芙龄和李毛毛都愣住了，然后盯着王院长看。

王院长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又睁开说：“一直不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的父亲也就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父亲？确定王院长不是开玩笑，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然后问王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院长笃定地说：“他确实是你们的父亲，因为犯了罪被判了无期徒刑，你们无父无母，就只能送到孤儿院。他也要求我，不要把你们的真实身世告诉你们，等你们成年之后，他会亲自告诉你们。”说完，她还拿出了当年的那份协议，递给张芙龄。

张芙龄放在她和李毛毛的中间，一起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本人李长远，把儿子李毛毛女儿李依依交给阳光孤儿院，所有财产也归他们所有。他们的身世保密，等成年之后，由本人亲自告知。

李长远？李毛毛看到这个名字，感到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忽然，他就想起来那一年去宿舍找依依，和保安大叔的聊天，他好像提起过这么个人。好像是说，他是个老师，杀了自己的妻子。可是刚才他说，是自己和依依的父亲，那不就是说，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

这个念头，让李毛毛感到头皮发麻，这一定不是真的，是巧合。但是可能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偏偏他也是在监狱，看来十之八九错不了，他就是那个李长远。

只是，看他的样子，李毛毛无法相信，他会杀了自己的妻子。

“您，真的是我的父亲？”李毛毛还是不敢相信，认真地问李长远。

张芙龄把纸巾递给李长远，李长远接过，擦擦眼泪，稍微平复了心情，还是低着头说：“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你们。”有时候他也想，不如就不要让他们知道身世好了，反正他们没有自己，还是健康快乐地成长了。但有时候他又想，他们都长大成人了，也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也想让他们知道，父母不是因为不爱他们抛弃他们，而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王院长对李长远说：“长远，孩子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她一直鼓励李长远鼓起勇气，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两个，他们也有权知道。

李长远点点头说：“看得出来，福亚你把他们教育得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王院长说：“我也没做什么，是两个孩子秉性纯良，像你。”

李长远摇摇头说：“我是个罪人，怎么会像我？”说完，他又看着两个孩子。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

李长远若有所思地说：“依依的眉眼，和她母亲长得像。至于毛毛，长得越来越像他爷爷了。”

张芙龄低着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忽然之间就和毛毛成为了亲兄妹，还有了个在监狱的父亲？不，她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她抬起了头，问李长远：“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您为何会在这里？”

“嗯！”李长远点点头，就把十几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芙龄和李毛毛。

离开了监狱，李毛毛和张芙龄两个人就又回北京去了，因为张芙龄第二天还有工作。两个人在路上，一直没有说话。

又过了两天，郑邵晨主动找他们一起吃饭，四个人就又聚在一起。

郑邵晨问张芙龄：“听小璇说，你们回苏州了，是有什么事吗？”

张芙龄说：“嗯！我们去见了亲生父亲。”她把郑邵晨当做好朋友，根本就没有打算要隐瞒他。

“亲，亲生父亲？”郑邵晨正在喝茶，差一点就被呛到了。

“嗯，我和毛毛哥的亲生父亲。”张芙龄于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郑邵晨。

“邵晨哥，你觉不觉得，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要不，还是去做亲子鉴定吧？”徐小璇若有所思地说。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张芙龄刚回来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只是，她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不，我们不做亲子鉴定！”李毛毛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