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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瑜不动声色地道：“师兄，你这些东西卖得比玄印城里贵了不止一半吧，外门的东西都这么贵吗？”

中年摊主道：“师弟果然是懂行的人，不错，这里售卖的东西确实比玄印城里贵了一半，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外门往返玄印城的传送费用太高了，但凡从玄印城采购来的东西，涨价都不会低于五成。”

赵光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师兄，我看这里的交易有的用银子，有的用灵石，咱们外门灵石和银子的兑换比例是多少？”

中年摊主道：“那就要看你是想用银子兑换灵石，还是想用灵石兑换银子了，在外门公兑处一块原灵石只能换到五十两银子，但是兑换一块原灵石却需要花费一百两银子，如果是私底下跟别人兑换，一块原灵石大概能换到八九十两银子，不过在外门想用银子兑换灵石的人有的是，想用灵石兑换银子的却没有几个，所以师弟想要用银子兑换灵石的话，只能去公兑处吃哑巴亏。”

这跟赵光瑜想象中的差不多，他点点头道：“我要三百张睿芯草黄纸，朱砂、泥金、雄精、大青膏各两盒，还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的一阶妖兽血液各两瓶，师兄算算多少钱，买你这么多东西，怎么也得有点优惠吧。”

中年摊主道：“师弟放心，我给你打个九五折，保证是外门的最低价，要是师弟看到哪家摊位卖的比我便宜，尽管回来退货，不过师弟你怎么不买支符笔啊，用普通的笔绘制灵符，成功率低不说，效果也差得远了。”

赵光瑜道：“符笔我就不买了，我自己刚好有一支。”

父亲收藏的每一支笔都比这摊上的狼毫符笔强，赵光瑜离家时也带了几支在身上，他自然不会再买这次一等的符笔。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劝师弟了。”中年摊主很快将赵光瑜要的东西打包好，他一脸期盼地看向赵光瑜道：“师弟要的这些东西打完折一共是二百四十一两三钱银子，一两三钱我也抹掉，师弟付我两百四十两银子就好。”

这个价格其实还算公道，同样的东西在符箓阁起码要三百两银子，赵光瑜没再多言，直接从储物袋里掏出五锭五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中年摊主一见白花花的银子，顿时笑地合不拢嘴，他一边找零一边道：“师弟不愧是能成为高阶弟子的人，出手就是大方，这外门广场我熟悉得很，谁卖什么，谁价格高谁价格低我都知道，师弟还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推荐，帮你采购也没有问题，保证都是最低价，师弟到时只需付我点跑腿费就行。”

赵光瑜想了想道：“我还需要一尺长三寸宽的布阵石条八块，半尺长的乾坤木五块，定阵罗盘一个，传灵丝十五丈，下品灵石镶嵌符十张，四尺见方的一阶妖兽皮一张，五尺长的妖筋一根，妖羽蒲团一个，水属性一阶妖丹一颗，师兄可知道这些东西都哪里有卖？”

中年摊主惊道：“师弟要买的这些东西大都是布设散功阵的材料，难道师弟想要散去内力？”

见中年摊主仅凭部分材料就能猜测出自己想要布设散功阵，赵光瑜不禁对其刮目相看，他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正有此意，师兄对散功阵很熟悉吗？”

中年摊主道：“我哪懂什么阵法，我不过是以前恰巧替别人采购过布设散功阵的材料罢了。”

赵光瑜道：“既然师兄之前替别人采购过布设散功阵的材料，那么我还真是找对人了，要不师兄现在就带我去采购这些材料吧，需要多少报酬师兄直说就行。”

中年摊主道：“带你采购这些东西倒是没有问题，不过师弟你要买的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而且其中有好几样必须花费灵石才能买得到，师弟你初进外门，二十七八原灵石可拿得出来？”

赵光瑜道：“师兄放心，二三十块原灵石我还是拿得出的，至于银子，更不成问题。”

中年摊主道：“那就好，不过师弟你还得另外答应我一件事。”

赵光瑜道：“什么事？师兄但说无妨。”

中年摊主看了看左右，小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负责砍价，师弟在不远处看着就行了，若是师弟觉得价格合适，就打手势告诉我，不过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出是师弟要买这些东西。”

赵光瑜不解地道：“这是为何？难道这里的摊主都喜欢欺生不成？”

中年摊主道：“当然不是这个原因，若是师弟真想知道原因，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说了实话，师弟可别往心里去。”

赵光瑜道：“师兄但说无妨。”

中年摊主压低声音道：“事情是这样的，师弟想必也知道令尊的名号在咱们大晟国传得颇为响亮，所以像我们这些出身玄印城的弟子，大都听说过令尊的名号，早在师弟入门前的几天，外门就有传言说师弟会靠着令尊的关系拜入玄水门，而且自打入门仪式上公布了师弟的根骨资质后，外门一些弟子就更认定师弟是靠着令尊的关系进入外门的了。

“师兄我没有任何要贬低师弟的意思，也从未怀疑过师弟的实力，但是外门一些年轻气盛的低阶、服役弟子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自认为根骨资质比师弟好，却无缘像师弟这般成为高阶弟子，所以对师弟抱有很大的偏见，若是师弟跟这些人做交易，难免不会被暗中刁难，其实要不是师兄我的年纪太大，已断了修真的念头，恐怕也是会妒忌师弟呢。”

“想不到还有这等事情，真不知道这些风言风语是怎么传出来的，多谢师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中年摊主的话让赵光瑜想起入门考核时，曾有人雇用阎屠对他出手，外门这些对他不利的流言入门前就有，想来也与那人有说不清的关系，只不过他自认为入门前与任何外门弟子均无交集，实在想不通谁会这般挖空心思地对付自己。

中年摊主颇有深意地道：“师弟明白就好，师弟想要散去内力的事情最好不要说出去，我也会替师弟保密的，毕竟散去内力后会有一两个月的虚弱期，这期间若是有人想找师弟的麻烦，师弟恐怕不能像在低阶讲堂时那般力挫他们了。”

在中年摊主的帮助下，赵光瑜花了两块半下品灵石外加一千二百两银子，终于将布设散功阵的材料全部买齐了，赵光瑜很感激中年摊主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所以他大方地给了对方两块原灵石作为酬劳。

中年摊主被这从天而降的意外之财砸得差点晕了头，他拍着胸脯向赵光瑜保证，只要赵光瑜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去找他。

赵光瑜觉得中年摊主还算靠得住，就又托他去丹药阁购买了几枚散去内力所需的丹药，这些丹药可比布设散功阵的材料贵多了，花去了赵光瑜整整十块下品灵石。

中年摊主这下知道赵光瑜为什么敢在低阶讲堂上怒挫那些老弟子了，外门很多执事都不会像赵光瑜这般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花掉十块下品灵石，如此财大气粗之人，一定是有很深的背景，所以中年摊主打定主意，以后就跟着赵光瑜混了。

赵光瑜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肉痛得很，他每季度的高阶弟子福利和整理功法的任务奖励加在一起还不到四块下品灵石，十块下品灵石他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才能赚回来，要不是散去内力的风险实在太大，他是绝不会花这冤枉灵石的。

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赵光瑜在心中暗道：“要不是外公给了我不少灵石，我怕是连内力都散不起，看来修真者也有穷富之分啊。”

买齐散功需要的东西后赵光瑜去饭厅大吃了一顿，然后便回到住处睡下了，他还未完全进入筑基初期，所以修炼不能代替睡眠，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现在必须把觉补回来。

散去内力是一件极冒风险的事，必须慎而又慎地选择时机与方法，赵光瑜一觉醒来，没有去动那些布设散功阵的材料，而是拿出那本《十二纸符》研究了起来。

《十二纸符》中记载数种绘制时不需要动用真气的灵符，这些灵符完全是靠制作材料本身自带的灵力发挥作用，所以只要材料没有问题，绘制不出什么差错，任何人都能制作出来。

同一种灵符的威力大小，主要由制作材料的好坏以及绘制手法的精准程度决定，赵光瑜将《十二纸符》研究了一遍，最后决定从最简单的静心符开始入手。

静心符是一种尘阶初级灵符，使用后可以让人心地平静、摒弃杂念，静心符的作用时间一般为两个时辰，在其灵力未完全消散之前，可重复使用。

赵光瑜先将少量的雄精、朱砂和两种一阶妖兽血液按一定的比例混和，这是制作灵符的关键一步，若是绘制材料调配的不好，想要绘制出好的灵符是绝不可能的。

《十二纸符》中只给出了四种材料调配时的基本比例，但像雄精、朱砂这样的东西本身就含有不少的杂质，而不同种类的妖兽血液中所含的灵力多少亦是不同，所以赵光瑜不得不一遍遍的试验，试图调配出最好的绘制材料。

调配材料的经验赵光瑜前世就有，天平和一些能当试管量筒用的瓶瓶罐罐也都是现成的，虽然这些工具远比地球上的简单，但是用起来却颇为顺手，赵光瑜一连试了六七次，终于调出了想要的颜色，于是他赶忙将最终确定的剂量比例记录了下来。

拿出一支使用二阶妖兽吞灵鼠的胡须和千年黑云檀木制作的极品毛笔，赵光瑜饱蘸刚刚调好的绘制材料，在睿芯草黄纸上一笔一划地认真绘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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