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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心之向（上）

温如玉拉谭渡之就去探监, 结果刚到目的地就被万仙盟的弟子劝回来了，万仙盟根不允许探监。盛怀他们是罪犯，他们怕有人借探监之名行杀人灭之事。

这事不是没发, 万仙盟曾经关押几个罪犯, 牵扯的人比较多。当时有人去探监，结果探监结束之后, 犯人死了。探监的人和万仙盟互相指责, 两边互相说对方杀人灭，后来这事能不了了之。

这之后万仙盟便有了明文规定——事情没有完全审理结束之前, 有万仙盟的特定人员能接触到罪犯。这样就算出了外，万仙盟查起来也方便。

温如玉郁闷的看：“真是喝醉了, 竟然忘记了这事。”

谭渡之宽慰道：“你又不经常万仙盟的人打交道，怎么会清楚这些规矩。别多想了, 等事情处理好之后有的是机会能问他们。回去休息吧，明要去小洞。”

温如玉搓搓自己的脸：“嗯，对！鸿蒙小洞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进去的，这次一准备充分, 一定要进去眼。”

两人转身向青木宗的营地走去, 上又飘起了小雪花, 谭渡之抬头看向空：“下雪了？”

遗迹中的气候变真可怕，明明他和温如玉品酒那会儿，上还挂一轮残月。

温如玉的脚步突然停下了：“有人找你。”

谭渡之顺势看向了前方, 见前方的道路上, 憔悴的盛彦月正看他泫然欲泣。短短一的功夫, 盛彦月就像花朵一样枯萎了。

他眼眶红肿：“谭师兄……不，谭真人……”

说他撩起衣摆就对谭渡之跪了下来：“求求您谭真人，求您帮帮我爹吧！我知道他做的事不对, 万仙盟不会轻饶了他。可他不算是主谋，求您对一盟主说说情，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盛彦月哽咽：“身为人子，我享受了爹多年的照顾。如今他身陷囹圄，我这个做儿子却不能为他分忧。谭真人，请您念我们曾经门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谭渡之沉默的盯盛彦月，雪越来越大，盛彦月的头发上很快沾上了细碎的雪花。他身形如此单薄，看楚楚可怜。

盛彦月双手撑雪上，他以头抢地：“我实没有办法了，谭真人，求求您了！”

看娇贵的盛彦月跪眼前，说谭渡之心里丝毫没有情绪那是不可能的。他对盛彦月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但是盛彦月的那张脸，与为了保护他付出『性』命的王怀礼有几分相似。再想到盛彦月曾经是多娇贵一个人，如今却成了这幅模样，谭渡之感慨颇多。

温如玉似笑非笑：“盛道友，我觉得你应该去求一居士，而不应该求谭渡之。你爹是被万仙盟关押的，又不是被青木宗扣押。你求谭渡之算什么事？”

盛彦月头颅低垂，他知道温如玉说的有道理，可是他还是莫名的相信谭渡之会有办法。之前每一次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谭渡之都能解了他的困境。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劝说一居士，那一定是谭渡之。

因为谭渡之是目前修真界修为最高的人，而且他还给一提供了鸿蒙珠！

盛彦月不说话低声啜泣，他看可怜极了，身形摇摇欲坠。

谭渡之最终叹了一声，他平静道：“盛道友，你求错人了。我帮不了你。”

他不欠盛彦月的，更不欠九霄仙门的。如果说有亏欠，他欠为他付出『性』命的王怀礼大师兄的。然而王怀礼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他如果泉下有知，会希望自己能好好活。

话音一落，谭渡之阔步向前走去，与盛彦月擦身而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呜咽。谭渡之头也不回，不他还是提醒了盛彦月一句：“一居士是王家人，你母亲也是。”

盛彦月身上有王家血脉这事谭渡之是知情的，毕竟盛怀娶亲那会儿，他经入宗门好几年了。当时有人都奇怪，为什么九霄仙门的掌门执要取王家的女儿，谭渡之也不例外。

盛怀对外面的说辞是，他与王家女一见倾心，哪怕她是王家庶支的女儿他也认。当时好多人都说盛掌门有情有，来不太这桩婚事的王家最终还是点头了。

直到谭渡之才明白原因，因为那个王家女与王怀礼有五分相似。盛怀不是对她一见倾心，而是对不可得的王怀礼蓄谋久。

得不到王怀礼，盛怀就找了个替代品。不知道盛彦月的母亲知道内情心里该多痛！

可惜她产下盛彦月之后就病逝了，谭渡之记得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自己和明澈都不错。

看盛彦月母亲的份上，谭渡之能说的都经说了。至于盛彦月接下来准备做什么，那就不是谭渡之会管的事了。

突然间，谭渡之看到路的尽头站身穿兔绒披风的叶缓归。叶缓归站雪地中冲他的方向笑，他加快了脚步身形猛的一窜就出了叶缓归面前。

叶缓归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我醒来看到你不……”

等了一会儿后谭渡之还没回来，叶缓归忍不住就出来找了找，结果就看见盛彦月给谭渡之下跪的场面了。

他不好思的挠挠脸颊：“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谭渡之『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没有，我和温如玉正准备回去。走吧，外头有点凉，早点回去休息吧。”

温如玉晃『荡』跟两人的步伐进了洞府，夜深了，他也该去休息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覆盖了地上的脚印。盛彦月踉跄爬了起来，他咬唇看向万仙盟的领地。他身后经没有可以依仗之人了，以后能靠自己了。

第二辰时初，上的雪停了。修士们聚集广场前，一想到即将去鸿蒙遗迹中之的小洞，他们一个个精神百倍。

叶缓归环视一圈，他发九霄仙门的几个人没出。他低声问谭渡之：“杨毅和盛彦月他们好像没来？”

谭渡之没说话，倒是温如玉了：“他们这会儿出难免会有人指指点点，等一会儿出发他们就会出了。”

楼小楼唏嘘道：“流言蜚语比真刀真枪还要可怕。”

叶缓归想了想也能理解，修士最颜面，九霄仙门一贯以名门正道自居。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怕里面有些名望的剑修们脸上光，恨不得叛宗走人了。

此时一居士手中捧住了鸿蒙珠，他冲齐恩点点头。齐恩扬声：“吉时到——小洞！”

说起来众人傻乎乎的到了西高止山上，可谁都不知道传说中的小洞到底哪里长成什么样。然而他们很快就知道了，见一手一抬，闪灵光的鸿蒙珠便笔直的飞向了空。

它穿透了万仙盟的结界之后就越来越大，凝实的边缘也变得越来越虚。到最后，鸿蒙珠变成了一个漂浮空中的巨大的气泡。

气泡飞得越来越高，等它到达最高处时，众人听轻轻的‘啵’的一声——气泡碎了！

气泡碎裂的瞬间，周围起了大雾。雾气浓得伸手不见五指，此时若是向空看去，会发雾气中有一道巨大的黑影。

一沉声道：“出发——”

他立于众人之前飞身而起，万仙盟的弟子们紧随他身后向浓雾中的黑影而去。一道道灵光一头扎入了雾气，没一会儿就被雾气吞灭了痕迹。

谭渡之牵住了叶缓归的手：“不知小洞中是什么情况，我们尽量不要分。”

叶缓归的点头：“好！”

他扭头看了看楼小楼和温如玉，楼小楼冲他竖起大拇指：“放心吧小叶子！我有能力能自保！”

温如玉笑道：“你看我作甚？我难道会比谭渡之差？”

叶缓归这才放下心来，谭渡之顺势搂住了他。老谭脚下一发力，两人身形犹如离弦之箭冲向了浓雾中。

说来也怪，下方看灰蒙蒙的雾气，置身其中之后却变了个样子。叶缓归低头一看，见周围的雾气流光溢彩五光十『色』，它们不停的变幻形状。

见五彩的雾气凝结成了各种小动物的形状，有时候冲出了千军万马，有时候又有五彩的小蝴蝶飞翔。

叶缓归惊叹不：“老谭你快看！”

谭渡之纳闷道：“什么？”

叶缓归指了指他身边的雾气，他兴奋道：“你看，雾气中飞出了一好漂亮的鸟！像不像鸭鸭！”

谭渡之神识一扫，除了一团快速飘的雾气，他什么都没看到。

而两人身后，楼小楼心不：“哇！飞起来的宫殿！太厉害了！”

温如玉啧了一声：“哪里有飞起来的宫殿？你眼花了吧？”

谭渡之眼神微微一凝：“我们可能经进入小洞了，不要大。”

每个人入上古遗迹遇到的事情不一样，有的人会凶险万分，有的人则会比轻松。

明明鸿蒙珠向上飞了一会儿，按道理说它离谭渡之他们起飞的山头不会太远。然而飞行了两盏茶之后，前面的黑影还前方，像是触手可及又像遥遥期。

突然之间谭渡之咦了一声，叶缓归问道：“怎么了？”

谭渡之眉头微皱：“一他们呢？”

他们明明混大部队中出发的，怎么到了此刻一个人都见不到了？！

叶缓归环视一圈之后也愣了：“是啊，他们人呢？”此时他转头一看，见楼小楼和温如玉也不见了！叶缓归慌了：“老谭！老温他们不见了！”

温如玉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上一刻还聊！

话音一落，叶缓归眼前出了五颜六『色』的灵光。他看到谭渡之的脸扭了一下，然后谭渡之的身形就像是五『色』的气泡一样消散了！叶缓归的手心空落落的，老谭的温度消失了！

然而容不得他惊慌失措，他觉得眼前一白，随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211.心之向（中）

谭渡之低头看自己的掌心，就上一刻，他还握小叶子的手。而此刻，他却站了一个小院中。看来想要入小洞得到机缘，就得孤身一人。

希望小叶子能顺顺利利，不要遇到什么危险。他下识的想将神识投入识海，可是他的识海像是被什么阻挡了，他没办法看到小叶子的神魂了！

谭渡之是思索了片刻就冷静下来了，他相信他的道侣。小叶子看弱，他总能困境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谭渡之坚信，就算他被小洞困住，叶缓归也能平安离！

想通了之后他始静下心来观察周围的环境，见他正站一个小小的院落中。院中有一块用青石搭建的小平台，平台的石头上有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剑痕。

他想起来了，这是谭府的院子，从他记事起到入九霄仙门之间，他就这里修行。

谭渡之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小洞做什么？或者说，小洞想要考验他什么？

此时院中出了一道小小的身形，定睛一看，那不是年幼的自己吗？！

见小谭渡之坐院中的石阶上抬头看空，他手中举一支用狗尾巴草编织的小兔子。他有些委屈：“我不想去仙门，我想呆家里。”

随小谭渡之说出这话，谭渡之感觉识海中一片混沌，他心里出了渴望：他不想去仙门，想留家里。虽然先们对自己管教有些严格，但是他从出始就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他是想呆家里，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送他去什么仙门呢？家里不好吗？

当他脑心里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一道强悍的灵气从他的紫府涌向了他的身躯。他一下清醒了，他明白鸿蒙遗迹的考验是什么了。

难怪有人说，小洞里什么都有。小洞会将修士们渴望的东西捧到修士们眼前，喜欢财产的人会这里看到山一样的灵宝；喜欢美人的人会这里遇到各种美人；喜欢权利的能这里享受权势带来的便利……

若是不能及时醒悟，怕会幻境中被困住。到时候想要出去就太难了！

谭渡之眼神微微暗淡，不知道这次入小洞的修士，有几个人能经得住考验？

叶缓归耳边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子期，起床啦！今我们要去水族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小企鹅吗？快起来啦！”

叶缓归恍惚的睁了眼睛，眼前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叶缓归愣住了，这不是他的母亲吗？他下识的『揉』『揉』眼睛，再细细一看：没错了！是他的妈妈！

他正躺的地方，不是他上辈子的房间吗？！叶妈妈正弯腰站床前，她用手背试叶缓归额头的温度。叶妈妈笑容温柔又灿烂，她的眼角一丝皱纹都看不见！

是年轻时候的妈妈！叶缓归翻身而起一把抱住了妈妈，他哽咽了：“妈妈。”

叶妈妈笑拍拍他的后背：“怎么啦？今怎么这么粘人？”

叶缓归眼眶微微的湿润了，他没想到他会这种情况下看到他上辈子的母亲。自从他上辈子得病之后，母亲的笑容就很少了。

楼下传来了叶爸爸的声音：“子期还没起床吗？子希你去催你弟弟，你的话最管用！”

没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他的哥哥叶子希站了门。

叶家两兄弟都长得像妈妈，叶子希就是放大版的叶子期。他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白衬衫，身材高挑修长，长得斯文俊秀。他学校就是个学霸，可受女孩子喜欢了。

叶子期没发病之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叶子希了，他总是会惹自己气。可是病之后，叶子希就没有招惹叶子期，他总是安慰自己的弟弟。

倒医院的那些年，叶子希大学毕业接手了家里的公司。每次他去医院看望自己的时候，都拍胸脯让他宽心。他说，叶家很有钱，让他安心治病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

他会叶子期说很多很多有趣的事，会给叶子期带很多很多的。自从弟弟病倒了之后，叶子希就从以欺负弟弟为乐的混账哥哥变成了二十四孝好兄长。

叶缓归知道他的哥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住院的那些年，叶家的公司经历了好几次危机。要不是有叶子希撑，他家早就破产了。可就是这样，叶子希也从没他面前说一个字。

他靠门上揶揄的看叶子期，还是熟悉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哟，哭鼻子啦？老爸你来看，叶子期哭鼻子啦！”

话音一落，叶缓归从床上扑向了他的兄长。他紧紧的抱住了叶子希，怎么都舍不得松手：“哥哥……”

是爸妈的孩子，哥哥承担了家里的有压力，他却成了家里的负担。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叶子希，要是没有他，叶子希的日子会多幸福啊！

叶子希被弟弟的突然热情搞得手足措，他手忙脚『乱』：“哎？怎么了？怎么了？”

最后叶子希妥协了，他红脸别扭的安慰叶子期：“不就是做噩梦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好啦~我不说你了。”

此时叶爸爸从楼下走了上来，他纳闷的看抱成了一团的兄弟两：“什么情况？子期怎么了？”

叶爸爸身材高大，此时的他气风发满头黑发，和叶缓归记忆中的那个满头花发颓丧的中年人完全是两个人。

然后叶爸爸也得到了叶缓归的一个热情的熊抱：“爸爸！我爱你们！”

叶爸爸抱叶缓归转了两个圈：“哎~爸爸也爱你们。别闹了，赶紧下来吃早饭。吃早饭我们就出发。”

叶家的房子刚买没几年，这是一栋独栋别墅，。他记得这座房子，这是他家新房子。为了他和哥哥不受拘束，爸妈特买了大花园的户型。

叶妈妈是个很有情调的人，花园中绽放她亲手种下的得正欢的花。花架下立他经常骑的自行车，自行车旁边还滚他和叶子希的篮球。

这是一个机勃勃的院子，每一个角落都留他美好的回忆。

正当他痴痴的看院子时，叶子希拖长声音招呼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去洗手吃早饭！”

叶缓归应了一声，他急忙向卫间走去。此时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他还是小学的模样。正抽条的小少年瘦瘦的，面『色』健康又红润。

他下识的看向了身后的餐厅，见餐桌旁，妈妈正给爸爸倒牛『奶』，叶子希正夹馒头吃……一家子说说笑笑和和美美，这是他没病之前最普通的一个画面。

可是当他病之后，爸爸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妈妈的笑容越来越少，叶子希也再也不挤兑他了，一家子坐一起吃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了……

躺病床上时，他数次的想，要是自己没病该多好？他可以继续学业，长大之后和叶子希一起接家里的担……

叶缓归脑海中灵光一，他明白了：鸿蒙遗迹给了他的机会！

他的心狂『乱』的跳了起来，他可以留爸妈身边，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一起了！

此时叶爸爸对叶缓归招招手：“咦？这孩子今早上怎么怪怪的？”

叶妈妈笑道：“一定是知道今要出去玩耍，晚上没睡好呗。子期啊，吃早饭了，有你喜欢的小馄饨。”

叶缓归连忙回神来，他咧嘴回应道：“来了来了！”

他经很多年没吃妈妈做的早饭了，叶妈妈做的泡泡小馄饨别的地方吃不出这个味道来。

吃早饭之后，叶爸爸车带一家子去了市里新的水族馆。叶缓归没病之前，他一直想去看，可是等水族馆建成之后，他却没机会去了。这是他一直的心愿，没想到鸿蒙遗迹竟然能满足他的心愿。

叶缓归坐车后座上眯眼睛看车窗外的风景，真好啊，还是熟悉的风景。

叶妈妈扭头看了看叶缓归的方向，她笑对叶爸爸说道：“你看他们两兄弟，多心。”

叶爸爸惭愧道：“都怪我平时太忙，子期他们一直想出来玩耍，我却抽不出空来。”

叶子希头戴耳机正埋头打游戏，他突然『插』话：“说叶子期就行了，不要带上我。要不是叶子期上周突然晕倒，我还大学里面上课呢。”

叶缓归想了想，有这回事。他学校晕倒了，然后就被确诊了白血病。是上辈子他确诊之后，一家子愁云惨淡，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一家游。

不像，一家子还能出来痛快的玩耍！叶缓归对空作了个揖，感谢鸿蒙遗迹，感谢道。哪怕是虚幻的，也圆了他的一个梦。

水族馆很有趣，叶缓归一家目不暇接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水族馆快要闭馆时，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了水族馆。

叶子期犹未尽：“真好玩啊。”

叶妈妈笑『摸』了『摸』叶缓归的头：“要你喜欢，以后我们每周都来。”

叶缓归看了看西沉的太阳，他摇了摇头：“不了，爸爸和子希这么忙，妈妈也有自己的事情。我经拖累大家太久了，不能继续拖累下去了。”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太阳下山之前，他还不做出决定，他将永远都见不到老谭他们了。

叶爸爸纳闷极了：“这孩子今怎么奇奇怪怪的？说什么胡话呢？”

叶子希瞪了他一眼：“讨打是不是？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叶缓归咧嘴笑了：“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宝贝能让人陷入幻境中，若是沉『迷』于此，忘了自己的心，就会『迷』失自己。我经很满足了。”

他深吸一气，眼中却带了泪：“我，我多希望自己没有病，能陪爸妈身边，能和子希一样正常读交友。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假如’，不是有的愿望都可以实的。”

叶家三人惊愕的看叶缓归：“子期你说什么？走啊，回家了。”

叶缓归咧嘴笑得像哭：“我知道得很清楚，我病了，然后死了。经发的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得醒来了。”

他病床上挣扎了八年，疼痛追随了他八年。那段时间刻骨铭心，多少的甜都没办法让他『迷』『惑』自己。

叶缓归对家里人行了个礼，他的身量拔高，面容也变成了叶缓归的模样。他眼泪滚滚而下：“谢谢你们圆了我一场梦，我得回去了。我有更加要的事情要做，有很要的人等我。”

“对不起，爸爸妈妈哥哥，我想和老谭一起，想回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