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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墙倒众人推

随着王怀礼的灵气往谭渡之脑海中注入的越来越多, 谭渡之觉自己的脑子越发昏沉，他从没觉得这么困过。

但是他知道，一旦睡过去, 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强烈的恐慌让他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纱，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看的不是很分明。他的双耳就像被人蒙住了, 周围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意识逐渐昏沉, 他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王怀礼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后倒去。盛怀义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大师兄——”

梦境戛然而止, 谭渡之的界一片黑暗。他能觉自己的意识正从梦中抽离，入梦太深, 让他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心还在狂『乱』的跳动着，整个人陷入惊慌和愤怒之中无法自拔。

突然, 他觉有人正在温柔的擦拭着他的脸。他一睁开眼，就见叶缓归手握『毛』巾正在帮他擦汗。见谭渡之醒来，叶缓归担忧道：“老谭，你醒啦！你刚刚流了好多汗, 现在觉怎么样？”

谭渡之定定的看着叶缓归, 叶缓归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谭渡之猛地握住了叶缓归的手：“我想起来了。”

九霄仙门傍晚时分才达万仙盟的营地, 昨夜他们『迷』失在西止山脉中，今天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绕了回来。弟子们一个个筋疲力尽，他们匆匆放好随身洞府之后便疲惫不堪的去休息了。

这段时他们倒霉透了。从入遗迹开始, 别的宗门经常能找灵宝, 他们就像中了邪似的忙活一整天也没什么收获。

如果只是找不灵宝也就算了, 自从在峡谷旁边遇青木宗之后，他们的运气就像用光了。这之后他们经常遇妖兽，就算能成平手, 也折损弟子。

谢怀仁的胸口被叶缓归开了个大洞，里面缠绕着谭渡之的剑气。疼痛让他失去理智变得暴躁，可是他却拿那些剑气没办法。

一次次的无功而返加人手折损，九霄仙门的弟子萎靡不振，再加一个『性』格暴躁的长老……九霄仙门营地中愁云惨淡，完全没有其他宗门快要入小洞天的兴奋。

盛怀义趴在案桌，他满头都是冷汗。突然之他猛地喊了来：“师兄——”

话一口，盛怀义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在做梦之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已经数百年没有梦过王怀礼了，不知道什么，今天突然就梦了他。

梦里，王怀礼在他怀里断了呼吸，在他瞳孔扩散的那一刻，他还在恳求盛怀义他们，想让他们留谭渡之一条命。

案桌的夜明珠光芒有些暗淡，盛怀义苦着：“师兄，如今这幅局面，想必你也没料。若你泉下有知，说点什么呢？”

门外传来了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门开了之后，盛彦月走了来：“爹。”

盛怀义见他面『色』不太好便问道：“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盛彦月闷闷的点了点头：“嗯……”

盛怀义观察着盛彦月的脸『色』：“是不是毅儿醒了？他是不是对你说什么难听话了？”

杨毅不告而别，若说盛怀义他们没多想那是不可能的。时盛怀义也派人去找了他，却没找。

昨夜暴风雪，九霄仙门的弟子『迷』失在西止山中，没想误误撞碰了重伤的杨毅。杨毅没了一条胳膊，身处都是伤口。盛怀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毅眼皮一翻就晕倒了。

服下了丹『药』又得了救治，盛怀义估计杨毅也该醒了。

盛彦月闷声道：“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他说，他已经成了废人了，没办法再给我幸福。他说，等他身体好一些，就主动对爹爹你提退婚。”

盛怀义沉默了一儿开口道：“他倒是想明白了。他能主动开口，我也不亏着他。回头分给他一些养魂草吧，你这边省着点用。等回宗门，爹一定多给你们寻一些养魂草。”

盛彦月低着头，半晌之后他轻声说道：“爹，我这样是不是不好？我有需要的时候，无论是谭渡之还是杨师兄都全心全意的帮我。他们一有事，我就弃他们不顾……我这样，是不是不对？”

盛怀义慨道：“我儿的『性』子终究还是随了我，总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这不是你的错，是爹的错。这段时你们承受了太多流言蜚语，舍不得他也是正常的。”

盛彦月摇摇头：“倒也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我这样显得薄情寡义，很不对。”

盛怀义闻言久久的沉默了，过了好一儿后才说道：“如果你是别人的孩子，你过的好或者不好，我看看就罢了。可你是我的孩子，把你带来，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坑里跳。”

“爹知道你这段时压力很大，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好听。可是你要知道，流言蜚语再厉害，也不能咬下你一块肉来。”

“爹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爹也知道让你换一个又一个的婚约对象说起来难听。可是比起你的幸福，名声算得了什么？”

“现在被人说句不算什么，万一你同谭渡之或者杨毅成婚了，他们两都没能好起来，你的来怎么办？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受罪。你是爹唯一的儿子，爹就算害别人，不害你。”

盛彦月点点头：“爹，我懂。”

盛怀义『摸』了『摸』盛彦月的脑袋：“别难过了，既然杨毅已经决定要退婚，明天爹就帮你把这事办了。”

盛彦月咬咬牙，最终还是点点头：“全凭爹爹做主。”

盛怀义下量着盛彦月：“我儿越发有你大师伯的风范了，只希望我儿能一生顺遂，爹爹也就心安了。”

盛彦月问道：“是王怀礼师伯吗？我曾听爹说过他。”

盛怀义叹了一声：“若是你师伯还活着，咱九霄仙门也不成现在现在这样。”等了鸿蒙遗迹，他也该去王怀礼灵位前祭一杯水酒了。

“铛——”洞府外突然传来了钟鸣声，是万仙盟在召集修士们集合！

盛怀义愣了片刻：“难道是洞天的大门已经开了？盟主怎么没对我说？”

听钟声的修士们纷纷走了洞府向着营地中心的广场集合，广场周围立着十六根珠子，柱子亮着夜明珠。

十六根柱子呈现正十六边形排布，这是万仙盟最常见的审判罪人的阵法。纵然营地结界外一片漆黑，柱子的夜明珠也整个广场照得犹如白昼。

在正南方的两根柱子下，天一和无子常青三人，这三人穿了万仙盟的白袍。和天一他们正对的，是腰佩长剑的谭渡之，谭渡之身侧，是一脸严肃的叶缓归和眯着眼睛似非的温如玉与怒目圆瞪的楼小楼。

谭渡之想起被封印的记忆之后，他恨不得提剑就斩了盛怀义和谢怀仁两个畜生。可是正如温如玉所说，这做坏人容易，做好人难。坏人可以随心所欲不被俗的条条框框束缚，好人却不能离经叛道，他们每做一件事都要想清楚后果。

谭渡之若是大开杀戒，只怕从鸿蒙遗迹去之后，他的凶名就传遍整个修真界。别的不说，单是‘弑师’这一条罪名，都可以让他被唾沫淹死。

关键时刻叶缓归想了万仙盟，万仙盟就是修真界的正义啊！虽然盛怀义是万仙盟的长老，可万仙盟不是他一个人的！

于是叶缓归拖着谭渡之就去找天一了，经过天一他们一顿商量，他们一行人就站在这里等着和盛怀义他们对峙了。

见盛怀义他们走来，谭渡之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一眼满是寒意和杀意，乎冻结了盛怀义的心脏。在此之前，谭渡之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盛怀义。

盛怀义心中一凛，脑海中警铃大作：谭渡之来者不善，只怕今天没办法善了了！

天一居士手捧窥天箓：“今夜，青木宗谭渡之状告九霄仙门盛怀义与谢怀仁，囚禁原掌门无妄剑仙，杀同门师弟李怀智、柳怀信、害死同门师兄王怀礼。告盛怀义与谢怀仁排除异己，血洗九霄仙门。”

盛怀义和谢怀仁面『色』一凝，他们二人面面相觑。不管他们表现得如何镇定，眼底流『露』的惊慌还是卖了他们。

听天一这么说，在场的修士们窃窃私语了起来：“不吧？”“怎么可能？那可是盛掌门，他不是一贯仁厚温吞吗？”

盛彦月是面『色』惨白：“不可能！我爹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是啊，谁都真的九霄仙门的盛怀义胆小如鼠，说他弑师杀同门，还说他血洗九霄仙门。这……谁能信啊？而且九霄仙门这么大一个仙门，如果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传遍整个玄灵山脉了。

议论声四起，盛怀义和谢怀仁已经很多年没受过其他道友异样的目光了。谢怀仁明白，他决不能让谭渡之这事给坐实了，下他就想反驳：“这是子虚乌有之事！简直荒谬！”

天一威严道：“事关重大，了真相，我与两位长老商量之后决定启用窥天箓。是非曲直，交由天道审问。谭渡之，你同不同意让窥天箓审问你的神魂？若是你诬告他们，天道惩罚你。”

谭渡之行了个礼，他沉声道：“愿意。”

天一看向了盛怀义二人：“盛怀义、谢怀仁，你们的意见呢？”

谢怀仁立刻反对道：“不同意！谭渡之红口白牙随意攀咬就要让我们配合，谁不知道谭渡之对我们九霄仙门积怨已久？我被谭渡之的剑气伤现在，若是此刻经过窥天箓审问，我还有活路吗？！”

盛怀义对着天一他们拱拱手：“盟主，谢长老说得有道理。窥天箓审讯对神魂有损，如今我们身处遗迹中风险重重，若是此时因谭渡之的一句攀咬就要盘问我们，恐让天下道友对万仙盟的处事方式寒心啊！”

205.墙倒众人推（下）

盛怀义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今鸿蒙小洞天近在眼前，如果此时神魂受损，别说去小洞天获得机缘，说不定去就是找死。

谭渡之要告的事情太离奇，这让人不由得怀疑他的居心。难道他真的想利用鸿蒙遗迹复仇？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诬告，什么敢过窥天箓？难道真是他修不怕天道惩罚？

修士们议论纷纷，谢怀仁一看情况对他们有利，他趁机说道：“谭渡之说的人都是我九霄仙门已故长老，他是何居心我就不明说了。根据万仙盟规定，若是有冤屈，需要事人或者其亲朋好友面才能受理。谭真人莫不是想说，你就是事人？”

盛怀义连忙阻止了谢怀仁：“怀仁，在谭真人心中，他还是我们九霄仙门的人啊！”

谭渡之一字一顿：“我不是盛怀义的弟子，我的师父是无妄剑仙，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话音一落，谢怀仁哈哈大：“诸位道友你们都听清楚了啊，谭真人怕是得了癔症？这种话他都能说口！谁不知你入山门时，无妄剑仙已经仙逝？而我们的大师兄和四师弟在你入山门之前就已经离，至于五师弟，你入山门后他不幸陨落，这些都是九霄仙门可以查阅的证据。”

时知道无妄收了谭渡之的人本来就少，他平时只和王怀礼在凌云峰。事发之后，凌云峰知情的杂役都已经被灭口。

如果此时去查九霄仙门的记载，谭渡之就是盛怀义的弟子，谁都看不破绽。

围观的修士们哄的一下了，有人说道：“谭真人怕是睡糊涂了，这种事也能胡『乱』攀咬？”“就是，我原以谭真人是个坦『荡』君子，原来在这里等着他的两位前长辈呢。”

盛怀义是装腔作势的说道：“让诸位见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一个是他的师父，一个是他的长老。平日对他严格了一些，如今他离开了九霄仙门，心里不忿见我们不开心也是正常的。”

谢怀仁摇摇头：“师兄你还是这么仁义，要我说，趁着天一居士在场，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训。免得他以后看谁不顺眼，就拿万仙盟枪使。他如今可是修真界唯一一个大乘期修士，入了这窥天箓，他比别人能扛。”

天一依然闭着眼睛：“谭渡之，你依然要告盛怀义与谢怀仁两位道友吗？”

谭渡之肯定的点头：“要！”

谢怀仁冷道：“你以什么资格告？你说的那些人都是我九霄仙门的人，而你已经是青木宗的谭渡之了，你以什么身份告？你说的话，有谁信？”

此时场外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谭渡之不是九霄仙门的人，我是。”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杨毅狼狈的站在阵法外。人群分开了一条小道，他一瘸一拐的从小道中走了阵法，没一儿就站在了谭渡之和盛怀义中。

盛怀义震惊不已：“毅儿！你，你！”

杨毅对着天一居士他们行了个礼：“我是九霄仙门盛怀义三弟子杨毅。我曾亲耳听我师父盛怀义对长老谢怀仁说：如果不是老东西庇护谭渡之，他早就该死了。如果让他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整个宗门都姓谭。”

盛怀义痛心疾首：“毅儿！师知道你伤势严重心理不痛快，可是你不能因此就污蔑师啊！”

杨毅平静的说道：“师父，我亲耳听您说的，您如果不信可以搜魂。只是事实就是事实，我曾经错过无数次，不想一错再错。”

谢怀仁气得直喘粗气：“杨毅，我真是瞎了眼你这么个欺师灭祖的东西来！你师父多看重你，他甚至自己心爱的儿子托付给你，你就这么报答他？”

杨毅轻轻的了，他转头看了看盛彦月。盛彦月已经被这个变故吓傻了：“杨师兄……”

杨毅道：“杨毅没那个福气能照顾盛师弟，只希望他来能遇良人。”

“只是我今天说的事与我自己无关，与盛师弟无关。身徒弟，我不能眼看师父和长老一错再错。天一盟主，据我所知，窥天箓不无端伤害修士，如果我师父和长老没做过这种事，他们去走一圈就能分明。若是师父他们清白，我愿意入窥天箓受天道惩罚！”

盛怀义气得仰倒：“我怎么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谢怀仁唾骂道：“杨毅！你这么做是要被逐宗门的！”

杨毅噗通一声跪在地，他对着天一他们磕了一个头：“只要真相能大白于天下，杨毅愿意主动离开九霄仙门。”

温如玉眉头一挑：“哎嘿，有趣。”

他没想第一个跳来扎盛怀义的竟然是杨毅，杨毅可是盛怀义养得最好的一条狗啊。可惜盛怀义太过自私了一点，如果他能好好的哄着杨毅，杨毅死都不背叛他们。

只可惜啊，修了阶的修士，要么缺心眼要么心眼子太多。缺心眼的一个劲的相信别人，被人骗了伤了还在相信别人，一条道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

心眼子太多的呢，一个劲的骗别人，把别人成了傻子。盛怀义他们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骗了吧？

不管怎么说，杨毅这一刀扎得又准又稳。扎的谢怀仁和盛怀义两人眼冒金星胸闷气短。

这还没完，此时阵法外传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下逍遥宗卓越。”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逍遥宗的地盘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修士，此人眼带桃花一脸风流相。见众人看他，卓越『吟』『吟』的对着各方行礼：“哎嘿~”

天一道：“你也要告盛怀义他们？”

卓越摇摇头，他阔步走阵法中对着天一他们行了个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谭渡之脸：“卓某生『性』顽劣，平日里师父师兄们管得严不让我宗门。因此盛掌门谢长老在入遗迹之前，我都没见过他们。”

谢怀仁硬邦邦的说道：“既然没见过面，你站来做什么？”

卓越微微一：“虽然我与掌门长老没见过面，但是，我同这位谭……真人，有过数面之缘。”

卓越对着谭渡之眨眨眼：“说起来，我第一次见谭道友的时候，有个趣事。不知诸位道友有没有兴趣听卓某聊一聊？”

无子清清嗓子：“卓越，好好说话。”

卓越连忙站直了身子：“诸位可能有所不知，我师父与九霄仙门无妄剑仙是至交好友。每他收一位弟子，都让我师父暗中相看。我第一次见这位谭真人的时候，他被他的师兄带了逍遥宗。”

“时我与谭真人一见如故，得火热。他走了之后我茶饭不思大病一场……”

无子面『色』一凝，一股寒气从他身溢，卓越连忙清清嗓子：“咳咳~那个，长话短说。时带着谭道友来我宗门的是九霄仙门已故大长老王怀礼。”

“说起王怀礼师兄，想必在场的道友都听说过一些吧，那可真是天人之姿啊！王师兄从逍遥宗回去的时候，身体还算健朗，可他回去之后九霄仙门就了贼寇。王师兄陨落，九霄仙门损失惨重，这可真是……修真界的损失啊。师父您说对不对？”

盛怀义和谢怀仁面『色』惨白，他们下意识的看向了无子。

师父竟然摆了他们一道！他什么时候去过逍遥宗？他们起事突然，师父时明明在剑冢闭关！

他们还探过，王怀礼带谭渡之去逍遥宗的时候，无子也在闭关。接待王怀礼和谭渡之的是无子的弟子，那个弟子已经陨落好百年了！

无子道：“无妄与我闹习惯了，即便我在闭关，他也叩开我的洞府把我揪去。我最后一次看他，他带着谭渡之我面前，对我说，这是他的关门弟子。如果没问题，等他化婴之后，他就宗门交给谭渡之。亲眼看他信物交给了他的弟子王怀礼之后，我便安心去闭关了。”

“这一次闭关，我关了自己四百多年。等我关时，物是人非。蚁城泊岸，我第一次看谭渡之，他却成了你的徒弟。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我做了一件事。”

盛怀义声音发抖：“什么事……”

无子道：“我让我弟子去找了无妄，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谢怀仁面『色』惨白：“我师父早已陨落！”

无子面『色』古怪，他从袖中『摸』了一盏巴掌大的黑『色』的小灯。灯中有一点豆大的火焰正在跳动着：“是吗？”

无子叹道：“无妄在你们心里可能已经死了，可是在我眼里，他的魂灯还没灭。”

看这盏魂灯，盛怀义和谢怀仁身形踉跄了下。完了！无妄剑仙竟然有魂灯流落在外！竟然在他们没想的一个人身！

只怪无子爱闭关也爱宅着，这些年他们竟然没能发现一点端倪。只要无子找了无妄剑仙，所有的谎言都不攻自破！

无子继续魂灯揣在袖中：“我原本想等着徒儿找无妄之后给我回个话，没想谭渡之先来找我了。”

他对天一拱拱手：“盟主，方才谢怀仁长老说，要与受害人相关的亲人朋友面才可受理。我应能算是无妄的朋友了，朋友不在，我代他问个究竟不过吧？”

天一颔首：“可。”

说着他手中的窥天箓咻的一下展开，明明只是一张卷轴，飞天空之后却有遮天蔽日的觉。这里没有刑塔，窥天箓散发来的威压比刑塔还要恐怖千万倍。

窥天箓一，修士们身形立刻向后撤了数尺，生怕被卷入其中。有人说道：“完蛋了，天一居士生气了。”“啊？有吗？天一居士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吗？”

叶缓归却不想退，他担忧的看着谭渡之：“老谭……”

谭渡之转身走向了叶缓归，他一边走一边掏着衣袖，等他走叶缓归面前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件皮『毛』披风。

他抖开披风披在了叶缓归身：“晚凉，多穿一点。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来。”

叶缓归伸手握住了他正在给自己系领带的手：“不有事吧？”

天道的锁链有多可怕，他在看空山远和白正霄他们时就已经领过了。谭渡之再厉害，也还是血肉之躯。枷锁套在脖子，真的对他没有伤害吗？

谭渡之明白叶缓归的担忧，他给了小道侣一个拥抱：“放心吧，纵然我心中有过诸多愤怒，但我从没做过一件坏事。人被谎言蒙蔽看不清真相，但是天道不。”

叶缓归闷闷的点头：“嗯……”

谭渡之温声道：“如果你实在担忧不敢看，就回去烤点小饼干？你次烤的小薄饼我爱吃。”

叶缓归认真的点头：“好！我烤好小饼干等你来。”

谭渡之低头与叶缓归额头相抵：“等我来。”

叶缓归应了一声：“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吃咸的？”

谭渡之没忍住，他在叶缓归脸颊嘬了一口：“你做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