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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蛇拉开一把椅子坐上去，却把那几张照片砸在莫亦辰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想见的人。”

莫亦辰听到了，但是半响之后才缓缓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目光投向照片。

照片上，是阿景抱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莫亦辰认识，是安年，阿景的青梅竹马。两个人抱在一起似乎还挺好般配的。

“这要是别人不知道，看起来就和情侣无异，很般配的。”古蛇看着莫亦辰，用言语刺激着。

莫亦辰动了动感觉到喉咙里的腥味，有点难受，阿景没事就好，别的……

他不是说好了吗？他要放阿景走的吗？

这下自己应该是如愿的，这样阿景就不会因为他而比任何人伤害了。

而且他记得这个安年也是喜欢阿景的，在一起也一定会幸福的吧！阿景……

真好啊，只有他是该死的，最好他们都不要来救他，他就这样死掉了，对谁好。

“怎么不说话？”古蛇看不到想要的效果，顿时不耐烦的踹了一脚莫亦辰。

本来就非常虚弱的莫亦辰，根本承受不住这一脚，身体往后一撞，撞到了墙面上，喉咙漫出腥味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但即便是这样，莫亦辰也没有表现出古蛇想要的。

“这就受不了了？看见自己女朋友和别人在一起，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古蛇拧眉看向莫亦辰。

“什么？”莫亦辰抬了抬酸疼的脖子，乌黑的眼眸就这样闯进来古蛇的视线范围里。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什么都没有，干净的纯粹是一对宝石，仿佛是被洗涤过了一样，这种干净和他身上的一切相对比，就更加别扭了。

“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古蛇很是失望，莫亦辰就跟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

“……很好……”停了很长时间的莫亦辰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的好像喉咙里被灌上了沙子一样，断断续续的，感觉下一秒嗓子就没了。

“很好？”古蛇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自己女朋友和别人搞在一起了，他竟然还开心？

怎么可能不好，这样他就放心了，阿景有人照顾了，他很开心了。开心岛，他竟然勾起了唇角，俊脸上血迹，配上那个笑，怎么看都挺渗人的。

“你是变态吗？”古蛇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马站了起来，这个莫亦辰果然是个变态，都这样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变态？莫亦辰也不见得自己会是变态，变态的是古蛇吧，她都这样了，他还有兴趣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到底是谁变态的无药可救了。

他就觉得，古蛇才是最适合做杜厉的实验品，变态的潜质都有了。

“还以为你会多么在乎她呢！”古蛇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觉得不耻，莫亦辰哪有一点生气了的样子，笑就更诡异了。

“你不是很在意她，我把她抓过来陪着你好不好？”古蛇恶趣味的蹲在莫亦辰面前，只要莫亦辰稍微流露出一点情绪，他就会兴奋的不得了。

但是他失望了，莫亦辰什么话也没有说，仿佛刚才说话的只是一个幻觉。

漆黑的眼眸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沦为黑暗的双眼，显得透亮，好像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想法。

莫亦辰舌尖抵了抵牙床，有点疼，不记得什么时候自己把自己舌头要破了，应该就是发病的时候吧！

他已经在抑制自己了，但是他的病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离开了阿景，他连觉都睡不好，整个梦里面都是丑恶的嘴脸。

好在古蛇他们也不是经常来，所以根本发现不了他这种情况。

见到古蛇他发病的次数就加多了很多，毕竟当初就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说的好听是人格分裂，但是莫亦辰每一次发病的时候，看起来都是一个精神病。

因为古蛇，他的愤怒值已经到达顶端了，发病就是是一种发泄。

“你真没意思。”古蛇观察了半天，也没有从莫亦辰脸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南景身边是有人的，真要抓过来，还是得废点功夫的。

没意思的古蛇出了房门，既然都没有意思，他就下来还做什么，本来他以为莫亦辰会给他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很显然无聊的要死。

莫亦辰这个人如果不是真的在意，那就是藏的太深了，被折磨成这样，硬是不吭声。

古蛇出去了，房间里又变成了昏暗，但是灯光并没有关。

灯光照在莫亦辰身上，在地上投下一团阴影。

他没动，就这么保持着自己的状态。

十分钟之后，门缺突然打开，进来的还是古蛇，他就是想试探一下莫亦辰，但是他失望了。

管莫亦辰是不是在意，他古蛇都没有兴趣看了。

这下人走了之后，灯光落下后，房间里一片乌黑，眼睛适应之后，勉强能够看道一点点痕迹。

莫亦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往那张照片看起去，没有光，根本看不清楚，但是莫亦辰能够幻想，幻想出来那张照片上阿景的笑容。

温暖又可爱，让人贪念的不想放开。但是又不得不放开，她会灼伤你的。

莫亦辰想阿景好好的，就这么的和照片一样的笑下去，就和当初在病房里见到的一样。

他好像阿景啊！

明明只是几天没有见而已，但是为什么他感觉好像过了好多年。

他分明在忍着不去想她，但是照片却让他一切都放弃了。

拖着铁链的手腕，缓慢的抬起，冰凉的手指碰到了照片，却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了回去。

但是那已经颤动的心，却止不住想要靠近。

就一点点，就好，莫亦辰这样劝说自己，不能太贪心了，阿景会变成别的，他就不能碰了。

灰暗的眼眸，恰似没有生命结束了的陨石，却一眨不眨的看着照片，看着模糊了一片。

他的手又抬了起来，伸过去，终究是碰到了照片，那一瞬间心口呼啸的冷意都好像不在了。

软乎乎的温度从那种冰凉的照片上传递出来，就仿佛是从那个照片上的人传过来一样。

莫亦辰一个激动，把照片一下子塞到怀里面，照片是冷的，但是莫亦辰的心是热的。

忽而想到了什么，连忙拿出来，照片上已经沾染了莫亦辰的血迹，显得有些恶心。

他慌张的去擦，却越擦越脏。

“……阿景……”他不知所措的捧着照片，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