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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野蜂飞舞（上）

尽管萧氏集团的调查机构十分完善，以凯明和凌慧的名义也可以轻易动用国际上的任何组织进行协助，但这次完全出于私人原因的调查，凯明却将它局限在了很小的范围内。

几个月前他们曾经调查过那个女孩的身份，受到的阻力确实异于常况，如今要深入调查就更加的困难，进度一压再压。

三天很快过去，调查并没有结果，艺术文化节却如期到来。

凌慧几乎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一早来到学校，原本还算肃静的校园却不同寻常的喧闹，不知道何时制作的海报贴的满校都是，尽管是清晨，却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各处传来的乐器的声音，就连没有打算参加比赛的同学，也因为不用上课而显得神采奕奕。

“凌慧少爷，直接去音乐厅就可以了。”看着凌慧走向教室的方向，凯明在凌慧耳边轻声提醒道。

整个活动期间，学校的音乐厅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就不会关闭，月铃学园的音乐厅异常奢华，观众席足够容纳学校整个学校的学生和几乎与学生同样多的来宾，音乐厅内无论是否比赛，都要求保持安静，而教室则多半被用做琴房和练习室，整栋教学楼没有半分安静可言。

“凌慧，似乎不需要按班级坐，我们做这里吧。”凯明边说着边挑了一个不靠后却也不是最前面的位置，尽管通常音乐会售票时并不会将这块区域作为VIP，但这里确实是欣赏演出最好的位置。

“真是会挑位置啊。”凌慧才坐稳，耳边就响起一个深沉的男声。

“谢谢。”凌慧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不待他看清声音的主人，凯明便微笑着答到。

他们的音乐老师啊，凌慧对他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他邀请他们参加国际比赛的时候，而且这个男人……

“希望你们能够尽情欣赏比赛，如果愿意给些面子的话，还希望能献上一曲。”对方的语气中并听不出敌意，话音未落，人已经起身离去，似乎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而来的。

“这个老师的身份并没有可疑之处，但他的艺术修养确实高深。”凯明在凌慧旁边的位置坐下，见凌慧的目光迟迟没有离开远去的背影，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凌慧轻轻点头，凯明知道凌慧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刚开始的时候就连他自己也很惊讶，无法相信所以紧急着手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份，却更加证实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他的艺术造诣和才华，凯明也只能表示佩服。

“凌慧，开幕式要开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等的无聊的凌慧看起了书，一片昏暗之中，凯明小心的替他找着书页，不知不觉的汇集起全场的目光。

凯明话音未落，凌慧的目光扫过章节的最后一行，平静的撤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凯明收好书，目光却偏向了凌慧。

长篇大论的领导讲话在中国的开幕式上是必不可少的，从省市领导之词，校长讲话，到音乐老师代表评委组发言，就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是些简单的歌舞表演，似乎是为艺术文化节助兴，或者说正好是抛砖引玉吧。

开幕式的最后环节是宣布比赛日程，大部分都与往年差不多，似乎是有些比赛多了些新花样，尤其是过不了一个小时就会开始的第一场比赛，宣布规则的时候全场的注意力都显得分外集中。

很快所有人的手上都拿到了一份曲谱，就像叶思菡说过的一样，比赛定于闭幕式结束三十分钟后正式开始，曲目就是他们手上拿到的这首《野蜂飞舞》。

凌慧的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当然不是因为他曾经弹奏过这首曲子，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首曲子吧，甚至一大半的人应该都有试着弹过这首曲子，但真正能够演奏的，怕是连寥寥无几都没有吧。

看似不公平的比赛规则，却做到了排除偶然性的绝对公平，这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学校的意志。

需要绝对的技巧和天赋的曲子，听凯明说过，这首曲子在世界十大高难度曲中位列第三。凌慧还记得自己三岁时就曾听凯明弹过这首曲子，当时的凯明也并没有能够完全以原速演奏。

但当他开始练习钢琴的时候，就曾听到过凯明最完美的演奏，尽管仅此一次，但凌慧的记忆却颇为清晰……

“哇，居然是《野蜂飞舞》耶，我曾经试着练过呢，可辛苦了！”闭幕式结束，寂静的音乐厅内扬起些许嘈杂，前方传来那个令人无奈的声音。

“这首曲子啊，我没有练出来过，早知道那个时侯坚持下去就好了……”立刻有人显得垂头丧气，不用看便知道显然是放弃了比赛。

“凌慧，凯明，你们参加吗？”不出所料，引起周围唏嘘的叶思菡全然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懊丧，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凌慧。

“当然。”凯明看了一眼身旁显得百无聊赖的凌慧，带着礼节性的微笑答到。

“哇，你们都会弹这首曲子？”凯明清晰的看到对方的表情中飘过一丝犹豫，似乎他们的自如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却又仍然不死心问道。

“当然，这么有名的曲子。”凌慧抢在凯明之前接过了话茬，谈吐间的从容不迫彰示着独有的优雅，凯明却捕捉到凌慧眼中一闪即逝的不耐烦的目光。

“凌慧？”凯明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藏的惊讶，透出些谈谈的忧虑和担心。

凌慧有一刹那的愣神，又立刻明白了凯明担忧，露出一抹没事儿的微笑，示意凯明不要担心，却阻止不了凯明迅速深入的思绪。

凌慧从两年前开始，就很少表露自己的心情，更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讨厌或是不耐烦的情绪。凌慧的回应证明那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女孩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无聊的挑衅竟能够让凌慧无法隐藏心中的厌烦……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曲子，真的满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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