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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殿前对峙,死到临头!(二更)

  • 作者:姜京舟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04 12:41:06
  • 完书字数:13292

他听父皇说了,要将沈朝野赐给二哥,虽然他有些不悦之外,但是凭这一点,再加上他对沈朝野的几分了解,他觉得沈朝野不至于也没有必要去伤害沈朝歌。

然而窦元嘉的话,更是加大了南湘王心中的恼火。

“你!”

南湘王双眸瞪着,心中又是将沈朝野和沈朝歌两人比较,可是越比较,他越觉得沈朝野太目中无人,绝不是做他妻子的料子。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当初冲动之下的决定。

慕容清并不着急,对于女子之间的事只要不触及他的原则,一切他都不会去插手,毕竟这些事情他相信阿朝能处理的好。

“王爷,属下将大夫带来了。”闲云这时候领着一个白头发的老者走了进来。

“草民参见南湘王。”

“起来吧。”

南湘王微微往后退了一步,意思很明显,老者也不敢怠慢,连忙提着药箱往沈朝歌的方向走去。作为大夫,他不需要问都知道是何人须要看病。

而大夫为沈朝歌处理伤口前,沈朝野却急忙对南湘王开口,仿佛真的一副不忍见姐姐被冤枉急于澄清的模样。

“王爷别生气,大姐姐没有说错,是……是朝歌与大姐姐抢夺匕首的时候,不慎划伤的。”

沈朝歌垂着眸,底气有些不足,而话间那抢夺匕首的话却令人想入非非。

这牢里除了环境差之外,还有几只死掉的耗子尸体,再加上沈朝野身上的斑驳的血迹,头发散乱,谁都会觉得这匕首是出自沈朝野之手,至于为何抢夺,也只会往沈朝野的方向想。

沈朝野见南湘王看着她脚边的几只死耗子,她突然明白了过来,她冷笑,他怎么不往沈朝歌脚边看看。

那里可还有她染血的银簪呢!

因为伤在了脖子处,牵连许多重要经脉,大夫处理很是小心,但那里皮薄敏感,自然免不了苦楚,可沈朝歌也是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这可让南湘王心疼坏了,他偏头对着那大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你下手轻点!”

大夫心里委屈无奈,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老老实实的应答。

“是。”

沈朝歌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一些,但她还是扬起脸,对着南湘王微微一笑,沐如春风。

“王爷不要怪大夫,大夫已经很小心了,是朝歌太没用了,不仅让王爷牵挂,还无端牵连了旁人。”

这一番体贴善良的话,就连蒙在鼓里的大夫,都觉得此女不仅长的美,就连脾性也十分的温婉,足以当大家闺秀的典范了。

沈朝野眸色有些淡,她转头看着窦元嘉,道:“五皇子,我们先去外边等。”

再这么呆下去,听着这些恶心的字眼,她耳朵都要伤了。

“好啊。”窦元嘉笑眯眯的应下,他正愁着该如何在南湘王的眼皮子底下,找一个何时的借口与沈朝野单独相处呢。

毕竟他可没有打算就让沈朝野嫁给南湘王,成为他的二嫂的,而且看沈朝野的态度,她好像也不是很乐意。

然而就当沈朝野打算和窦元嘉离开时,南湘王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直接攥住了沈朝野的手,可这次沈朝野仿佛有了预防针似的直接躲避开来了,这让南湘王的手很是尴尬的捉了个空。

“南湘王,有事说事,别动手。”沈朝野掀着眼皮说道。

“是啊二哥,你这不是要关心沈二小姐么,那我们一群人岂不是在这碍了你的眼,不如让我们出去等顺便透透气不是很好?”

窦元嘉也附和道,但他的眼眸幽幽的,给人一种不是很真诚的感觉。

而在他们谁都没注意到的沈朝歌却是阴着脸,手紧紧握起,正巧大夫一时手没稳弄疼了她,她一个冷眼望去,直让大夫打哆嗦。

妈耶,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还真不假,方才他还觉得此女人挺不错,可到头来,竟是他的错觉!

南湘王脸色很不是好看,只好若无其事地缩回手,随即地直勾勾的盯着沈朝野的脸看。

“你们可以走,她不可以,至少,也得让她对朝歌道歉才可以离开!”

“王爷……”沈朝歌在身后弱弱的唤了一声。

沈朝野身后的慕容清神情有些冷硬,他不用抬眸刻意看着南湘王,但他的手掌又起了一丝痒意。

早知如此,他那天晚上动手的时候,就不该有所疑虑的多揍几拳。

沈朝野心头也起了怒,倒不是怒南湘王不分黑白的偏帮沈朝歌,而是觉得南湘王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已然超出了过分的界限。

她冷笑一声,看着南湘王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也不会道歉。另外烦请王爷自重,王爷是知晓臣女的性子的,一无是处还小心眼,你若是硬要逼我道歉惹我不快,那么臣女只能提前告诉王爷,一旦进了宫面见陛下,臣女哪怕用尽手段,也会让沈朝歌连侧妃都做不了。”

这是什么,这是明晃晃的仗着嘉靖帝有恃无恐,明晃晃的威胁人哪!

“大姐姐,为何要如此对待朝歌,朝歌自认并未做对不起你的事啊……”沈朝歌说着又开始掉眼泪,语气很是委屈,随即又抽噎的补充了一句。

“若只是对朝歌不满,朝歌也认了,但是还请大姐姐千万别把此事怪罪在王爷的头上……”

在沈朝歌的两轮提示之下,南湘王果然对沈朝野怒瞪着双眼,仿佛十分不待见沈朝野似的,当下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决定本王的人生!你不过是一个狭隘恶毒的女人,要不是父皇喜欢你,你以为本王愿意娶你?”

沈朝野冷笑一声,她还巴不得呢。

“那王爷就谨记这一句话,可千万别让臣女一不小心成了你的王妃,不然——”

后面的话沈朝野并没有明说,但是视线往后瞥的意思也很明了了。

说完之后,沈朝野不等南湘王同意,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她如今做到如此,也没什么可惧怕的,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

“你给本王站住!”

显然,南湘王的话飘荡在这牢狱之中,也不见沈朝野的脚步有丝毫的停顿。

“二哥,你方才的话实在有些重了。”窦元嘉想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开口,并且还瞟了一眼他身后显得楚楚可怜的沈朝歌。

继续道:“有时候你所看见的表面未必就是事实,她是个怎样的人,你难道在远洲的时候没有想明白么。”

而窦元嘉的一席话,没让南湘王有丝毫的动容,倒是让身后的沈朝歌身躯猛地一震。

沈朝歌死死咬住唇,眼里泛起了滔天的愤怒与恨意,手紧紧攥起指尖泛白。

这两人果然是在远洲的时候感情升温了,她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一一的发生了!

好在包扎已经结束,不然以沈朝歌这一动,必定是大夫遭殃。

之后,窦元嘉便转身追着沈朝野的身影跑了出去。

而剩下的唯一一个外人慕容清,也见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便借着送大夫出去的借口,也慢悠悠的离开了。

留下了南湘王独自一人待在原地,气氛有些沉默压抑。

而在不远处的闫庭听突然安静了下来,看来是沈姑娘已经离开了,不过他现在才知晓,原来沈姑娘的身份竟是承宴翁主,而且还极有可能成为南湘王妃……

天爷,竟让他就这么轻易认识了一个这样的贵人。

但同时沈朝野的离去却让他的心里有些堵得慌,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如今也走了,也不知道她答应下来的事,会不会成功……

沈朝野出了牢狱,闻到寒冷中带着新鲜的空气之后,她眉头舒展开来,心中的恼怒也散开了不少。

“哎呀,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我都追不上你。”身后的窦元嘉追赶了过来。

沈朝野反问,“你忍得住?”

窦元嘉知晓沈朝野指的是谁,指的是什么事情,于是眼珠子一转,他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换做是我,我也忍不住。”

沈朝野这才移开视线,看着外边的景色,过了一些时间,她竟觉得身上有些冷意。

冬天的早晨,她就一件衣裙,能不冷么。

窦元嘉也发觉了,他犹豫了一下,就开始解开他的披风,可却有一个人比他动作还快的,将一件狐氅披在了沈朝野的身上。

与此同时,一道温润平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翁主这幅模样待会儿可面不了圣,到时候别人按了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名下来,翁主恐怕也不好受。”

窦元嘉回头看去,只见是南湘王身边的那个男人,他盯着这张朴实无华的面孔看了许久。

这个男人他也很疑惑,从未在二哥身边见过,听闲云说起,好像是南湘王在远洲时收在身边的。

叫……叫什么谢,谢承望吧。

“多谢,只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也顾不得这一点了,想必陛下是能够体谅的。”

沈朝野有些脏乱的手摸上了那柔软的毛,她眼神清幽,这一点她自然知道。

可是许祥侯特意的安排,她又怎舍得让他的成果无疾而终呢,所以,她不打算梳洗一番再去见嘉靖帝。

况且以如今的情况,南湘王也不会考虑到这一点。

之后慕容清就站在了沈朝野的身后不再言语,而他感觉到有一处的视线十分的炽热,他望过去只见是窦元嘉。

他不禁挑眉,朗声道:“五皇子如此看着在下,有什么事?”

窦元嘉却在这时又看了看沈朝野身上那件女子样式的狐氅,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随时备着这种东西?

“这是翁主的婢女方才委托南湘王带给她的,在下只不过是替他顺手做了这一件事罢了。”

见窦元嘉的意思都差写在脸上了,慕容清失笑一声,继而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看来又是一个。

他家阿朝果然优秀处处惹人惦记,可他若是知晓自己是阿朝的表哥,他又会作何感想?

这狐氅还真是须要给他的,但是却不是委托给南湘王的,他这么说只不过是让窦元嘉放松警惕罢了,再说了,窦元嘉也不会无聊到去询问这种事情的真假。

“哦,不过你解释给本皇子听做什么。”窦元嘉闻言却是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态度冷淡。

慕容清笑而不语,做什么也只有你心里清楚了。

窦元嘉只盯着沈朝野的侧脸瞧,寒冷的风将她的眼梢鼻唇吹的有些红,原本该白净的面孔此刻也沾上了不少的脏秽,可就算如此也没遮掩她的一颦一笑之间的清丽。

其实她长的并不比沈朝歌差多少,或者说两人的风格不同也不能相提并论。

至少像沈朝野这样的清丽沉静的气质,放在大靖之中,也绝找不出这第二人来了。

……

三个人在外边待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因为窦元嘉早就提醒过南湘王了,而南湘王也拎得清,等安抚住了沈朝歌,便走了出来。

只不过出来时,南湘王留下了贴身人闲云照顾沈朝歌后就要离开,而沈朝歌原本还想拉着沈朝野说几句‘贴己话’,但是沈朝野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就也弯身走了进去。之后剩下的三个人都弯身走了进来。

看来是情况紧急,只雇了一辆马车出来接她,但这马车不是普通马车,空间几乎可以和楚裴长公主那豪华马车差不多,所以他们四个人都坐下都不会觉得拥挤。

但沈朝野不知的,南湘王不知道来此会和沈朝野吵架,所以特意只让人去备一辆马车,好让沈朝野与他离得近一些。

可经历了那些事后,南湘王与沈朝野同处一处,此刻浑身不舒服。

好在这里距离皇宫也不是特别远,所以也不过是四个人煎熬了一会儿也就到了,下马车的时候,四个人动作不是一般的麻利。

等进了宫来到那熟悉的宫殿之中,进去的只有三人,他们一眼瞧见的是跪在殿中央的许祥侯,而他们一行人站在嘉靖帝的面前,该行礼该问好一个都不落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雄浑又有迈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语调中还有未来得及掩饰的怒气。

沈朝野垂着眼帘,她心里清透,显然他们来之前,嘉靖帝已经大发雷霆过了,而能让他如此恼怒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毕竟当初的刘云因贪污一事,死状可十分的凄惨,如今许祥侯这只落网之鱼被捕捉到,可想象其下场。

这一刻,她十分有些遗憾,若她早些想到了,说什么她都会邀请沈朝歌来此欣赏。

看看她,是如何将许家连根拔起的。

“朝野,你怎么这副模样了?”

尽管嘉靖帝在气头上,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询问着沈朝野的情况。

而此时的沈朝野的确有些狼狈和凌乱,照理来说,这样的仪态是不适合出现在君王面前的。

所以嘉靖帝自然而然的就将眼神,落在了沈朝野身侧的南湘王身上,那眼神不用明说也是无声的质问。

南湘王脸色晦暗,方才他一心想着朝歌了,没有想到此。

“臣女自知这幅模样污了陛下的眼,但是换做是谁也不想如此的,陛下若是想知道臣女为何如此,不如还是问一下许大人比较好。”

沈朝野却在此时不咸不淡的开口,但同时也轻描淡写的转移开了话题。

“父皇,这你就不知道了,儿臣赶到的时候都被那一幕给吓了一跳,承宴翁主待的那个牢房可真是又脏又臭,死耗子臭虫一大堆,啧啧,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许大人居然会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

窦元嘉却在此时突然的开口,将当时的情况叙述的绘声绘色,并且还夸大了许多。

而听此的跪在地上的许祥侯却是咬牙切齿,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就算他想做什么也没有做成不是,沈朝野这话却是明显想让人误会!

但他不明白,为何五皇子都要偏帮着沈朝野说话!

之后嘉靖帝又开始发问,“他将一切事情都告诉朕了,他说并非不是他故意有所隐瞒你的事,而是你自己请求不要让他禀告朕,可有此事?”

然而此话一出,沈朝野的神情却是迷茫不解的很,她先是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去看许祥侯一眼,然后才慢吞吞的低下头。

道:“虽然臣女不知许大人为何如此说,但是臣女记忆中,是明明确确的有告诉过许大人,朝野所涉及之事非同小可,还是交由陛下处理会更为妥当的,而且还重复了好几遍呢。”

“你胡说八道!”跪伏在地上的许祥侯听着沈朝野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转过头瞪着沈朝野。

“明明是你告诉就算我把你这件事告诉了陛下,陛下也不会因此惩罚与你,反而还会助你脱困境,我一时受了你的迷惑,才没有将此事禀告给陛下的!”

他从未想过,沈朝野竟然敢在嘉靖帝的面前如此睁着眼说瞎话!

沈朝野闻言眨了眨眼,随即还应着许祥侯的话点了点头,继续轻声道。

“许大人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么,如果我明明知晓这一点,那我为何不借陛下之威脱了困境呢,还要在您的牢狱之中度过这样一晚,我这又是图什么?图陛下的同情心么,可是咱们陛下英勇神武,又怎会受我一个弱女子的蒙蔽呢。许大人,你可以看轻我,但可别把陛下当傻子呀。”

沈朝野三言两语,先是一一拆解了许祥侯话中的疑问,哦不,准确来说,是揭开了自己埋下的漏洞。

再是恰到好处的夸赞嘉靖帝,也就是拍马屁;最后才是给许祥侯扣下一个不尊不敬君王的罪名。

果真是一举三得,绝佳的妙语。

嘉靖帝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并不天真,也并不沉浸在马屁之中。沈朝野哪怕说的天花乱坠,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恐怕此事就正如许祥侯所说,是沈朝野哄骗了他才会如此。但是现在来看,这件事是谁的过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沈朝野想让许祥侯背这个锅,那么就顺了她的意吧。

“你!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给我下套,你故意的!”许祥侯颤抖着手指着沈朝野,气的脸都紫青了。

沈朝野低眉顺眼的回答:“许大人莫要抬举我,这种事情我怎么会有这个胆子呢。”

南湘王鼻息一哼,他倒是站在许祥侯的立场,毕竟沈朝野她的确诡计多端,方才还与他一副要撕破了脸面的样子,如今却是装起了温顺的小白兔,真是令人讶异。

她要是没有这个胆子,那谁还敢有?

不过他跟嘉靖帝想的是一样的,这许祥侯的腌臜事暴露,已没了用处,哪怕多添一道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祥侯见自己在沈朝野那里讨不到好处,索性转移目标,试图让嘉靖帝相信他。

“陛下!这些事不是她所说的那样,微臣怎敢忽视帝王之威啊,真的是她一手——”

“不敢忽视帝王之威?”

然而许祥侯还没狡辩完,嘉靖帝便冷冷的打断了他。那双鹰眼中的凌厉和杀气直接让许祥侯浑身一震。

紧接着一道怒斥在众人耳边砸下。

“好一句不敢忽视帝王之威!你在朕这里假意逢合,实则却是拿着天家的俸禄,干着对不起你头上那顶乌纱帽的事!”

许祥侯瑟瑟发抖,一下子心里对沈朝野的所有怒气都消散了,只有对嘉靖帝的敬畏和惧怕。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许祥侯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也不知是谁临摹了那纱绢一份,后来还直接交到了嘉靖帝的面前,他是根本拦都拦不及。

嘉靖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许祥侯的事情稍后再处置也不急,如今是沈朝野的事情比较要紧一些,于是他转移视线至沈朝野身上。

“朝野,那刑部尚书指控你为了一己私念,杀了远洲十余人的罪名,你可认?”声音都威严了许多。

沈朝野见重头戏上场,她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言辞恳切恳切道。

“回陛下,臣女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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