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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通城这边是多云天气，偶尔飘飘洒洒出一些太阳花。

又是美好的一天，张然一边上着班一边想着。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雀跃的气氛。

“喂，老妈，怎么了？”她接起电话说道。

“你，”老妈的声音有些梗塞，带着泪水的强调道：“你姥姥走了。”

张然一听这话，傻了，连嘴巴都不知道合上，瞬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旁边的阿兰看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好奇，推着她的胳膊问道：“张然，你怎么了？”

张然转过头，对着阿兰眼泪就掉下来了，说道：“我姥姥走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你帮我跟我老大说说。”

然后张然拿起包就飞奔下楼，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医院。

“师傅，快点行吗，”她一脸的泪水吓得司机师傅连忙开车。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她就到了医院，她立马从出租车上出来，直径奔去姥姥的病房，在病房门口，就看见妈妈坐在椅子上哭得不成人形。

她走过去，抱着妈妈的头，说道：“姥姥不是前几天还挺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她还说病好了就来我家的，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说着说着自己的眼泪也就下来了，此时爸爸和两个舅舅也赶到了，一起处理姥姥的后事。

晚上的时候，她陪着妈妈为姥姥守灵，等到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她给自己领导老大打了个电话，请了三天假。

“妈，”打完电话后她走近妈妈摸着妈妈的后背轻轻的叫道。

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妈妈这样，这么沧桑，这么让人心疼。

“然然，你姥姥就这么走了，都不跟人打声招呼就走了，”妈妈啜泣道：“以后，妈妈就没有妈妈了。”

“妈，你还有女儿啊，”她安慰道，她突然发现，除了这一句，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语来安慰妈妈了。

“人说，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根草，”妈妈一边摸着姥姥的手一边说道：“我现在就像根草。”

她听着妈妈这话，一句也插不上，她无法体会妈妈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她理解，她知道失去妈妈是多么一件难过的事儿。

妈妈整个人慢慢的趴在姥姥的身体上，感觉她的身体没有什么支撑了一样，她一直在掉眼泪，已然是泣不成声。张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这个失去了母亲的人，搁着平时，这对母女能吵着连屋顶都给掀起来，而此时她能做到的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顺顺她的气儿。

而在苏州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雪银忙着做饭，客厅里东格和他师父在聊天。

“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雪银上完最后一道菜说道。

东格就去厨房里拿出碗筷，给师父盛上米饭。

“徒弟媳妇儿做饭可真好吃啊，”师父杨嵩故意拉长声音道。

“哎呀，师父就别取笑我了，还是多吃点儿吧，”雪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行行，多吃点就多吃点，”严嵩一边说一边笑道。

吃完饭后，东格就出门送杨嵩，而雪银打电话给张然准备汇报一下战果，分享一下开心。

“喂，”张然的声音有些低沉。

“喂，然然，你怎么了？”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雪银关切的问道。

听着雪银那么问，自己的眼泪就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未免老妈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就走出房间走到阳台上，边吹着风边使自己的情绪好起来。

“雪银，”张然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说道：“今天我姥姥走了。”

雪银听到这话，也是惊讶的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顿了一下，关切的问道：“那，然然，你没事吧，阿姨，她还好吧。”

张然一听这话，泪水又忍不住了，声音颤抖道：“我妈，她平时多坚强一人儿啊，”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调节声音道：“而现在差点晕倒，我能理解她，真的，自己的妈妈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就像自己成了孤儿一样，连坚强的底气都没了。”

雪银静静的听着张然说话，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从来都是自己被张然保护，从来都是张然替她打抱不平，可这会儿雪银讨厌自己连做闺蜜的最基本的都不能做到，她讨厌自己不能陪在张然身边，陪她难过陪她度过这个晚上，她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张然，在自己有事儿的时候，张然总是能第一个到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唾弃伤害自己的人，可是张然有事儿了，自己却无法做到像张然一样到她的身边给她肩膀陪她难过。

“然然，若是觉得伤心难过，就哭出来吧，我在这头听着呢，你不用忍着，不管有什么，我都在，我都会听着，”她唯一力所能及的就是这个了。

在听到雪银的话，卸下了所有的外壳，一直哭，一直说，有些话都不成句，但是雪银一句话都没有插，一直听着。

“雪银，我姥姥肯定很舍不得我妈妈，”张然在哭完之后说了这么一句。

“然然，你抬头看看天空，如果是一片漆黑，说明你姥姥走得很平静，她肯定希望你们也很平静，如果是星空，说明你姥姥已经化作星星在看着你们了，她怎么舍得你们这么难过，如果是下雨了，说明你姥姥在哭，因为你们难过了，所以她也难过了。”

张然抬头向天空看去，现在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时而会起风吹动她的头发，姥姥真的是很平静吧。

没有听见那头的啜泣声，雪银说道：“然然，就算我没能在你身边，但我会陪你一起难过。”

这些话就足以安慰张然了，她舒了口气说道：“雪银，我也会和我姥姥一样平静的，你不用担心我。”

雪银这才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虽然张然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但是真的遇上打击她的事情后，她就会变得很脆弱。

“然然，”雪银接着说道：“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变得习惯起来，可以真的做到以前在别人面前装的坚强一样。”

听着雪银这句话，张然知道，不管自己在别人面前伪装得多么坚强都是无效的，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那么坚强。

“我知道，我张然怕过什么呀？”就算是被雪银说中心思了，张然还是那么打肿脸充胖子道。

“咱俩都聊这么长时间了，我得去看看我妈怎么样了，”张然还没等雪银接着话说下去，自己就结束话题。

“也行，你就多安慰安慰阿姨，这几天多陪陪她，以后有时间多陪她出去散散心，”雪银在结束通话之前连忙嘱咐道。

“这个我知道的，我会看着办的，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张然应付道。

“那就这样了，晚安，”雪银说道。

“拜，”然后挂掉电话。

张然再一次抬头看了看夜空，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阳台走进房间里，一眼就看到妈妈趴在姥姥的遗体旁边睡着了，她转过身走到沙发边，拿起毯子重新走进房里蹑手蹑脚的给妈妈披上，然后坐在妈妈的旁边，看着妈妈，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妈妈，她用手指轻拂了妈妈额前的一缕头发，当中带有些许白发，妈妈的眼角还有泪水的痕迹，原来妈妈也是平日里将自己伪装得太好了，以至于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妈妈也是这么的脆弱，她觉得妈妈一下子老了许多。

“然然，你先去睡吧，”不知道老爹什么时候来到房间里。

“爸，”张然起身小声的问道：“你怎么没休息啊？”

“这么多年来习惯了身边有你妈妈睡觉，”老爹接着说道：“这不，现在没有了你妈妈伴着旁边，我就睡不着了，你先去睡吧，我来陪你妈妈。”

张然回头看了一眼妈妈，然后很放心的对着爸爸说道：“那我就去休息了，你要是累的话，我就来接你班。”

爸爸听着张然这么说，就笑了一下，说道：“傻姑娘，陪你妈妈怎么会累呢？”

张然一听这话，看着爸爸坐在妈妈的旁边，心中不禁宽慰了许多，然后自己转身走出房间，来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那天晚上姥姥和她聊起小时候的事儿，还聊得那么开心，她觉得梦就像真实一样，姥姥还在，她还真真切切梦到姥姥脸上的笑意，梦到爸爸妈妈坐在一起的情景，梦到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梦到聂子、雪银，最后还梦到了东格，所有人都很幸福，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生活圈内所有人都呈现幸福快乐的表情的时候，自己却有一些难过，不过这只是个梦。

一串手机铃声的响起，手机的主人慌慌张张的从包里把它掏出来。

“喂，”雪银坐在医院的休息室里说道。

“雪银，”聂子听到接通后立马说道：“怎么张然的手机不通啊？”

“可能她没听到吧，这段时间她精神肯定有些恍惚，”雪银猜测道。

“她发生什么事儿了？”听到雪银的话，聂子立马关心的问道：“我准备打电话给她说我升职了的。”

“她，”雪银的声音有些低沉，顿了一下，说道：“她姥姥去世了，她受了些打击。”

“哦，”聂子听到这个消息显然也有些惊讶，立马问道：“那她还好吧？”

“昨天晚上我跟她说了很多，她应该好些了吧，不过你还是不要给她打电话安慰她吧，让她陪着她妈妈在即静一会儿吧，说不定她和她妈妈会好些，”雪银建议道。

聂子顿了一会儿，说道：“嗯，我知道，”转而又问道：“你呢，在那边都落实好了吗？老没听你来信儿，有些担心。”

“已经都安顿好了，我已经开始上班了，”雪银继续说道：“东格和我，”她顿了一下，紧接着说道：“我们在这边都挺好的。”

“那就行，”聂子一边应付着一边有些心神不定。

“倒是你，在那边一个人，就不要操心我们了，”雪银立马补了一句，生怕聂子会多想，继续说道：“你一个人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就别一个人憋着，跟我和然然说说，就算我们没什么主意，起码我们也可以给你分担分担一下心理包袱。”

雪银总是能给他这么一种直观的感动，他曾经自私的想一个人拥有这份感动，但如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实了。

“我知道的，我们铁三角嘛，”聂子调节气氛道：“有什么事儿我肯定第一个找你们商量嘛。”

“这就对了，”雪银笑道：“那你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工作去了啊。”

“行，你工作去吧，平时多注意注意身体就行，”虽然还想听见她的声音她的呼吸声，但是理智压住了**。

“那就拜拜了，”雪银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说道。

“拜拜，”聂子听到那头挂掉电话后才放下手机。

刚放下手机，又有电话来了，他看着屏幕，一下子拉回了思绪在外的自己。

“喂，张然，”聂子见张然打的电话赶紧接道。

原来张然一梦就梦到中午，而且梦很深很真以至于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喂，聂子，怎么了？”张然的声音没有昨天的激动，但这种平静也让聂子很担忧。

“哦，没什么，就是打电话过来问候问候，”聂子小心翼翼的说这话：“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啊，”张然强装镇定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然然，”聂子突然变了声调，说道：“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可以来我这儿，我陪你玩玩，然后一起腐蚀我的战果，这个你别忘哦。”

张然继续强忍着，不想自己的伤心给他听出来，说道：“我当然不会忘。”这句话一说完，张然就哽咽了，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聂子就听着她啜泣的声音，舒了一口气，他就是想要张然吐泻心中的难过，听到她难过的声音，证明她还好好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来你那儿，”张然擦掉眼泪说道。

“那咱可就说好了啊，”聂子调节着气氛道：“你来到我这儿，我一定让你不想回家。”

“好，”张然终于哭完了：“我回不了家，你得负责给我找工作去。”

“行行行，”聂子假装无奈道：“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一哥儿们呢？”

张然的心情总算是好些了，说道：“不跟你瞎扯了，我还有事儿，你忙你的去吧。”

“那我就挂电话了啊，”聂子依旧语气轻松道。

“嗯，拜啦，”张然挂掉电话，心情果然好了一半。

办完姥姥的葬礼后，张然的生活一切照旧，回公司上班。

“张然，”阿兰看见张然回来上班后说道：“你状况还好吧。”

“嗯，”她异常的平静让阿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确定你没事儿？”阿兰一边摸着她的额头一边诧异的问道。

她一边整理文件一边异于平时的平静回应道：“我确定没事儿。”

阿兰听到这话后，对着她伸出了大拇指，语气及其夸张道：“张然果然异于常人。”

张然没有搭理她，继续安静的完成自己的工作，她现在的任就是除了正常的工作以外还要早点回家多出时间来陪陪自己的妈妈，虽然爸爸这几天请了假在家陪着妈妈，但是自己还是想尽一份孝心。

“张然，你进来，”张达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叫道。

她听见后，抬起头不慌不忙的应道：“哦，我这就来。”

阿兰看着她的这个反应后，觉得眼前的这个张然像是假的一般，这种情况若是搁着平时，她张然早就跑着进办公室，还大声笑道：“是，老大。”

看着张然的背影，阿兰实在是想不通。

“张然，前几天你没来上班，所以这几天的工作量有些大，你没意见吧，”张达搓着手说道。

还没等张然回答，张达紧接着说道：“如果你累得话，我就再找别人处理吧。”

张然浅浅一笑，说道：“没事，反正这也是属于我的工作嘛，不用那么麻烦找别人，我应付得来。”

听到张然的回答，张达有些意外，不禁问道：“你没事儿吧？要不你再休息两天，把精神缓过来？”

张然立马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儿，不用休息，我精神好得很。”

“哦，”张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工作去了，”张然直接说道。

“那行，你就先忙去吧，”张达回应道。

她听见应允后，转身走出张达的办公室，来到自己的办公桌，继续安静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下班张然回到家后，就看见妈妈拿着姥姥走之前拿出来给她留的耳环，这对耳环本来是妈妈在嫁人时要求姥姥送给她的嫁妆，可是姥姥没给，妈妈以为是姥姥小气，后来才知道这对耳环是姥爷当年送给姥姥的定情之物，姥爷很多年前就走了，张然从来都不知道姥爷是长什么样子的，这对耳环陪了姥姥大半辈子，就像是姥爷还在姥姥身边一样，现在姥姥真的去找姥爷去了，就留下这对耳环，盛满了思念。

她慢慢的靠近妈妈，扶着妈妈坐在沙发上，没有见着爸爸的身影，问道：“妈，爸哪儿去了？”

“买菜去了，”妈妈眼睛盯着耳环对她说道。

她看着妈妈，觉得妈妈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找不到家了，失去了妈妈，就像失去了家的方向一样，没有安全感。

“你姥姥到底还是把它留给了我，”妈妈看着耳环对着她说道。

她没有说话，也可以说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可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爸爸拎着菜回来了，她走过去，接过爸爸手中的菜，调节家里沉闷的气氛道：“今儿晚上我亲自下厨，让你们饱饱口福。”

“行，”爸爸走过去，直接走到妈妈的身旁，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弄啊，别糟蹋了我买的菜。”

“知道了，”张然一边回应着一边走进厨房。

刚做完饭，手机突然响了，张然一边喊着爸妈吃饭一边跑进客厅拿起手机接听。

“喂，”她看见屏幕显示的是雪银，说道：“雪银，怎么了？”

“没什么，闲来无事，”雪银回应道，顺道想听听张然最近状况如何，就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你不是前两天打过电话吗？怎么还问最近怎么样，”张然恢复了以前的语调，说道：“我刚做完饭呢。”

雪银听得张然似乎已经好了大半，调侃道：“呦，您还会做饭哪。”

“小瞧了人不是，”张然一如既往的回应道：“以前我那是让着你了，我怎么就做不了饭，跟你说个秘密，我啊，做的饭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那你以前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尝尝？”雪银故意问道。

张然强装淡定，解释道：“我那是不让你被我给比下去了，本姑娘这一番好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是是是，您呐，是为了我好，”雪银无奈道：“是我不识好人心。”

“知道就好，”张然依旧不依不饶道。

“那行，就不多说了，你还得吃饭呢，我也赶着回家，”雪银边走着路边说道。

“行，那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去吃饭咯，”张然一边说道一边走近餐桌。

“那拜拜了，”雪银笑道。

挂掉手机后，雪银算是心安了，她一边走近自己和东格的家，一边想着张然说话的语气，料定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之七八了，想到这儿，她的心情也就变得雀跃起来。

她走到门口，拉回思绪，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阵香味，她纳闷的走进厨房，看见东格围着围裙正在做饭，自己就站在厨房门口笑了，东格发现自己后背有人，继续切着手中的菜，说道：“回来了啊？”

“嗯，”雪银转身把包放下又走进厨房，说道：“还是我来吧。”

东格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笑道：“怎么，怕我做的不好吃啊。”

雪银听见这话，就转身走出厨房，说道：“你做就你做呗，只要能让人吃就行。”

“当然能吃，我以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是自己做饭给自己吃的，”东格反驳道。

雪银倚在厨房门口，纳闷今天他怎么就那么早回家，就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师父嫌弃你碍手碍脚了。”

“我师父还说要我留那儿帮忙来着，怎么会嫌弃我碍手碍脚呢，”东格解释道：“我呐，看你这几天老心不在焉的，以为你有什么心事，就跟师父请假提前回家了，特地做饭你吃。”

雪银这才明白过来，看到东格这么认真的准备晚饭，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东格接着问道。

“是张然，”雪银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沙发坐下，又接着解释道：“她姥姥前几天走了，我跟她隔那么远，有些担心她嘛，她现在一个人在家，我和聂子又不在身边陪着她，有什么事儿肯定是很担心了。”

东格听到雪银的这番解释，有些惊讶，转头看着雪银，缓了一下，说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刚给她打了个电话，”张然继续说道：“她现在好多了，今晚还是她做饭呢，肯定是她妈妈有些缓不过神儿来。”

东格听完这话，继续做着刚刚暂停下来的“工作”。

“诶，你说张然还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啊？”雪银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

东格一边端着饭菜，一边笑道：“好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吧。”

雪银依言坐在桌子上，一边盛着饭一边说道：“我这还不是担心她嘛。”

“我知道你担心她，但是你自己也要生活啊，她挺坚强的，再说你不是给她打过电话了吗，她能这样，肯定是好了呀，”东格安慰她道。

“她那是表面上那么坚强，她这人你还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她看着像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其实啊，骨子里挺无助的，”雪银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很了解她，我也知道你很担心她，”东格转口说道：“您就安心吃你的饭吧，就别瞎操心了。”

雪银听到东格的话，就没说话了，埋头吃着自己的饭。

“你那医院条件怎么样？”东格转个话题问道。

“挺好的呀，”雪银如实的回答道，又问：“你自己呢？每天跟着你师父披星戴月的，累不累啊？”

听到雪银反问自己，东格笑道：“我怎么会累呢，摄影可是我喜欢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怎么会感到累呢，倒是委屈了你，跟着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朋友。”

雪银放下碗筷，看着东格，认真的说道：“什么委不委屈的，我既然选择了跟着你，就说明我是心甘情愿的，就算真的很辛苦很难熬，那都是我自愿的，再说了，你刚不是说了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怎么会感到累感到委屈呢？”

看着雪银认真的表情，就笑道：“好了，我不说了，你看你，这么认真干嘛。”

“那你以后不准这么说了，要是再这么说，我就真的生气不理你了，”雪银继续认真道。

东格立即放下碗筷，举起三很手指，笑着道：“那我就发誓以后不再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这么认真生我气了。”

雪银看着东格的动作，自己也就笑了，重新拿起碗筷，说道：“行了，咱就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东格见她笑了，自己也就拿起碗筷，说道：“是，遵命。”

雪银听见他这一声，又笑了一下，摇摇头，接着吃饭。

吃完饭后，东格自动申请做家务，雪银只好由着他，东格做完家务后，走近雪银，禀报道：“今天我给我妈打电话了，我妈她老人家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呢，要是不把你照顾好了，我回家怎么交代啊。”

“所以你就抢着做家务活了？”雪银听到东格这话后，假装问道。

“是啊，”东格一边坐在她的旁边一边笑着回应：“可不能把你给累成黄脸婆了，回家了我妈会责怪我的。”

雪银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说道：“什么黄脸婆啊，你嫌我是吗？”

东格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就笑了，准备解释一番。

可是还么等他开口说话，雪银一溜烟走近房间，一边走一边说道：“对了，好多天没给我妈打电话了，我得打个电话回去慰问慰问，不然呐，她又得说我不孝顺忘记她了。”

看着她的背影，东格就幸福的笑了，只是不知道这种属于他们的幸福会持续多长时间。

“喂，妈，”雪银拨通电话说道。

“死丫头，知道给你妈打电话了，”还没说几句话，雪银妈妈劈头盖脸就一顿臭骂起来：“怎么那么久了才想起你家老妈子来啊，不是出去的时候还说两天就给我打个电话吗？这都过了几天了，才打电话，你这不是存心让我着急担心吗？”

“妈，能让我插一句吗？”雪银听着自家太后一顿臭骂之后说道。

“不行，”雪银妈妈气着说道。

“不行就不行呗，”雪银小声嘟囔着。

“我，”雪银家太后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妥协道：“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就快点解释吧。”

她听见自家太后松了口，就笑道：“我这不最近有点忙吗？还有然然她姥姥走了，我担心她嘛，就把电话这事儿给忘了。”

“哦，你担心她，就可以不担心你老娘啊，还忘了，你这死丫头，”雪银妈妈还在生气道。

“行，我以后保证不忘记给你打电话，行了吧，”雪银安抚着自家太后的情绪道。

“不过这次饶你了，担心张然也是正常的，她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吧？”雪银妈妈转口问道。

“她倒没怎么，就是她妈妈状态不太好，”雪银如实禀报道。

“哦，这样啊，”雪银妈妈缓了几秒，转口说道：“你那怎么样，和我那未来女婿都挺好吧。”

听见自个妈妈称东格为未来女婿，雪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妈，你都说什么呢，我跟他都挺好的，什么事儿都挺顺的。”

“你好就行，妈妈就不多什么了，”雪银妈妈说道。

“妈你在家还好吧，多注意注意身体，没事就多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雪银关心道。

“行了，”老妈假装不耐烦道：“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都快赶上我了，你咋那么啰嗦呢。”

“行，那我就不啰嗦了，”雪银无奈道。

“既然不啰嗦了，你就早点睡吧，”雪银妈妈结束话题道。

“你也早点休息吧，晚上多盖点儿，现在天气慢慢转凉了，晚上还是有点冷的，”雪银在挂掉电话前说道。

“好了，你看你，又开始了，”雪银妈妈继续假装不耐烦道。

“行，那我就不罗嗦了，晚安啦，”雪银直接结束话题。

“拜啦，”雪银妈妈挂掉电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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